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鬼新娘杀人(23)
发布:2024-09-23 18:14 字数:3032 作者:七小只
吴辰逸的眼中露出厌恶,“我的亡妻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你分明就是一个疯婆子,看你甚是可怜,我也就算了,若你再继续纠缠,别怪我去报官。”
樊文玉大笑,“你若真的爱你的亡妻,为何不愿细辨之后再做决定?你这般急着否认,可是怕我的存在,碍了你的前程?”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事与你何干,若不是玉捕头说你有我亡妻的东西,我也不会与你相见,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吴辰逸的眼中露出了冷意。
没想到自己如今成了夫君眼中的疯婆子、陌生人,樊文玉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若不肯,你该不会也像杀了王青瑶一样杀了我?”
樊文玉的质问让吴辰逸的脸色变寒,“你疯了吗?除了假冒我亡妻外,还要诬陷我是杀人凶手,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的心不都全系在你身上了吗?可你呢?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跟王青瑶在一起偷情,最后又在仁阁寺勾搭上那个长相平平的京女,怕王青瑶阻了你的前途,你干脆把她杀了,好与那位京女双宿双飞。”樊文玉激动地道。
吴辰逸又气又恨,“疯了,你真是疯了,这样的瞎话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王青瑶是鬼新娘杀的,与我何干?还有什么仁阁寺、京女,你分明就是在胡扯,我吴辰逸一介鳏夫,何德何能,会被一个京女看上。”
“你怎么知道王青瑶是被鬼新娘杀的?县衙好像至今没有公开过她的死因,若不是真正的凶手,不可能知道此事。”樊文玉质问道。
吴辰逸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我也记不清是谁说的,可能是王府哪位多嘴的下人吧。”
樊文玉幽幽地看着他,“你说王青瑶不是你杀的,可我在五号戌时看到你从仁阁寺的后门偷偷溜出,来到了城西的那所宅子,一个时辰后你从里面出来,再沿着原路返回,途中在一口废井前停了下来,将手中拎的东西扔到了里面,再往井里抛下石块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仁阁寺。我很好奇那些东西是什么,就下到井里寻找,好在那口井不深,我看到了你丢下的东西。”
吴辰逸的手指颤了颤,“你这个疯婆子,越来越魔怔了,我不会再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打开房门想离开,两名捕快挡在了他的面前,吴辰逸不得不退回厢房。
“你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吴辰逸不敢回答,樊文玉也没打算让他回答,“是一件血衣,和一把带血的匕首,那把匕首我认得,是我送给你防身用的。
知道我为何没有报官?因为我闻到血衣上的脂粉味,一定是哪个不认好歹的女人纠缠上你,你为了遵守我们的誓言,把她给杀了,夫君是为我杀的人,又何罪之有。”
吴辰逸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指着樊文玉厉声道,“我明白了,你一定就是那个鬼新娘,那些新嫁娘都是你杀的,王青瑶也一定是你杀的,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定是你妒忌她们的美貌,把她们都给杀了,现在还血口喷人,嫁祸我是杀人凶手,来人,快来人,她才是凶手,杀死新嫁娘的鬼新娘就是她!”
樊文玉的美眸露出了绝望,“夫君你原来最爱的还是你自己,若是我早看透,何必听了神医的话,把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
吴辰逸现在一心只想自保,根本就没心思听樊文玉在说什么,“官爷,我没有杀人,我那天在仁阁寺静心,有人可以为我做证。”
厢房被推开,唐耀出现在他面前,得意地道,“你们刚才的对话,姚小姐在隔壁厢房全都听到了,她说五号那天晚上她在佛堂里与大家一起听佛经,吴掌柜你也在其中,姚小姐不久就犯了困,回厢房歇息去了,并不知道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还有姚小姐让我转告你,她与你不熟,别有事没事就扯上她。”
姚宝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吴辰逸在认识她的第一天就知道,唐耀转告他这句话一时让他破防,他像被抽掉了精气神,眼中没了光泽,看着樊文玉充满了恨意。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这是在爱我吗?若是爱我,你为何不肯承认王青瑶是你杀的,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多认一条又如何?你的爱还比不起王青瑶,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可以不管一切,甚至杀人。”
樊文玉的眼里噙满了苦痛的泪水,麻木到让她说不出话。
亲口听到吴辰逸承认杀了王青瑶,唐耀马上挥手让候着的捕快将他拿下。
跨越两年的鬼新娘杀人案终于告破,七名被害者,四名案犯,除了王青瑶已死,其他三名案犯都入了牢狱,等着秋后处决。
徐冬儿到牢狱见樊文玉,此时的樊文玉异常地平静,未等徐冬儿开口,她便道,“姑娘前来可是问关于换脸术之事?”
心思被樊文玉猜中,徐冬儿的眸色变暗,“樊小姐为何会这么说?
樊文玉的美眸看向她,“看到姑娘的时候,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徐冬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直面樊文玉的问题,“据我所知,就算是最好的换脸术也会被反噬,一年或是半载就会出现皮肤溃烂的现象,所以樊小姐看到铜镜里的自己会尖叫,应该从里面看到了反噬的结果,可我这张脸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樊小姐你弄错了。”
“当初神医问我要如何选,我选了最快的那种,就算被反噬又如何,我顾不了那么多,只要夫君喜欢就好,我总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想到会是一条不归路。”
原来樊文玉是真的知道,那她就更留不得,徐冬儿将藏在指甲缝间的药粉弹在了靠近铁槛杆的瓷碗里。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更无毒,只要被误食,做过换脸术的人面部就会其痒无比,而且还会引发心脏麻痹,最后只会手挠面部,流血不止,痛苦而死。
樊文玉继续道,“我羡慕姑娘选了正确的路。”
“我不明白樊小姐所指?”徐冬儿配合着不让樊文玉起疑。
“我羡慕姑娘不为儿女情长,一心只系在自己所关注的事上,当初阿爹总说我比阿弟有悟性,有意将钱庄交给我打理,可我以为女子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以后夫君才是我的天,我记得我无心钱庄生意的时候,阿爹的眼里露出了失望,这会他应该对我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吧。”
徐冬儿没想到樊文玉会对她说这些,一时感到别扭,无言以答。
樊文玉回眸看着她,真诚地道,“姑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最会推案的女子,看到姑娘我这才相信,原来女子也可以展现自己的才华,可惜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知道我现在是个阶下囚,没资格跟姑娘谈条件,不过我还是真心希望姑娘可以有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我能做的,就是不给姑娘添堵。”
徐冬儿的心咯噔一响,难不成樊文玉已经猜到她对她动了杀机?
她冷静地看着樊文玉,樊文玉也看向她,四目相视,樊文玉平静地道,“姑娘你回去吧,我对神医发过誓,至死都会保守秘密。”
就算樊文玉不说,徐冬儿也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樊文玉也告诉了她的决定,徐冬儿决然地离开了牢狱。
到了夜里,牢狱里传出樊文玉因面部溃烂而亡的消息,听得这个消息,一直没有睡下的徐冬儿安心地入睡。
消息也同样传到了陆宸的耳里,他放下手中的卢县县志,若有所思。
唐耀在一旁道,“樊文玉死得太忽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她都换了好几张脸了,若是换脸术留下的后遗症,怎么可能会两年后才出现?徐冬儿之前可是去牢狱见过樊文玉,会不会是她搞的鬼?”
陆宸抬眸轻瞥他一眼,“仵作是怎么说的?”
“没有中毒的迹象。”
“你不是让人把大夫也请来了吗?大夫又是怎么说的?”
“说应该是换脸留下的后遗症,换脸术是逆天而行,遭反噬是早晚的事。”
“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徐冬儿吗?可有发现她下毒?”
唐耀迟疑了,不自信地道,“他说二人一直隔着距离说话,徐冬儿没有接触过樊文玉。”
陆宸放慢了语调,“既然无凭无据,又如何说是徐冬儿搞的鬼?”
唐耀被打击到了,反骨地道,“虽然属下没有证据,不过凭直觉樊文玉的死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陆宸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我们缉查司办案从来不是凭直觉,你若有了证据,再来我这告状吧。”
唐耀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垂头丧气地出了屋。
陆宸这会也无心再看县志,他不能说唐耀这次的直觉不靠谱,因为樊文玉之前的举止就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