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了五分钟后，我便察觉到不对劲，后面那辆车似乎从我变道开始就一直在跟着我。

    我连忙想通过后视镜看清楚车主是谁，可下一秒后车突然加速，猛地撞击上来。

    这下我终于确定这是冲着我来的了。

    短短十秒内我把车飙到了120多码，可无论我怎么提速总能被追上，对方一下下的撞击让我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突然，前方出现了个石墩，我避之不及猛打方向盘，整辆车顿时失控。

    “啊啊啊啊啊！”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车连带着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头脑昏沉，嘴巴里隐隐有铁锈味。

    还没等我彻底清醒，我就听到了车窗被敲碎的声音，而后一股力量将我从车座上拖了出来。

    我费力地向上抬头，却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20

    “王警官……，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听到我的疑问，王警官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默默转身打开了他自己的车，从里面拎出一个大包。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后备箱。

    缓缓抬起的车门后竟是那个在法庭上情绪失控的侏儒女人。

    我当然认识她，因为她是死去昊昊的妈妈。

    不详的预感倏然袭击了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向后爬，可此刻这幅身体完全丧失了气力。

    我只能痛哭流涕地求饶：“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样是犯法的！”

    对面的王警官却总算有了些反应，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下一秒用脚狠狠踹了我的脸。

    我的下巴被卸掉了，尖锐的疼痛却让我叫不出声。

    他又一把薅住我的头发，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痛恨。

    过了几秒王警官才缓缓说道：“接下来我来讲，你不用回复，我要让你在下地狱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21

    “九年前的那起谋杀案，一开始还真没有人怀疑你。

    一个相貌堂堂又体贴关心学生的化学老师，无论在哪个家长的心中都不可能将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联系到你身上。

    直到我观察到你的指纹。

    你故意用浓酸腐蚀过的吧？哪怕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你也用了很好的借口掩盖，可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就拉响了警钟。

    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是你，现场的确被你收拾的很干净，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可第三者留下了。

    在那个女孩所住单位的外水管上，发现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前脚掌印。

    估计是当时他目睹了你的杀人过程，太过惊慌，险些掉下去，才踩了一脚来借力。

    未触及真相前，我们以为这个脚印是属于真凶的，自然欣喜若狂。

    可惜它所能获取的信息太少了。

    这件悬而未决的案件便成了当时所有办案警察的痛。

    现在想来，所有门窗上都没有撬动过的痕迹，显然这个杀人凶手是彭晶晶她亲自开门让他进来的。

    昊昊也是一样，尽管他不会说话，但是他尸检结果上显示并没有多少反抗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证明下手的人是死者极为信任的人。

    你天然有这个能力。

    哪怕你童年受到残障父母的虐待内心已经完全扭曲，但你实在太擅长伪装，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所有人。

    但你竟然蠢到拿杨成当替罪羊，没想到吧，他是个容易晕血的神经病，而且还是当初那个宝贵的目击证人。”

    22

    我扭曲着脸，不愿意承认他说的事实。

    但王警官只是扔开了我，而后默默点了根烟。”九年前，那个女孩才5岁，遇害前一天她刚过了生日，结果第二天晚上她爸妈回家却只能面对满地的鲜血和女儿被砸的稀巴烂的脑袋。”

    当天他们就疯了，不久后就双双自杀。

    如今，这个年仅七岁的男孩被你残忍杀害后被剥皮开肚，除了那个被发现的胃，其他器官组织早就被你用酸处理后冲到了下水道。

    现在他生不如死的母亲正在那呢，她撑着没死就是因为还有个念想，你得满足她呀，这辈子好歹要做一回好人。”

    我惊恐地看见那个矮小的女人从刚刚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把12寸的电锯，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不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内心不断呐喊，恐惧淹没着我，让我没法呼吸，我想呼救，嘴里却只能流出唾液。

    最后一秒我拼尽全力抓住了王警官的脚，用希冀的眼神祈求着他。

    可他踢开了我，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动作快点。”

    那女人毫不犹豫地拉动了电锯，干脆利落地挥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声的尖叫仿佛也惊动了林中的鸟，一缕无形的烟飘过，又霎时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