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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晚期,我躺平了2
发布:2025-03-24 15:19 字数:5503 作者:天阅短篇
    想要的东西?需要这样一个高端科技的厂来,什么东西那么价值千金。我边想着,边试图在身旁寻找一些关于“震惊!大厂突然崛起,原因竟然是…”“制药厂大火居然另有隐情!这到底是…”这类线索。

    就在我感叹这厂的地面实在太干净的同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上面赫然显示着夏杜花的消息。

    “速归!很多工人陆续上班!”

    我当机立断往外走,突然眼神一飘,有大约一个指甲盖多的黄色粉末遗落在墙壁角落,因为黄色十分浅淡,导致我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粉末。

    我迅速拿起相机俯冲到粉末前猛拍两张,并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纸片将粉末撇进去了些,折好放进口袋。

    做完这些,我不做丝毫犹豫的离开了大厂,赶在工人来前,从狗洞钻了出来。

    5

    “咳咳,这狗洞墙破损真的很严重啊咳咳。”我一边吐槽着一边将相机递给一早守在洞口的夏杜花。

    “谢天谢地你速度够快,我快急死了看着人潮人涌往大厂里走,他们那么积极吗?!”夏杜花或许真的很疑惑,连相机里到底有什么都没着急问。

    “呵呵,人家中午加班可以赚外快,不少。”我冷笑回答。

    “…是我疏忽了…苍天呐————”夏杜花呐喊着,“如果我年轻力壮,身体倍儿棒,八块腹肌,无前病历,我也去当这儿的工人呜呜呜。”

    “这招聘那么多条件的?”我疑惑不解的问。

    “对啊,这工厂可是比找男朋友还看中身体健康…”夏杜花哽咽沮丧的回答着。

    等我们回到记者部,夏杜花这时候好像才想起来问到“你发现了什么?”

    我推测着回答她说:“粉末,应该是他们公司制作的药品粉末。”

    夏杜花很兴奋的叫唤起来,返祖现象大爆发,引得坐在其他工位的同事纷纷侧目,前面的一个和我们比较熟的同事都转过头来,吹了个流氓哨调侃的问到:“哟杜花儿,又发现什么秘密大案件了?”

    “去去去。”杜花嫌弃的对他撇撇嘴,前面的同事笑了两声就转过身去了。

    我当然在夏杜花猴叫的那一瞬间,就死命捂住她的嘴,直到前桌同事转过来才放手。

    “不是吧阿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督察犬的料子,哎哟!”

    我狠狠将拳头砸向她的鸡窝头,“好好说话!”

    在我说完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发现是顾溱我立马接通放在耳边,“你来接我啦!?好我马上下来。”

    我转头望向夏杜花:“好好查哈,我要去面见我的爱卿了,拜——”

    夏杜花对我举起手比划出一个敬礼的动作,冲我吼道:“OK,sir!保证完成任务sir!”

    我憋住笑意,故作严肃的点点头,转身下楼。

    6

    我看到顾溱时,他正懒懒散散的靠在车边,两只长腿交错着,手指捏着手机放在耳边,似乎在听对面讲的什么,偶尔还点点头嗯一句。黑色的短发耷拉在耳边,软软的发质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我憋着笑想,“对面都看不到,点什么头。”

    顾溱眼神习惯性的往记者社门口一飘,看见了我,忙跟对面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兴冲冲的向我跑来,两只大手一伸,就把我按在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来接我吃饭啦?”我跟他撒着娇,一只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他腰侧捏了捏。

    顾溱被我的行为逗笑,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般扑闪了两下:“我订了餐厅,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走走走。”听到吃饭,我兴致勃勃的拉他上车,示意他赶紧干活,顾溱笑的眉眼弯弯,启动了车。

    突然,我感到脑袋像裂开一般的疼痛,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滑,连安全带都没把我拦住,在晕过去之前,我看到了一双向我伸过来的一双大手,和砸在我身上的泪滴,然后闭上了眼睛。

    江城第一市医院的白炽灯真的很亮。

    我被晃醒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顾溱弯着腰驼着背,呆呆的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眼神直勾勾盯着我的床,眼泪还在无意识的向下砸,眼白都充血了,我想说点什么,但我一张嘴就感觉喉咙奇痒无比。

    我伸手推了推顾溱的手肘,因为手插着一根针,导致我的手没什么劲儿,一片麻麻的感觉,力道十分轻微,我都怀疑我到底推没推到顾溱。

    正在我决定再推一把时,顾溱如梦初醒般转头看向我,顾溱摸了一把眼泪:“阿…阿佩,你醒了,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顾溱边说边起身去接热水,要不是我看他端水的手还在抖,我都以为他已经没事了。

    我一口口的被顾溱喂着水,终于嗓子舒服一点,我清了清嗓问顾溱:“我身体咋样了?还能活几天?”

    顾溱仿佛非常讨厌我用“活几天”这几个字问他,他恶狠狠的冲我吼道:“你不会死”,眼睛和我对峙着 ,我仿佛看到他眼里的偏执和较真,本想宽慰他一句“人固有一死”,但顾溱仿又突然将脑袋低下,用蚊子般的声音跟我喏喏道“对不起。” 他给我捻好被子,然后拨通一个电话,走出了病房。

    等了一会儿顾溱,我正在百般无聊之际接到了夏杜花的电话,我迫不及待的接通。

    “喂?!”夏杜花的生活似乎十分的兴奋

    这瞬间点燃了我的情绪,我马上说着我在,杜花也激动的跟我说了起来。

    “我去找了个实验室去研究药粉,你猜怎么着?”夏杜花故弄玄虚道,我急得不行,跟她承诺了请她一顿饭,她才终于继续开口。

    “那个药粉里面的一款添加药物是最新发明,听说可以治疗癌症。但…但是那种药物属于走私,国内根本没允许进那个药,因为如果制作的话,制作过程中产生大量毒气会害死体质弱点的人的!”夏杜花最后一句都快吼起来了,她的下一句就是“怎么会那么缺德,死那么多人…”

    我也感到后怕,如果不及时发现这里面的关系,可能药厂的工人,体质不好的就当场暴毙了。

    我语速极快的跟夏杜花命令着,让她尽快公布消息阻止药物制作。夏杜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声道好就挂了电话。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顾溱也从病房外进来了 ,我招呼招呼了顾溱,示意他在床边坐下,顾溱顺从的坐下后,我攀着他的手臂,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支吾着说“不必担心。”顾溱也没放过我,长驱直入得进入我的嘴中,狠狠掠夺着我的空气,好像发泄着对上天所有的不满和愤怒,我快呼吸不畅时他才放开我。

    顾溱喘着气,右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按在他的额头上,对我一遍遍承诺着“阿佩,我不会让你死。”

    我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通红的耳朵,却也没有说出“人必有一死”这句话。

    7

    在住院这段时间,除了记者社老板总是认为我找理由忽悠他不去上班,试不试叫我发张医院自拍照后,我的生活还是非常的自在,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顾溱还时不时陪我打着1v1,好吧打得实在太菜…

    但唯一糟心的是夏杜花那里查出的消息总是被拦截,一般发出去一会儿就被有心人删了,但夏杜花也是个小机灵鬼,溜入工人员工群发了图片,等待他们内乱。

    终于等到出院那天,我终于得以拉着顾溱欢欢喜喜的回家。

    “阿佩乖,吃不吃小蛋糕。”顾溱一早发现我路过蛋糕店那垂涎三尺的表情,现在报复性逗小孩似的弯腰跟我说。

    “小溱子,给朕去买。”我故意露出矜贵的表情,但在看到顾溱笑眯眯的眼神后却一秒破功。

    “嗻。”

    顾溱走到门口扭头看过来说到:“这次还要双层芝士吗?”

    “要要要。”

    顾溱走了两分钟,我百无聊赖坐在沙发等他,却等来了夏杜花的电话,在夏杜花开口之前,我心头没来由的一跳。

    “阿佩…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我忍着心中的狂跳,低声回复着:“你说”

    “从我开始在工人群里面发那张照片时,工人们便开始了无止境的讨论…而就在刚刚,他们爆出了一张照片,被他们指认是这里的老板兼买主…而这张照片,算了我发给你。”

    电话适时挂断了。我心脏狂跳,点开夏杜花儿给我发的照片,而照片上赫然是顾溱的背影,那个陪伴了我七年的背影,死了我都认得出来。他穿着黑西装,气质锋利的像一把出鞘的剑。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手指不自觉的揣摩手机屏幕,勾勒着那张略显模糊的画面。我知道的我明白的,顾溱想治好的是我的命,所以他不惜去赌那些走私药的危险,不惜赌他的罪名,但顾溱他堵上了自己的一切,却没有去赌工人的命。

    我的眼泪一滴滴的砸在手机屏幕上,屏幕因太久待机已经熄屏了,我清晰的看到我的眼泪滴在那张屏幕倒映的脸上,一颗一颗,似乎砸在了我的心上,砸疼了我的心。

    我缓缓调整着呼吸,重新打开手机屏保,翻开夏杜花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杜花。”

    “阿佩?你还好吗,没关系…”

    “没事,事情闹大了吗?”

    “…大,过去的一个小时,工厂已经停了,虽然没害死人,但警方还是会面谈一下你先生…不过,因为严格把关入职工人资格…应该不会判罪,但…”

    …我沉默了好久,知道夏杜花第二次问我在不在的时候,我终于挂掉了电话。

    顾溱在我沉默的时候,已经回来了,他站在玄关处,左手拿着蛋糕,右手还提着刚刚给我买的花,花上还有着露水,新鲜的像似刚刚才摘下来的。

    我扭头看着顾溱,顾溱显然知道我已经知晓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放下花和蛋糕,轻轻地问我:“阿佩,吃蛋糕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断线的珠子,争先夺后得涌出,我不再克制着自己声音,呜咽地像一头受伤的幼兽。

    “为什么?”我捶打着来抱我的顾溱的背,“为什么是我亲手将你送进了牢狱…”

    “没事的阿佩,没事的,有我呢。”

    我扯着顾溱的衣领,将他扯到了我的跟前,恶狠狠地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顾溱…你救不了我。”

    顾溱骤然听到这句话,两只手更加用力将我塞入他的怀中,力道大的似乎要将我狠狠揉进他的骨髓里,和他永生永世在一起。

    “我救得了。”顾溱低吼道,“我救得了你阿佩,我救得了,你等我回来好吗?”

    警笛已经在别墅外响起,由近及远的声音,顾溱主动放开我,去主卧抱了一床毯子,仔仔细细得给我盖好,他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捧起我的脸,用大拇指楷掉我的眼珠,再细致得描绘着我的眉眼,似乎想把我的模样深深刻进我的脑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溱起了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主动走了出去。

    我好像哭累了,愣愣得看着他做完所有的一切,知道家里空荡荡的我才惊觉,顾溱已经离开了。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给夏杜花打了电话让她来陪我,便累的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夏杜花已经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赶忙回拨过去。

    “大姐你终于接了,我要在你家门口睡着了。”我听到夏杜花绝望的声音,连忙起身给她打开了门。就在我开门时,我同时看到的和我在话筒听到的画面声音同时冲击过来。

    “对了我旁边还有一个美艳大姐。” 而门外李娜扬了扬眉冲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我坐在李娜对面,李娜左右环顾着我家,夏杜花战战兢兢做我旁边,像只受惊的鹌鹑。

    “你家不错。”李娜取下墨迹放在茶几随口说到。

    “呵呵。”我冷笑着,就差给她一脚踹出去,本身心情就不好,看见李娜心情更不好了。

    “我来这儿不是和你吵架的老同学。”李娜无奈的将一瓶药放在茶几推向我,“顾溱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出事,但…这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道保障,真正的走私药,可能那个厂不会出事,但这个药被发现了,可就真正出事了。”

    我盯着茶几上的那瓶药,再普通不过的纯白药身,里面却是金贵而致命的东西。

    “我走了。”李娜来也开,去也快,完成任务后便戴上墨镜,推门离开。夏杜花在旁边也盯着这瓶药,开口问到。

    “阿佩,你治什么病。”

    “癌症。”

    “这瓶药是顾溱最后的底气了,能治好吗?”

    “…不能”

    我苦笑着说,癌症晚期哪是随便能治好的病,顾溱只是不想明白,所以,费尽心思被别人骗了而已…如果我死了,顾溱那么傻,他怎么办。

    我拿起药,放进衣服口袋里,转头问夏杜花:“杜花儿,顾溱多久才能回来?”

    夏杜花低着头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开始翻看电话通讯录,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她边翻着通讯录边说:“问问警官。”然后拨通电话聊了两句便挂了,抬头冲我说:“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大事,所以大概是七天左右。”

    我冲她点点头,说好。

    夏杜花的眉毛却怎么都没有舒缓起来:“你…还有多久?”

    “最精确的消息…十天左右。可能也不到十天。”

    夏杜花转过头死死咬住嘴皮,趁我不注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好久吃那个药?”夏杜花没有看我,似乎她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不想面对。

    我笑了:“就顾溱回来那天吧。”

    “顾溱为什么要一再钻牛角尖的认为。”夏杜花音量越来越高,似乎很生气,语气也变得烦躁“他为什么认为!他找的药一定能治好你!明明…明明已经无药可救了。”夏杜花在最后一句出口的时候,呜咽了出声。

    我无奈得把手放在她的背上给她顺气,

    “因为他和你一样,他不希望我死。”

    “所以他用钻牛角尖的办法证明着他唯一的希望。”

    8

    夜晚,星星点缀在夜幕之上,繁星点点,静谧而美好,路灯照亮了一小截的路,昏黄的灯光下,我和顾溱依偎在一起。

    整整七天过去,我来接顾溱回家。非常足以庆幸的事情,就是这七天我基本上没有病发,可以让我拖着这已然病重的身体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我和顾溱手拉着手,散步走回家,顾溱的手十分的大,可以将我牢牢的握在手心。我高兴的将顾溱的手一甩一甩得玩,顾溱也只是笑弯了眼睛看着我,跟着我一蹦一跳的步调走。

    过了短短几分钟,我却感觉是走过了余生。我在房前对着顾溱眨眨眼睛,冲他说到:“顾溱。”

    “怎么了?”

    “死亡是不是已经很可怕的事。”

    顾溱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说:“如果放在你身上,我觉得是。”

    我笑着冲他拿出衣兜里的小药片,冲他晃了晃,说到:“那我不会死。”

    我打开药品,拿出里面仅有的两片药,当着顾溱吃了下去。

    顾溱没有阻止我,他期待着,他期待着这唯一的药能救活我。

    我感到自己的体温越来越低,到了瑟瑟发抖的地步了,我的力气开始被剥夺,膝盖开始没有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顾溱渐渐发现不对劲,一把抱起我就往医院跑去。

    他的喘息声萦绕在我的耳畔,但我渐渐渐渐得开始有点听不清。

    “阿佩,我错了,我错了…”顾溱痛苦地低吼着,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我知道顾溱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可是我现在甚至没有力气去开口安慰他。

    很快,我被送入了病房,又很快,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最后我视野模糊的看见顾溱好像进来了,好像因为我只有最后几分钟了,我眼睛都看不清了。

    顾溱死死拉住我的手,曾经骄傲傲气的他跪在我的床边,红着眼眶一遍遍哽咽的喊我名字,我一遍遍想回应他,却又说不出话,我甚至只能看清他的脸了。

    顾溱的眼神涣散,眼泪斑驳地贴在脸上

    “阿佩,你说的对,我治不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只是自私的希望你能陪我久一点。”

    “求求你。”

    “陪我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