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寝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室友们有说有笑的声音响起。

    我终于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水池里的血也消失殆尽。

    我看向镜子，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玩味地勾起唇角：

    「你在生气？气我亲了梁毅的脸？」

    没有回应。

    我继续道：

    「他身上有个东西，佛性太强，如果我不跟他亲密接触，用我的阴气消减他的阳气，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还是毫无反应。

    一个室友在外面敲了敲门：

    「羽柠你好了吗？」

    我提高音量回答：

    「马上就好了！」

    开门之际，我再次回过头，镜子上留下四个字母：

    【hehe】

    很快就消失了。

    我忍着笑打开门，室友站在门外随意问道：

    「你在干嘛呢？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看着毫无异样的浴室，我知道她已经消失了。

    「刚刚在打电话。」

    10.

    学校里接二连三的有学生去世的消息，校方终究是没压下来。

    论坛上有人发了一篇帖子：

    【那三人的死，究竟是鬼报复还是人为？】

    这篇帖子在深夜悄悄发酵。

    越来越多的人在下面评论：

    【此话怎讲？】

    【听说警方到现在都没调查出凶手。】

    【我听当时的目睹人说，林向晚死在废弃车上，现场除了她自己的脚印和指纹，没有第二个人的，那她又是怎么被开肠破肚的？】

    【楼主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一点。】

    这条评论下很多人都在回复【说说】。

    【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说了。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只记得他们高中就认识，特别是林向晚，别看她家里有钱长的好看，其实特别小肚鸡肠，但凡比她长的好看的，她都妄想别人要勾引她的男朋友陈词，秦冰妍是她姐妹，俩人经常霸凌同学，看不惯谁就把人拖厕所揍一顿。

    【陈词嘛，这男人就没啥好说的，反正就是享受林向晚对他的控制吧，知道女朋友背着他干的事，他也不阻止，甚至还会因为想看女友为他吃醋的样子，故意去接近其他女生。

    【最严重的是其中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生，她们让人假装跟她处成闺蜜，然后把那个女生叫出去，让人轮奸了。

    【后来那个女生感染了艾滋，没多久就自杀了。但因为林向晚家里有钱，把这件事压下来，就赔了点那女生的父母一点钱就打发了。

    【夏清我记得就是她们霸凌过的一个，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后来夏清居然跟她俩相处得越来越好，好像忘记自己曾经的遭遇，跟着她们一起霸凌。

    【还有那个梁毅，具体我就不评价了，反正是个笑面虎，而且他家里都是当官的，挺有实力，我也不敢得罪。

    【他们中应该就张强是个正常人吧？至少比起他们做过的事来说，挺正常的，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不然怎么可能跟他们混在一堆玩？

    【他们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我记得梁毅一直在追一个叫程穗的女生，追了很久没追上恼羞成怒骂人家是「婊子」、「贱人」，后来那个女生就消失了。

    【我觉得是他们做的亏心事太多，指不定是哪个被他们害死的人回来报复。】

    这条评论刚发出没多久，很快帖子就因为违规被删除了。

    连评论过的人都被封了号。

    因为看到的人不多，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我收起手机，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那个被轮奸后自杀，连姓名都没有的女生，是跟我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她就是我的妹妹，温馨。

    11.

    张强出院的那天，我们四人聚了会儿餐。

    死亡的斧头不知什么时候会落到脖子上，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泡，我饿的不行，开始吃起来。

    秦冰妍把筷子摔在碗上，崩溃道：

    「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温羽柠，都怪你！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我吓得一哆嗦，刚夹起来的肉又掉回锅里，一大片热油溅到秦冰妍脸上，她痛得捂住脸尖叫。

    我又重新把肉夹起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怎么能怪我呢？提议玩这个游戏的不是我，打断这个游戏的也不是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冰妍抬起一张烫红的脸，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就是因为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死？我告诉你，我已经请了大师帮忙，我是不会死的！只有我能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