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的离奇死亡，就让所有人都确认，我们玩过的笔仙游戏有问题。

    我害怕极了，因为下午目睹了现场，一直躲在梁毅怀里发抖。

    夏清死在秦冰妍眼前，让她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她的手指全塞到嘴里，将嘴撑得很大，牙齿在指节处不停啃咬到血肉模糊。

    张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站起来大吼：

    「够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是吧？我倒要看看这个鬼能怎么弄死我！说不定我还能把鬼给杀了。」

    如果换作平时，秦冰妍一定会嘲讽他不自量力。

    可现在大家都安静得可怕。

    一时之间，只有秦冰妍啃咬的声音，和梁毅安抚地拍着我背的声音。

    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我装作无意间提问：

    「你们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被笔仙盯上啊？我们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很流行玩这些，但都没事呀。」

    秦冰妍一个哆嗦，终于不再继续啃咬，而是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小团，嘴里喃喃：

    「对，一定是它，是它回来了，是——唔！」

    张强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粗声粗气道：

    「什么也没有，不要乱说！」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连张强都会露出这么惊慌的表情。

    夏清和秦冰妍提到时，也是一脸害怕。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们如此心虚害怕呢？

    8.

    张强在打篮球时腿受伤了。

    在他住院的第二天，我和梁毅去看他。

    为了不遇上什么灵异的事，专门挑了一个艳阳高照的正午。

    他躺在床上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下鬼来了，我想跑都跑不了。」

    气氛很压抑，梁毅坐在病床边，一直跟他聊小时候的事。

    我待在病房外，无聊的刷着手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医院里变得很安静。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靠近，似有似无地碰了下我的肩膀。

    耳边传来冰冷的呼吸。

    我以为是梁毅和张强聊完出来了，晃了晃手：

    「别闹。」

    然而侧过头，身旁却空无一人。

    只有持续不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僵硬着身体打开病房的门，弱弱地朝梁毅呼喊：

    「我们回去吧。」

    看到我害怕的神情，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搂住我的肩：

    「怎么了？」

    我摇摇头：

    「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他摸摸我的头，回头叮嘱张强：

    「你先好好休息，我送小柠回去。」

    然而一向扬言要和鬼撕斗的张强，软下了神色，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乞求：

    「梁毅，你今晚会来陪我吗？」

    放在我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抬头看向梁毅，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

    「你早点休息，今晚，我就不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强也明白过来。

    哪有什么兄弟情，在危险面前，狗屁不是。

    我们离开时，张强留下一句话：

    「梁毅，如果真的像我们猜的那样，你会死得更惨。」

    房间里留下一串刺耳而又癫狂的笑声。

    张强已经神志不清了。

    9.

    我依偎在梁毅怀里，有些好奇：

    「你们在说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都在打哑迷不告诉我？」

    我佯装生气地看着他。

    梁毅脚步一顿，神情晃了一瞬，随后搂着我脚步加快：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别听他们瞎说。」

    见他不想回答，我也没继续追问。

    回到学校后，梁毅明显有些心神不宁。

    我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脸，安抚道：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会没事的。」

    他强颜欢笑：

    「嗯，我们会没事的。」

    回到寝室，我开始洗漱。

    模糊之间，察觉到镜子里的人有些不对劲。

    我赶紧冲掉脸上的洗面奶，仔细观察。

    镜子里出现一张脸，嘴角狰狞地扭曲成可怕的笑容，鲜血淋漓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血顺着镜面一滴一滴落进水池。

    这张脸，我见过。

    就在夏清死的那天，曾在天台上一闪而过。

    我被迫闭上眼，一只冰冷的手从镜中缓缓伸出，悄无声息地覆盖到我脸上。

    我无法动弹，仿佛陷入无尽的噩梦，只觉得毛骨悚然。

    在一片黑暗中，嗅觉变得格外灵敏。

    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