4

    我直接退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是我写的小说，我婆婆怎么可能会半夜爬上我的床，还穿着……这根本就不可能。】

    【小南，这个的确是你写的小说，你失忆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想不起来，慢慢来，不要着急。】

    【果果，我婆婆对我？】

    【小南，你和我说实话，你婆婆，是不是你杀的？】

    我的瞳孔地震，我是凶手？

    【小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你杀了那个老绿茶，我也不会谴责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果果，我不是凶手。倘若我真的杀了我的婆婆，你应该站在我的对立面，而不是站我这边。】

    这时，老公推门进来。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给你买。】

    闺蜜突然从我的身边弹起来【我知道一家小南最爱的店，今天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带你去吧！】

    老公和闺蜜一同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因为闺蜜的话坐立难安，可我没有任何杀婆婆的理由。

    因为好奇，我还是点开了小说，继续看了下去。

    老公带着我最爱的油泼面回来，刚到家就看到我缩在墙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老婆，怎么了？你怎么了？】

    【老公，妈不是我杀的，可为什么我总是梦到妈一只眼睛看着我笑，还冲着我说：下一个就是你。】

    老公一把搂住发疯的我，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不是你，不是你。】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婆婆被削掉半个脑袋的惊悚模样挥之不去。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粒安眠药，我还没来得及喝。

    坐起身来，想着喝点药就睡觉好了，这才发现房门露出一条缝隙。

    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声音，像是女人咿咿呀呀的轻声喘息。

    我的心猛地一紧，是谁？

    5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顺势躺下来。

    老公走了进来，抚摸着我的脸颊，在我的额头轻吻一下【老婆，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真好。】

    我屏住呼吸，直到老公走进浴室，听到水声我才呼出一口气，手里的安眠药已经被汗水浸湿。

    老公，出轨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出了门。

    我去了车库，在老公的车里四处寻找，希望能在车里找到关于那个女人的痕迹。

    终于，在副驾驶座椅底下有了意外发现。

    不是口红，不是内裤，更不是用品。

    是一只，黑色的录音笔。

    按下录音笔的开关，是熟悉的女声。

    【小风哥，小南，不会真杀了你妈妈吧？】

    是闺蜜！

    小风哥？倒是头一次听她这样叫老公，多少有些让人想入非非。

    【不是她。】

    【小风哥，你就这样确信不是她，如果真是小南，你会亲自送她进监狱吗？】

    老公没有回答，我最信任的闺蜜竟然背着我，在老公面前挑拨离间，看穿了闺蜜的嘴脸。毫无疑问，昨晚客厅的女人，就是果果。

    我心如死灰，这就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

    老公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脸平静。

    【我在买早餐，马上回来。】

    那边顿了顿，好半晌传来闺蜜的声音【小南，不要买了，我带早餐过来了，快回家来吃。】

    挂断电话，我依旧去街上买了早餐。

    晨曦洒进餐桌，桌上放着两份早餐，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闺蜜的。

    我们三个人尴尬坐着，谁也不说话，好像这早餐有毒。

    【我今天不太饿，不吃了，我先去上班了，老婆。】

    【好，果果，那我们一起吃。】

    老公去穿外套，闺蜜已经魂不守舍，眼睛恨不得贴在老公身上。

    【老公，带上果果一起，你刚好顺路。】

    果果开心的弹起来，跟在老公的身后，好像他们才是两口子，我是多余的那个。

    刚关上门，就听到老公轻声训斥【我警告你，不要太明显，被发现我们就一拍两散。】

    【知道了，小风哥。】

    【嘘。】

    我贴在门上，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走后，我一脸冷漠吃着早餐，闺蜜买的早餐躺在垃圾桶里。

    心不在焉的我，把水煎包的蘸料不小心洒在了香槟色的睡衣上。

    打开浴室的门，我躺在浴缸里闭眼思考。

    老公出轨果果，果果说我是凶手……

    就在我盘算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把我按进浴缸里。

    【去死，你这个小贱人。】

    我开始垂死挣扎，却被他一遍一遍按进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着我终于不再动弹，才松开了手。

    我从水里突然冲出来，一把将他拉进浴缸里，拿起桌子上的花瓶重重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我爬到地板上，看着他捂着头在地上挣扎，胳膊上有一只蜘蛛纹身。

    我掐着嗓子咳了一声，迅速朝客厅爬去。

    还没来得及拿到手机，就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蒙面男人已经举起了菜刀。

    【住手。】

    听到老公的喊叫声，蒙面男人吓得落荒而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老婆，你有没有事？】

    看到老公的那刻，我才彻底放下戒备，整个身体瘫软在他的身上。

    6

    【老公，他是凶手。他来杀我灭口，我们现在就去警局报警。】

    老公一把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温声【老婆，好了，都过去了，别怕，我在。】

    【我们去报警吧！老公，好不好？】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这些年，我们前前后后去了多少次警局，就连门卫大爷都知道我们的名字，警察每天很忙，我们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我全身都在发抖，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对我大喊大叫，情绪激动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了，老婆，有些事情我告诉你吧！之前怕你受刺激，一直没说。你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吃惊。】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妈不是他杀，有可能就是意外。你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她去世的事实，才会一直梦到她是被杀的。她那天在车上做了手脚，还在你们出发之前联系好了她的私生子，想趁机带走你。】

    【私生子？】

    婆婆还和别人有了孩子，除了老公，婆婆还有一个儿子？难怪梦里她说凶手杀死了她的儿子，那个被车撞死的男人，是婆婆的私生子。婆婆真的是为了带我去他私生子那里，但是为什么带我去？

    【对，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养了一个野男人，还总是半夜爬上你的床，几次我晚上回来看到她趴在你熟睡的身子上。】

    【如果她不是我的妈妈，我真想将她扔出去。一大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让我无语的是，她还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带去野男人那里，还想和你共侍一夫，想起来我就想吐。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她手机聊天信息，你已经被她拐到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了。】

    【那私生子是一个专卖女人的骗子，赚了不少黑心钱，你要是去了，搞不好也会卖到穷山沟里给人家生孩子。】

    我略显错愕，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老公口中变态的婆婆真的是我的婆婆？

    可我小说里写的婆婆明明很爱老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老绿茶。

    【儿媳妇，我抱着你老公睡你不会介意吧？】

    【我儿媳妇最通情达理了，怎么可能会计较这些，是不是啊？我的好儿媳。】

    【儿媳妇你身材凹凸有致，不穿情趣内衣真是可惜了，这是妈给你买的，今晚我们睡觉你就穿着。】

    我的小说和老公说的话，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但心理变态这点，倒是出奇的一致。

    可是，我突然意外发现，倘若婆婆只是意外，为什么刚刚那个男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只有一点可能性，他在杀人灭口，所以婆婆是他杀。

    明明是老公的亲生母亲，可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希望尽快找到真凶，倒是有一种包庇凶手的嫌疑。老公和凶手之间一定有关联，刚刚那个凶手比老公强壮几百倍，却在看到老公的第一反应是逃走。妻子被陌生人入室行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立马报警，而老公却一句警察太忙不要添乱打发了事。

    越来越觉得，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7

    闺蜜的话，让我感到一头雾水。

    【你没发现吗小南，吴风一直不在意凶手到底是谁。】

    这点我很认同，老公不但不好奇，反而在包庇。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凶手就是你。不然天底下哪个儿子，会不想立刻找到凶手替妈妈报仇。】

    我饶有兴趣盯着闺蜜，好奇她会编出什么样令我信服的理由。

    【果果，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杀我的婆婆？】

    【一个像绿茶一样的婆婆每天横在自己和老公之间，还变态的爬上自己的床，男女通吃的老变态，你杀了她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也是情理之中啊！】

    【如果以后，有人挡在你和你喜欢人的中间，你会选择杀之后快？】

    【那当然了，阻碍都是绊脚石，不清理怎么向前走你说是不是。】

    我在闺蜜人畜无害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笑意，闺蜜会因为老公清理掉我这个绊脚石吗？

    【果果，那如果是我，你会杀了我吗？】

    闺蜜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惊讶，紧接着她笑得灿烂【小南，你怎么可能会抢我的男人。不过倘若真是你，我也会咔嚓一刀，果断点解决，让你不至于太过痛苦。谁让我们亲如姐妹呢，长痛不如短痛是不？】

    【那你人还怪好的咧。】

    【废话，好姐妹一辈子。】

    我的笑僵在嘴角，这就是果果下一步想做的事，我得趁她下手之前离开这里。

    傍晚时分，我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开始打扫卫生，拖地的时候，在玄关处发现一小片字迹。

    我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在柜子底又找到几片，我用胶带瓶贴起来。

    拿到窗台仔细查看，好像是合同，还是什么东西。

    虽说不够完整，我还是在这残缺的碎片里看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这，是一份遗嘱。

    什么？！

    婆婆要把财产全部留给那个私生子。

    难道说，老公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婆婆动了杀心？

    【老婆，在干嘛呢？】

    电视的声音太大，没听到老公回家的脚步声。

    我慌乱塞进围裙的口袋里，笑着对老公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家。】

    老公一把将我拥入怀里，【一回家就看到你，真好。】

    老公真的爱我吗？那他为什么又和果果不清不楚？

    【老公，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也许，会有线索。】

    老公，没有搭话，只是把外套脱下来 ，背对着我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我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老婆，你非要抓到凶手不可吗？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生活不好嘛？我都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还要楸着不放，你这样下去，再有人来追杀你怎么办？万一我没有及时出现，你能躲得过去吗？】

    【你难道不想抓到杀害你妈妈的真凶吗？】

    【真凶？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真是他杀，我还想感谢那个凶手，她死有余辜。】

    我对老公很失望，但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

    【警察办案，南女士在家吗？】

    【你涉嫌杀人，有人匿名检举，你婆婆吴女士的死和你有关，请配合调查，和我们去一趟。】

    老公一脸的不可置信，护在我的面前。

    【我老婆一直在家，哪也没去，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办案，你再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我拉开挡在我面前的老公，【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审讯室内。

    我坐在那里，手上套着一副银白色的手铐。

    用鼻子想，我也知道现在被带来这里，是拜谁所赐。

    【我理解你的无奈，谁摊上这么变态的婆婆，都会选择让她消失，我是你也会这样做。婆婆就像个绊脚石，晚上睡觉都赖在你们中间，你想和老公亲热都丝毫没有机会，你终于忍无可忍，你嫌她太过碍眼，就趁着月黑风高，把她残忍烧死。为了不被怀疑，你还狠心把自己的右脚伸进了烈火里，用一招苦肉计顺利把自己的嫌疑洗干净，我说的对吗？】

    对面的警察语速超快，好像慢一秒就无法让我屈打成招。

    而我一脸呆滞，竟然觉得眼前的警察言之有理。

    【嗯，你说的，很合理。】

    【所以，你的婆婆是你杀的，对吗？】

    【我婆婆被人强迫，你们尸检的时候，没有检查吗？】

    【看来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那场大火持续了几个小时，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你的婆婆已经只剩下烧焦的尸骸。】

    呵。

    眼前的警察完全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我开始沉默，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回答。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拖下去结果依旧不会有所改变。】

    警察在我的嘴里，没有听到一句自己想听到的话，只好把我先关押起来 继续寻找定我罪的证据。

    闺蜜前来看我，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线索。

    【小南，罪犯就在这个警局。】

    还没听到重点，探视时间已到。

    我坐在铁栏之下，看到每一个穿着警服走过的人，都像是凶手。

    我的脑子里有无数疑问。

    8

    【南楠，你可以出去了？】

    我一脸惊愕，这就出去了，咱就是说，体验监狱一日游这是。

    【老婆，我带你回家。】

    【老公，你怎么和警察说的，刚刚那个警察还说我是凶手。】

    【他们搞错了，回家吧!】

    刚到家，老公就打开了电视。

    插播一条新闻：今天下午三点，渔民在湖边发现一具男尸，年纪在三四十岁左右，全身已经溃烂，凶手作案手法残忍，被害人头部生前遭受过重击，已经无法辨别身份，若有知情人士，可联系我们。

    是他。

    婆婆的私生子，遗产的受益人，老公的眼中钉。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老公，可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老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下一秒老公却找了借口出了门，我犹豫了几秒钟跟了上去。

    老公先是去了闺蜜家，过了一会儿，两人神色慌张上了车。

    我为了不被发现，只好让出租车师傅远远跟着。

    【他妈的，我都告诉他了，让他不要把尸体随便丢。】

    我的耳机传来老公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风哥，我都说了，小南必须舍弃，你不忍心他就会一直威胁你，这次只是抛尸，下次还不知道会做什么。】

    【小风哥，听我的，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气得牙痒痒，这还是那个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果果，她正在筹划怎么清除我这个绊脚石。

    【小南不行。】

    【小风哥，你看不出来吗？他抛尸给警察，就是为了警告你不要保护小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舍弃小南，就可以得到你妈所有的财产，给他一笔巨款，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小风哥，我让他动手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公没有说话，车内一阵沉默。

    8

    【抓小三啊？】

    司机师傅云淡风轻说着，我尴尬的点点头。

    【先找证据，要冷静，出轨的男人要不得，我看你也条件挺好的，早点离婚重新开始。】

    【谢谢师傅。】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南，在家吗？】

    【老公，我在家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

    【好，我也好想你，你快回家吧！】

    电话挂断，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他终于还是要对我下手了。

    【什么？没人？不可能，我刚刚打过电话，你先藏起来，我再问问。】

    【怎么了，小风哥。小南不在家？】

    【奇怪，她刚刚明明说在家等我。】

    我怕老公察觉，立马发了信息给他：老公，我去超市买菜，晚上做好吃的给你。

    【不用等晚上了，我现在就回家，你在家等我。】

    我冷笑一声【师傅，不用跟了，我们去警局。】

    【姑娘，别冲动，你还没有拿到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啊！】

    【右转掉头，去警局。】

    我的语气异常坚定，师傅无奈叹气，一脚油门我站在了警局门口。

    脑子里回想起闺蜜说的话，凶手就在警局。

    我若是进去，是不是自投罗网，估计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回去，我会像婆婆一样，被杀。

    进退两难。

    这时，一个疯子蹦蹦跳跳跑过来，他一脸兴奋看着我。

    【你说，我是进去还是回家？】

    【嘻嘻，我口袋里有什么？硬币，好多硬币，嘻嘻。嘻嘻。】

    我看着他抓着长满虱子的乱发，跑得自由且快活。

    我蹲在地上，一脸苦笑。我问一个疯子做什么。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咦！

    摸了摸，还真有东西。

    掏出来一看，一张揉皱的纸。

    这是，消失的那页日记。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欣喜若狂，抬头寻找疯子，他早就消失在了霓虹灯里。

    9

    五月二十三号，晴。

    我正想出门买菜，突然肚子疼，着急忙慌的我没来得及换鞋子就冲进了卫生间。

    就在我终于一泻千里，全身通畅，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屋外传来儿子的声音。

    【把那个野种弄死，做得天衣无缝一点，我的定金已经打给你了，尾款等你消息。】

    他去卧室拿了一份合同急匆匆出了门，我透过门缝瞥见了那个熟悉的档案袋，儿子的大哥是我和前夫的儿子，离婚后跟着前夫作恶多端，专门骗小姑娘卖到穷山沟，赚黑心钱。我想把遗产都给他，让他不要再做坏事。可我儿子好像发现了我的遗嘱，这孩子一定是想要杀了他大哥。

    我在出发前做了手脚，车走到半道熄火。

    我和大儿子约好见一面，可他一心开车完全没有看我的提醒消息。

    天太黑，儿媳也不见了，我内急。

    就蹲在路边草丛里方便，这时看见一辆车撞死了人，我吓得躲在草丛里不敢吱声，直到我的儿媳误以为撞死的是我，从对面冲过来，我伸手阻止也没被她看见，她一下子就飞奔到了事发现场。

    我躲在草丛里，我吓得瘫软在地，不敢上前。

    可就在他们搬运尸体的时候，我瞥见从尸体身上滑落下来一个长命锁。

    那是，我的大儿子！

    那个男人的眼神，像极了索命的黑无常，我知道今天凶多吉少，拿出本子写下日记。

    如果警察看到，就会真相大白。

    我看完了婆婆的日记，凶手真的是老公。

    可是那天杀害婆婆的人，撞死婆婆私生子的人，不是老公。

    我拿着这页日记，走进了警局。

    【你杀了你的婆婆，对吧？我们有目击证人。你是来自首的对吗？】

    我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就是她，杀了我的妈妈。】

    这个声音！

    我眼里噙着泪抬起头，是他，是我的老公。

    一时间，我崩溃大笑。

    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老公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被几个警察带了出去。

    【你看，那晚，你从了我，多好。】

    我的泪僵住，那晚？

    抬眸，对上他一脸的狞笑，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感觉天旋地转。

    【你的精神不是太正常，明天可以转移到特殊监狱。】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扒开他的袖子，的确是一只蜘蛛纹身。

    他俯下身靠近我，猥琐的声音响起【别心急，到时候慢慢伺候我，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是凶手，他是凶手。我老公也是凶手，他指示这个警察杀了我的婆婆和婆婆的大儿子，他们都是凶手。】

    对面的警察一脚踹在我的头上，我瘫软在地，冲进来三个警察，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发疯的我。

    【你们看，这女人，疯得不轻。带走。】

    我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而那双手铐，牢牢拷住我的双手。

    【不是我，不是我。】

    我的叫喊声，惊天动地。

    可没有理我，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