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你真神了，还真信了乔桑的话去查，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是真的。”丁箭咋咋呼呼地，他们当时也看到了照片，不过都当是乔桑夸张了，想着有空再说。

    没想到赵笠出差刚回来立刻就接了这个大案，到现在他们还稀里糊涂的，没明白怎么就从图片里看出是人头了。

    “细心些。”赵笠敲敲他的脑门，“赶紧的，去联系画家协会那边，问问雕塑的事。”

    丁箭应了声，拿着电话号码去打电话了。

    画家协会那边倒是很配合，大概是王经理那边联系了，对方提前了解了雕塑的来源。

    “我们这边的雕塑作品大部分都是美院的学生作品，少部分就会在其他地方购买，画展用的这几件应该都是外购的，具体的这个购买信息我们还在查，等有消息了会立刻联系警察这边。”

    丁箭挂了电话，摊手表示，“还没结果，协会那边说因为他们不是跟几个雕塑公司有往来，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是哪个公司的物品。”

    赵笠点头，目前死者相关信息还没有确认，暂时还不好开展下一步工作。

    “继续跟进这个事，尽快查到雕塑的来源。”

    只发现了一个人头雕塑，还有那几件断臂残肢的雕塑，其余的人体组织还没有找到，是项大工程。

    乔桑也在时刻关注着画展的信息，在发现会展中心发布了暂停画展举办时，兴奋得蹦起来，她的猜想是真的。

    “干什么呢？多大了。”桑老师一回家就见她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乔桑此刻高兴于自己的想法被证实了，也不惧桑老师的虎脸。

    “亲爱的妈妈，你回来了。”

    桑老师被她这矫揉造作的语气吓得一激灵，见她嘻嘻笑着，受不了地上前拍了拍她，“没事尽学不好。”

    乔桑也不在意，随便她拍，等她从兴奋劲中冷静下来后，才开始关注案情，拿着手机在客厅转了几圈，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赵笠，输了字又删掉，来来回回，桑老师在厨房做饭偶尔看几眼都要被她这扭捏劲烦了。

    正要喊她进来帮忙，就见她电话响了，乔桑快速地一滑，桑老师只听见她叫了声“赵警官”就走去阳台。

    桑老师从厨房探出头，侧耳认真听着阳台的声音，老乔换了身居家服出来，就见桑老师一边择菜一边竖着耳朵，看这地上的菜叶子就知道桑老师的心思不在菜上。

    “你这是干什么呢？”老乔同志虚心请教，他印象里也就乔桑青春期时桑老师生怕她早恋，对乔桑的手机会格外关注外，从女儿上了大学后，就算乔桑手机放她跟前她都懒得去看，这会又是干什么呢。

    “嘘。”

    桑老师竖起手指在嘴边，指挥着老乔同志去切肉，自己则是拿着菜假装去阳台拿东西，乔桑接着电话没有发觉，桑老师停留了一会只听到明天见，见她挂了电话忙小跑回厨房。

    老乔同志看着她这样，实在好奇，“乔桑怎么了？”

    桑老师觑了眼他，哼哼道：“你女儿有情况？”

    老乔还想问问什么情况，就见乔桑进厨房，“妈，什么时候做饭啊，我饿了。”

    桑老师毫不客气，“吃吃吃，就知道吃。”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手上的动作麻利得不行，不一会功夫手里的肉就被切成细丝，老乔同志已经被她赶去杀鱼了，三斤重的鲈鱼也被切成块，这会正码在盘里，一会要上锅蒸。

    乔桑只在厨房逗留了一会，就被桑老师赶出去，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想起赵笠刚刚的来电，让她这几天有时间去市局做下笔录，毕竟她也算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了，虽然这个尸体残缺不全。

    刚编辑完一组图片，正要登录工作室的号发布，就收到了学姐的语音消息。

    “桑桑，我刚听说画展上出现人头了，不会是你给我看的那个吧，这也太吓人了。”

    乔桑安慰道：“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的。”

    学姐也只是来消息抱怨一下因为这事画展已经被叫停了，听说那个大画家许多都要气疯了。

    对学姐口中那个画家，乔桑倒是不置可否，大抵学艺术的都比较羡慕对方的名气，乔桑也不例外，谁不想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关注追捧，可是艺术这个领域是真的看重天分，想起自己半死不活的工作室，乔桑重重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地叹什么气。”老乔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就见她不复刚刚的喜悦，倒是眉宇间多了愁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说？”

    乔桑心里一暖，“没事啦，就是工作上的事。”

    她不太想让家里知道自己的烦心事，试图转移话题，“做了什么菜啊，我要饿晕了。”

    老乔见她不想说，也不逼她，笑着指了指厨房，“你妈今天大展身手，全是硬菜，有得你吃的，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等乔桑洗好手出来，就见桌上热气腾腾的，“哇，好丰盛。”

    桑老师打掉她偷吃的手，“去拿碗筷。”

    乔桑嘟嘴，还是听话地进去把洗好的碗筷拿出来，等桑老师盛饭的功夫，乔桑已经开吃了，“唔，这鱼好吃。”

    桑老师把饭放在她面前，见她喜欢，眉毛都一松，“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等乔桑吃饱喝足，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摊着时，桑老师指挥她去洗碗，他们家向来如此，分工明确，有人做饭有人洗碗，今天老乔同志和桑老师都忙了一天，自然碗筷就该乔桑洗了。

    乔桑洗完碗出来，客厅里没了老乔的身影，乔桑在阳台探头看了眼楼下，准确地在下象棋的人群里发现老乔，她们家住的这个小区是早年的教师村，这附近大多都是旁边三中的老师，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是认识几十年了，乔桑还看见好几个小孩子在树下玩车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