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赵笠想起自己一下高铁，就看见江艾发在群里的几组图片，说是乔桑去逛画展觉得这几个雕塑不太对劲偷拍来的，干刑警这行久了，多少都有些直觉，赵笠特意在那张人头雕塑上停留了许久，连行李都没拿回家放，就直奔市局。

    期间给乔桑发了微信没见回，等到了市局这才给乔桑打电话，得了乔桑的回复后，赵笠去了法医鉴定科找陈暑。

    陈暑这会正带着实习生做实验呢，赵笠没事干脆等了一会，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陈暑摘了口罩从实验室出来，“赵队，出差回来了？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了？”

    陈暑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我记得你们队最近没案子啊。”

    赵笠也不拐弯抹角，拿出手机把照片给她看，“请你帮忙看看这几组图片。”

    陈暑接过，双手放大，指尖轻点屏幕，半响后才道:“不太确定，需要看实物才能知道。”

    赵笠收起手机，“所以有空吗？请你看个画展。”

    陈暑丝毫不意外他的邀约，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我挺好奇是你哪个线人给你提供的？现在还不满足破案，还想去解谜了。”

    “好奇。”赵笠自来熟的倒了杯水，又去翻她办公桌上的面包，咬了几口，见她还站着看手机，催道:“什么时候有空？”

    陈暑翻了个白眼，“大哥，我刚忙完，让我歇口气不行。”

    看了眼时间，快下班了，“这个点画展还开着？”

    赵笠确定地点头，“走，请你吃晚饭。”

    陈暑是真好奇赵笠哪来的情报了，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明显就不是自己发现的，不知道是哪个线人提供的让他这么重视。

    等看到一楼赵笠寄存在接待处的行李箱，陈暑好奇心更重了。

    等两人从市局到会展中心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因为画展的举办，会展中心附近这几天的停车位都满了，陈暑饶了几圈才找到对面一个超市门口停下。

    赵笠在车上眯了一觉，双手揉了揉脸后，看上去精神些了，两人才往会展中心走去。

    这会已经六点多了，一楼展区已经没多少人了，都是往门口走的，只有他们两人是里面走的，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分开找。

    十分钟后，赵笠收到陈暑的消息，确认了位置后便往那边走去。

    陈暑这会正弯腰和雕塑上的人头对视，赵笠过去就看到陈暑绕着雕塑转了几圈。

    “怎么样？”

    陈暑没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就戴上，赵笠浓眉微蹙，两人认识时间这么久了，他自然知道陈暑的习惯，这会戴上手套就代表着她在做确认。

    赵笠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这个雕塑，对乔桑的形容有些认同，毕竟这样过于逼真的表情看久了有些骇然。

    陈暑则是轻轻地从展架上捧起到面前细细端详，雕塑重的她只拿了一会就已经手酸了，又轻轻地放回原位。

    这时展会的工作人员也在监控里发现这边的情况，大老远就喝住了还想上手摸摸的陈暑。

    两人对视一眼，陈暑对工作人员的话充耳不闻，手又覆上雕塑的面部，手下的触感在转了几圈后终于感觉到熟悉的触感。

    工作人员正大声指责着他们随便手上碰触展品，要把他们赶出展区，而赵笠在看到陈暑点头后，才掏出警官证。

    “市局办案，把你们负责人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围观的众人和两位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另一个赶紧打电话通知领导来现场，而围观的众人也不走了，都挤成包围圈看着陈暑的动作。

    赵笠则是给局里打了电话，局里来人也很快，呜啦呜啦几辆警车停在门外，吸引了路人的注视。

    “赵队，什么情况？”丁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问。

    “先疏散群众。”

    这会被警车吸引来的群众越来越多，不利于现场工作开展。

    陈暑已经指挥人把人头雕塑带走了，还有那几根断臂残肢的奇形怪状的雕塑。

    看向她走来的赵笠，“基本可以确定是人头，不过具体信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赵笠点头，“辛苦了。”

    等陈暑带人先回市局后，展区负责人才姗姗来迟，路上听到展区出现人头，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了。

    抹了抹因为着急赶来出的冷汗，忙和赵笠握手，“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这这我们展区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赵笠表示这是警察的职责，不过还是需要他们这边配合。

    王经理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画展还没落幕就发生这样的意外，他回头肯定会被上级数落，一想到今年升职无望，恨不得把这个人揪出来揍一顿出气。

    “那就说说这个画展的情况。”赵笠喊来小李警官做笔录。

    王经理很是配合，“我们这个画展是联合一个知名画家许多一起举办的，为了这个画展，我们那是辛苦多少天了，光是这个展区的搭建，还有我们这些安保，这些作品都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说重点。”

    “哦哦，重点。”王经理讪讪，“因为画家的团队呢只负责他们的作品，所以其他的作品都是我们找的画家协会租借或者买来的，像我们这些儿童画作那是我们公司在拍卖会上……”

    “雕塑呢？”赵笠揉揉眉心，对王经理的长篇大论实在是无奈。

    “啊，这样……”王经理被打断两次有些尴尬，忙赶紧转到正题上。

    “雕塑……”不过提到这个正题，王经理显然也不是很了解，“因为我们只打算办画展，但是画家那边觉得可以增加其它展品，所以才有的这几件雕塑，只是雕塑也不是我们这边买来的，是协会那边赞助的。”

    “画家协会？”

    王经理连连点头，“因为我们选的作品多，所以提出想要几件雕塑作品，协会就帮我们联系了。”

    基本情况了解了，举办方这边只负责展览，那几件人体骨骼的雕塑还是得去找画家协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