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人2
发布:2024-08-18 17:50 字数:6937 作者:天野
我好好地欣赏了一番。
首先开口的是杨韬。
他冷静自若:“唐女士,我不知道何洁家到底和你有什么过节,但是幼薇还小,她甚至刚满六岁,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放了孩子。”
我饶有兴致地听完了他的论述,朝着他吹了声口哨:“帅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孙家有过节”
“那你为什么杀我丈夫?”说话的是何洁,她泪流满面,愤恨至极。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的仇人是你啊,孙夫人。”
何洁惊恐地看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没有理睬她,继续笑着吹着口哨,旋律是十几年前风靡的一首歌。
但是可惜,何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期期艾艾地求着我:“医生说我这辈子只能坐轮椅了。这样能否消减你的仇恨,求你告诉我们,我的孩子在哪里?”
杨韬跟着也说:“唐女士,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求你体谅一下何洁做母亲的心情。”
我翻着眼睛思索了一下:“谁说那个小孩死了。现在还没死呢,不过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你想要什么?要谅解书吗?我们立马写。钱也可以,你尽管开口。”
“我要的很简单,但是就怕你们给不起。”
何洁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尽管说,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听到这话,我笑得左摇右摆,随后指了指杨韬,“我要他给我跪下。”
杨韬一愣,恨恨地看着我,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你在耍我们。”
我诚恳地说:“没有,我就是想看你跪。”-“如果你不乐意的话,让孙夫人跪也是可以的。”
杨韬没忍住爆了粗口:“贱人,她这腿怎么跪?”
何洁的腿上甚至还包着纱布。
“那是你的事。”我冷漠地看着何洁和杨韬,“不跪,我凭什么放了孙幼薇,不过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杨韬与我对视良久,突然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重重跪下。
“可以了吗?”杨韬冷冷地问我,“跪了。”
我很欣赏他:“当然可以,很有诚意。今天晚上7点,让何洁和我连线直播,我会在直播里告诉你们孙幼薇的地点。”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希望直播的时候你也在场。”
何洁不愿意,非得和我对峙着。
就像现在,听到直播,她又开始闹起来:“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答应你吗?你这个骗子,跪也跪了,孩子呢?”
“你没得选。”
何洁不死心,依然叫嚷着,“你就是个骗子,凭什么直播?”
杨韬沉默中没说话,见何洁发了疯似的吵闹,我又补充了一句:“何洁,你一定会很喜欢我送给你礼物的。”
“何洁……”杨韬冷漠的看着她没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何洁摇着轮椅追了上去,因为还不娴熟,掉头都掉了好久。
我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转头恶狠狠地剐了我一眼。
6
我要直播的事情把警察们吓得措手不及。
更让他们恐慌的是,我指名要如今的头部流量账号——无限吃瓜,进行独家直播。
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如果在百万级直播间胡说八道,那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他们极力反对,没有一个人敢担责任。
我悠闲地翻着书,不慌不忙,置身事外。
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只能再搭上一条人命。
急的是警察。
但是我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警察们还是同意了,他们经过层层的审批,最后架不住“胜造七级浮图”的心理诱惑。
当然最兴奋的是无限吃瓜,别人挖都挖不到的料,就这么直接喂到他们的嘴边,相当于从天而降的金子。
直播间就设在审讯室里,所有人严阵以待。信号控制器就在我身边的警察台前,他们会随时掐断。线上的权限经过了特殊处理,我们甚至不可以看到网友的留言,不能进行互动。
七点准时接通,万千观众已经守着了。
何洁在一个堪称富丽堂皇的书房里。
一上来,她就很心急:“唐落,我已经配合你了,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幼薇在哪。”
“先别急嘛,孙夫人,哦不,何女士,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很久之前发生的一件故事。”-“二十几年前,你的父亲有一次醉醺醺的在凌晨才回家,是为什么呢?”
“你是不是神经病,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住?”
“是啊,很久了,23年了吧,你过了23年的好日子。”
“你到底是谁?”虽然隔着屏幕,依旧可以看到何洁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门外,一个冒失的小警察冲了进来,附在他领导的耳边说:“身份证是假的,她本名叫……”
警察领导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我继续直播。
我帮着何洁回忆:“23年前,我们6岁。”
“我不认识你。”
因为我至少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几乎和她相差一轮。
她当然不知道,初中毕业后,我就辍学了。
从此以后混迹在社会的底层,吃苦、挨打、挨饿、受冻……29岁的身体,足足有四十多岁的容颜,所以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何洁也没有把我当过同龄人。
我缓缓道来:[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人。
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你翻一张大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
[你到底是……]
“2000年5月24日的晚上,前夜下了一场雨,那天的空气中依旧存在着雨后的气息。”我玩味地说道,“那天,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大吵了一架,领里街坊应该都听见了,但是他们对你们家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是那天,你彻底失去了母亲。”
何洁彻底癫狂:[你胡说八道什么?]
估计直播间前的观众也被震撼到了。
负责信号的警察小哥看了一眼领导的眼色,领导并没有想要掐断的意思。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杀我丈夫?”何洁大喊。
我继续自说自话:[不过我后来知道,你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7
这件事,当然和我有关系。
从前有两个小女孩,是一对双胞胎。
总是在呆一起玩花绳,但是她们没有爸爸。
而她们的妈妈为生活所迫沦为妓女。
后来有一天她们妈妈搭上了一个变态男人,那个男人喜欢虐童。
有一天,男人去他们家时见到了这对长得很可爱的双胞胎,变态心性顿起。
于是就趁着她们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来到他们的家里把她们残忍的杀害了。
等到母亲回来了的时候,却被躲在门后的男人,用麻绳当场勒死。
当时,那两个小孩就正在玩花绳。
隔壁的农妇张婶报了警。
但当时,那里落后根本没有监控这种东西。
我被路过的夫妻救下送到了医院。
我笃定凶手就是那个男人。
在出院后,我被送到了福利院。
但是我的家人呢,他们怎么办?
我妈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人。
比我大两分钟的姐姐,总会护着我。
因为没有人证和监控,警察找不到凶手,我妈我姐的死就不明不白的。
我的故事讲完了。
所有人哗然。
何洁也似乎被揭开了遮丑布,整个人崩溃了。
她喃喃地说着:“没有,你胡说。”
[我只想给我家人讨一个公道,如果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不介意再背上一条人命。]
何洁泣不成声,最终没再说什么。
信号被掐断。
8
我对着在场的警察说:“警官们,你们可以忙了,我保留了诉讼时效,这件事还没过诉讼期。”
警察们很有效率,连夜从何洁那里问出了真相。
他父亲恶意杀死我妈我姐的事情,板上钉钉。
警察开始走流程。
作为交换,我把孙幼薇的地址告诉了他们。
临了,杨韬又来见了我一次。
我猜到他要问什么了,就说:[也许吧。]
警察赶到的时候,孙幼薇正在院子里疯跑,哈哈大笑。
那是一间破屋,两个老人帮我照看着小孩,吃穿用度,好生照看。
但是他俩,智力上略微有缺陷。
法律没有追究他们共犯的罪名。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她的性命,毕竟这整件事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杀人犯。
就连我。
在网民心中,也不再是杀人犯。
而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可怜人。
他们为我建了个网站,数十万人为我祈愿,请求法律的轻判。
我的律师很兴奋:“唐小姐,我有把握,可以把死刑变成死缓,到时候你在里面立功表现……”
他还告诉我,杨韬替何洁把孩子接回了家。
好生照看着。
何洁只能卖了父母的房产,只身住在康复医院里。
何洁是很惨,但远远没有我的家人惨。
9
媒体采访不到我,就纷纷跑去医院采访何洁。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把这个当做了敛财的手段。
一些媒体无法提供费用邀请她出镜,但是另一些吃人血馒头的自媒体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作为首次直播的独家平台,无限吃瓜,当然不会错失后续的报道机会。
这一次,何洁一改常态,主动讲起了那段被自己藏起来的往事。
在她的故事中,父亲是虐妻虐童的变态,一不顺心就对自己和母亲动辄打骂。
那天,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后就摔门离开,母亲叫她一个人躲起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紧被拉上,透不出一丝光亮。
“我过了十几年才走出童年的阴影。”她说,“我也是受害者,几十年前我就被伤害过一次了,如今还要在扒出我的往事,再伤害我一次,这难道对我就公平吗?”
无限吃瓜的采访视频很有感觉,放着适宜的背景音乐,给安予莳的人设又增添了几分可怜的感觉。
许多网友被带了节奏。
“对啊,说实话。何洁也是受害者,那时她也就六七岁吧,她知道什么呢?”
“我前几天还骂了她。真该死啊,希望小姐姐重新站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我的律师告诉我,何洁现在虽然还在康复,但她已经开始在网上开通了账号,记录自己康复的视频,居然还积累了不少粉丝,估计不久后就要开始直播带货了。
“真好啊。”我感叹道,“不过,日子还长呢。”
尝到了互联网带来的人气,你一定会很珍惜吧。有一天你会知道,瘫痪的日子还不如死去。
你会慢慢地腐烂在床上,毫无尊严。
10
正式开庭前,老警察最后一次来见我了一面。
他坐在我对面,给我展示网站上的资料,“唐安,现在许多人为你请命,法官会有所偏向的。”
唐安,我的本名。
唐平,唐安。
平安,平安。
只是后来,我改了那个名字。
老警察告诉我,何洁承认了她父亲杀人。
恶意杀害多人,够他判好几年了。
那个男人承认了杀害我我姐我妈,却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妻子。
何洁以身体情况为由,拒绝出庭作证。
“她当然不敢作证。”
老警察看着我,“你还知道什么?”
“何洁的母亲那个时候根本没死。”-“是她,请收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句话,是何洁当时对她丈夫说的原话。
“你有证据吗?”
“有啊。”我笑,“在我书房的第三个抽屉里。”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密码0413。”
老警察的脸色一沉,没再说话。他临走前问我,“为什么要撒谎。”
“我以为你们会调查出的,可是我错了。”我苦涩的笑了笑,“何洁也不是什么受害者,她是犯罪者,是她丈夫和他爸的帮凶。”
抽屉里的证据整整齐齐,每份证据都在证明着,何洁的罪行。
除此之外还有何洁威胁恐吓诱骗其他女孩去“孝敬”她的父亲和丈夫。
她仿佛一个老鸨。
这些是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有次我听见了她和她丈夫在书房的聊天。
后来,她带所谓领养的孩子回家。
可那些孩子没过几天就都失踪了。
我在收拾房子的时候,看见了厨房一地的血迹。
她就是那样拽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了,就完蛋了。
那一刻,我发誓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揭露何洁的罪行。
11
何洁这一次是以涉嫌强.奸罪的罪名被带走的。
警察来到康复医院单人间的时候,她正在做着复健,一旁是请来的拍摄团队,负责把她每一个动作记录下来。
VLOG被打断了,但是拍摄团队很精,看到这个大瓜送到了面前,赶紧偷偷地把袖珍摄像机对准了逮捕的过程。
网友们一脸懵逼,最后看到庄严的警察出现在镜头里。
“何洁,你涉嫌协助他人强.奸杀害未成年少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何洁急了,她企图站起来,慌张中摔倒在地:“你们不要碰我,我是受害者,你们想干嘛!”
警察冷冰冷地看着地上蠕动的何洁:“我们是有执法记录仪的,请你配合调查。”
她当然不愿意配合。
医生在警察的授意下,扯过床单,把何洁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起来。
像是一根洁白的人棍。
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嚣着:“我要告你们,我有很多粉丝的,我是个网红……”
第一次见到有人像精神病人一样被捆绑,
康复医院里其他患者、家属、医生都津津有味地吃着瓜。
声音不断地传到屏幕前。
“这个女的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说自己是被父亲家暴的受害者吗?”
“啊,你们不知道啊,这个女的其实是拉皮条的,把别的小姑娘送到别人床上。”
“真是报应啊,瘫了活该。”
不出一天,何洁原本的账号被查封了。
当初采访她为她造势的无限吃瓜火速出了一篇澄清说明。
她的名字被更多得人知道了,她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性死亡。
律师最后一次来见我的时候,我留下了嘱托。
我仅有的财产全数捐给公益组织。
律师拿着文件,耐心的给我说,“下次开庭时我可以辩护给你减刑。”
我摇头。
他当我是一心求死,苦口的劝说我。
我还是笑着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谢。”-“因为恨,疯狂想要逃离,绝境里漫无目肆意生长的枯玫瑰,跌落在积水里的飘云,时刻在所谓的时间里走过,现在我依然恨着这个世界……”
他不懂,我抱紧手里的书。
“死人的诅咒有时会比活人的憎恨更可怕。”
我不是求死,是在赎罪。
我没有撒谎,我手上真的有四条人命。
没人知道。
我比何洁更加卑鄙,更会隐瞒。
12
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人。
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你翻一张大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唐安,七点五十五了,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好,马上]
从前有两个小女孩,是一对双胞胎,总是在呆一起玩花绳,但是他们没有爸爸,他们的妈妈为生活所迫沦为妓女。 后来有一天她们妈妈搭上了一个变态男人,那个男人喜欢虐童,男人有一天去他们家时见到了这对长得很可爱的双胞胎,变态心性顿起。
于是就趁着她们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来到他们的家里把她们残忍的杀害了。
当时两个小孩就正在玩花绳。
我当时没有死。
是,我命大,活了下来,靠着最后一口气,被路过的人救了。
我的母亲是苗疆女子,我和姐姐从小学习蛊术。
我的命,是身体里的蛊虫救下的。
教我们蛊术的阿婆,说我天资聪颖,是学蛊术的好苗子。
我不甘于只会用蛊,因而我练了一只蛊王,种在我自己身上。
自此之后,多数蛊虫都害怕我。
也是那次之后,我发现我的血液有了毒素。
有次母亲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我和姐姐没有父亲。
当时想着,也许我们马上就有父亲了。
可是,那个人是个变态,他趁着母亲不在,偷偷来家里,骗我和姐姐去荒野玩,他要杀了我们。
关键时刻,是蛊虫感知到了我体内的蛊王有危险,救下了我。
那个男人被蛊虫咬伤,中了剧毒。
姐姐躺在我旁边已经没了呼吸,她的脖颈出还残留着蛊虫咬过的痕迹。
我……害死了姐姐。
可能是我命不好吧。
被送到福利院的第二年我就被一家人领养了。
那对夫妻看起来很恩爱。
可惜,在我来新家的第三天,就看见了那个男人家暴他的妻子。
女人满脸是伤,她护着我,生怕打到我。
事后,男人又跪着哀求自己的妻子,妄图得到原谅。
我当时就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也许,大家都死了就好了。
凌晨我爬起来,偷偷关上窗户,把煤气打开。
我想着,就这么死了。
但我不甘心。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我就蹲在天桥底下看老道士算命。
大约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猜,约莫是警察打来的。
于是,我就关了手机,猛一使劲将手机扔进了河里。
老道士在一旁看着我,摸着胡子叹气。
“冤孽啊。”
我没理他,踢着石头就走了。
过了几天,我路过某个面馆看见电视报着新闻,某某住宅煤气泄露,夫妻二人皆死亡。
我想,我解放了。
这就是在我手上的三条人命。
13
后来,我摸爬滚打的,靠着打工,被人资助。
勉勉强强的上完了初中。
我突然就觉得人生没意思。
我想,当时还小报不了仇,现在呢。
于是我就辍了学。
后来,我多次遇见了何洁。
那时候她还没有结婚。
我瞧见她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
打扮的妖娆,嘴里衔着烟,和二三男人说着什么。
再后来我发现她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我就换到了酒吧旁的宾馆当前台,方便调查她。
之后的一次夜里,我见她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开房。
她们上去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杀害我妈的凶手。
他被蛊虫要来,居然没死。
我恨极了。
当天夜里,我打了电话举报有人涉黄。
果然,他们一行人被抓了个正着。
也许是这次莽撞行动,后面何洁他们再没来过这里。
后来我查到了何洁的住址,可邻居老人去说:“小姑娘,你怎么了?他们一家去国外旅游了,暂时不在家。”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我再也没有办法忍受,站在天台边上看远处。
只需要一步,往前一步,就可以结束痛苦。
围观的人劝我,警察和我聊天劝我别想不开。
我说,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没有家人了。
一瞬间,我被一个人拉下,摔倒在地。
我看清他的样子,是杨韬。
我和他一个初中,他是年级第一,很出名的。
一瞬间所有人都来安慰我,让我好好活下去。
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
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再次看到何洁的消息,是她和她先生结婚的时候了。
她的丈夫,孙昊,一个有名的富二代。
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何洁生了一个女儿。
还未去孙家当保姆时,我跟踪何洁,发现她带着女儿去了眼科医院。
那家医院,是专门治疗色盲。
据我所知,何洁不是色盲。
之后,我在孙家发现孙昊并不是色盲。
唯一的可能就是,孩子不是孙昊的。
何洁给孙昊带了绿帽子。
进入孙家做保姆,很容易拿到孙幼薇的物品,我拿了她的头发去和杨韬做DNA比对。
何洁周围的男性,除了孙昊,只剩杨韬了。
这一次,我赌对了。
但是,这整件事和孙幼薇和杨韬都没有关系。
当我觉得又走到尽头时,孙家夫妻的秘密却逐一暴露了出来。
孙昊在外面找了个三儿,被何洁发现了。
何洁吵着闹着要离婚,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听见二楼的打骂声。
孙昊居然家暴何洁。
那天之后,何洁就住了院。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14
我轻轻的哼唱,内心却止不住的在笑。
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人。
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你翻一张大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可越是这样,却越能消磨我内心的不安。
翻花绳呀翻花绳……
希望下辈子不在这么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