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那件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也该成家立业了，我们介绍的你都不喜欢，那晓玉可是你自己找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多人盯着我。

    “我这个身份确实尴尬，谢沅就不该带我过来。”我心中嘀咕。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谢沅，我自然也饱含期待。

    可是谢沅神情冷漠。

    他连谢老爷子的面子也不给，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心情失落去洗手间。

    听到嘁嘁喳喳有人说话。

    “谢沅到底是长情还是无情？亲手害死了杜小姐，还总是找与她相似的姑娘。”

    “说起来他也可怜，听说杜小姐与人私会被他亲眼目睹，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个。”

    “你发现没有，这位林小姐身上也有痕迹，她的待遇可想而知。”

    我推门出来，怒视着她们。

    两人讪讪溜走。

    回家后，我刚一进门。

    谢沅“砰”一下摔了酒杯，他猛然间将我推到床上。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阴鸷冷漠，我心中一凛，全身紧绷。

    “你今天跟他又眉目传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拿出绳子向我走过来。

    我手腕上的伤还未痊愈，想起他之前的遭遇，我没有计较。

    但并不代表我逆来顺受。

    “谢沅，你太过分了。”

    “我也是有人权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我丢过去一个枕头，趁机开门跑了出去。

    他没有追出来。

    我松了口气。

    6

    我坐在天台上喝酒，上天不公平，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我回想今天的生日宴，我连沈瑾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

    谈何眉目传情？

    谢沅越来越病态，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晓玉，你果然在这里。”

    沈瑾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陪你喝。”

    我已经无所谓了，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哭的稀里哗啦，糟烂的世界。

    表面光鲜，内里千疮百孔，人间不值得。

    我越想越委屈。

    沈瑾给我倒酒，我已经有几分醉意。

    “你真的不记得我？”

    “十年前，芦山行，我们同行了半个月。”

    我脑子灵光一闪，戳着他的额头。

    我又是哭又是笑。

    “你就是那个大冤种富二代，我想起来了。”

    他皱起眉头，微微嘟起嘴巴。

    “本公子风流倜傥谦谦君子，怎么就成了大冤种富二代。”

    “你们女人心是口非。”

    月色西沉我醉的一塌糊涂。

    他似笑非笑眼神宠溺。

    “你那时就住进了我心里。”

    沈瑾将我抱在怀里，“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回来。”

    “若是我早点回来，他就没有机会，你也不会受伤害。”

    我想推开他，但手脚不听使唤。

    他结实的胸膛让我留恋不舍。

    我内心住着一个任性的公主，她现在占了上风。

    我的胳膊攀上他的肩头，脸色绯红醉眼朦胧。

    “谢沅，你为什么把别人犯的错强加在我头上，我恨你。”

    沈瑾耳垂滴血，他的身体发烫。

    “晓玉，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长的真好看。”

    他打横抱起我就快步回了房间。

    我摸到他的腹肌，手感真好。

    干柴烈火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

    我初尝禁果食髓知味，如小船飘荡在大海。

    如果这是深渊，我不想爬上去。

    7

    我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我望着陌生的房间，脑子“嗡”的一声全想起来了。

    “糟了，我都干了什么，完了。”

    我的灵魂冲出天灵盖，眼冒金星。

    我直接去了闺蜜家，准备躲几天风头。

    沈瑾的电话随之跟过来。

    “晓玉，你怎么不告而别？我给你买了早餐。”

    我“啪”挂了电话。

    脸迅速红了。

    【昨天是一个误会，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我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

    【你别怕，我会负责的。】

    沈瑾秒回。

    【不需要，快抹去这段记忆。】

    过了大概十分钟，电话响起。

    “晓玉，我在楼下等你。”

    我拉开窗帘，看见沈瑾站在那里。

    他将车开到江边。

    这里行人稀少，空气清新。

    他一把抱住我，下颌磕在我肩头。

    “原来这是你的第一次，我真的没想到。”

    “晓玉，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耳边，我心猿意马。

    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心疼的摩挲着我的手腕。

    “他为什么这样，难道他那方面不行？”

    我连忙摇头。

    “不，不是的，他只是拿我当成出气筒，恨死我，哪会碰我。”

    沈瑾不说话，脸色沉下来。

    “一切有我，你放心。”

    我拽住他的衣袖。

    “他也挺可怜的，执着偏执也是一种病。”

    沈瑾假装生气。

    “你心疼他，我不开心。”

    我苦笑。

    8

    谢沅这几天都很冷漠，我们相敬如宾。

    他还是睡书房。

    我很多次想开口谈还钱的事情，都被他躲开了。

    三个月后，我有了壬辰反应。

    我在卫生间吐的昏天暗地。

    “孩子是沈瑾的，对不对？”

    我魂飞魄散。

    谢沅的神情让我如坠冰窟。

    他什么都知道，冷眼旁观。

    “谢沅，我会还钱的，我可以签合同，我今天就搬走。”

    我别无选择。

    他挡在我面前，神情坚决平静。

    我此时才发现他憔悴的不成样子，眼底青紫。

    “对不起。”

    我肚子里的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一句。

    他坐在书桌前，目光深邃难以琢磨。

    “你不用离开，我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只要你和他断了。”

    我不敢相信，这不像他谢沅能说出的话。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去了哪里。

    他会这么轻易原谅我？

    9

    他对外的面子有了，可是我从此就生活在阴影中。

    他还是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以为在施舍我。

    我担惊受怕，他还会阴晴不定，随时暴力相加。

    若是再见沈瑾，我如何自处？

    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目光坚定。

    “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

    “求你饶了我。”

    “当初就是因为钱，我们才住在一起，我还了钱，你就没有理由再阻止我。”

    他勾了下唇角，缓缓站起来。

    他的眼神让我害怕，我向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你冷静，别冲动。”

    他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眦目欲裂。

    “他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义无反顾。”

    “你去死，一切都毁灭吧。”

    我不能呼吸，快被他掐死。

    我用力推他，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拼命向外跑，被他拎小鸡似的抓回来。

    跌跌撞撞中，我的额头磕破了，血迹渗出。

    这样他还不解恨，将我绑在床上，用各种东西折磨我，他一定是被魔鬼附体了。

    “你不是想被人干，满足你。”

    “这都不行，换个花样。”

    我口中被塞了毛巾，发不出声音，浑身剧痛，一心想速死解脱。

    “唔，啊……”

    十八层地狱的刑具都要黯然失色，我昏死过去。

    10

    醒来时，满眼白色。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沈瑾疼惜的神情。

    他握住我的手，“他就是个混蛋，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

    “孩子呢？还在不在？”

    我哑着声音问道。

    他神色黯下来，握紧了双手。

    “你伤的太重了，保命要紧。”

    我的心一路下沉，坠入无底深渊。

    “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我咬牙切齿，我要当面问问他，孩子是无辜的，他是如何下得去手。

    “他失踪了，到处都找不到他。”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他这是畏罪潜逃了。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我出院时，谢家老爷子亲自来接我。

    他满脸的痛心自责。

    “我没想到谢沅这个孩子，他能做出那种事情，等他回家，我自会教训他，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你看在我这个老爷子的面子上，别报警。”

    沈瑾也附和道：“你相信爷爷，报警对我们两家都会有影响。”

    我也没打算揭开这些伤疤，家丑不能外扬。

    我本想回自己家里，但谢老爷子强势，非说要好好补偿我。

    我不得已又回到了谢家。

    11

    谢沅的书房紧锁。

    那天他用的那些工具全都无影无踪，那件事情像被人遗忘了。

    沈瑾开始光明正大出现在我的面前。

    奇怪的是谢家人都习以为常。

    他事无巨细地照顾我，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我身边。

    我娇羞地推开他。

    “我总感觉谢沅还会回来的，我害怕。”

    沈瑾半抱半拥往里走。

    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我额头上，鼻子上，嘴巴上。

    “玉儿，这段时间，我都快憋疯了，你放心，他们不爱管闲事。”

    我们一起跌在大床上。

    他伸手去解我的衣带，我没有再坚持。

    12

    谢沅不在，我代表他去参加一个晚宴。

    有好几个相熟的人过来寒喧。

    “谢大公子怎么好久不露面？”

    我只能微笑应酬。

    “他出国考察项目，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沈瑾负责。”

    有人过来敬酒，沈瑾及时出现帮我挡了。

    他们聊起公事。

    我四处闲转，总感觉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我。

    我回头的时侯，却又看不到人影。

    我莫名心跳加快，感觉头重脚轻。

    我去跟沈瑾告辞，刚走到他面前，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沈瑾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晓玉，你怎么了？”

    他脸上神情关切。

    我不能让人再传风言风语。

    我强打精神要推开他，他却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

    “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他抱着我刚走两步，一个波浪长发美女出现。

    她挑衅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瑾哥哥，她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

    我挣扎着要自己走。

    “别动。”

    他收紧了手臂，我无力挣脱。

    沈瑾冷冷看她一眼。

    “不管你的事，请你让开。”

    美女脸上挂不住。

    她恼羞成怒。

    “瑾哥哥，我知道，她就是林晓玉对不对，你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她走近我，满脸怨恨。

    “都是你，你勾引他，不要脸，狐狸精。”

    沈瑾的眼神如寒冰。

    “杜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杜雪看着沈瑾抱着我离开的背影，她眼底投下一抹狠厉。

    我知道他们在背后骂的很难听。

    医生说我没有大问题，是因为忧思过度，睡眠不足引起的，多休息就好。

    沈瑾一脸痛惜。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但凡自私一点就会活的更轻松。”

    我背对着他，泪流满面。

    “沈瑾，我们分手吧。”

    我受不了，我感觉自己很分裂。

    谢沅生死未明，我若继续跟沈瑾在一起，不明不白良心难安。

    沈瑾以为我误会了他和杜雪的关系。

    “晓玉，我根本不喜欢杜雪，你不要信她的话。”

    “跟她无关，是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13

    三天后是公司庆典，沈瑾上台讲话。

    突然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我的幻灯片。

    我的各种妖娆妩媚的限制级照片，另一个人被马赛克掉。

    众人顿时哗然。

    我就觉得自己脑子轰的一声，浑身如火烧，整个人碎成了一片片。

    “想不到啊，林小姐如此豪放，这反差也太大了。”

    “有一个词叫闷骚。”

    ……

    沈瑾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这时一个身影快步上台，关掉了大屏幕。

    他扶着已经大脑掉线的我走到台中央。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要败坏林晓玉的名声，这么劣制的拼接术也好意思放出来。”

    “我已经保留证据，幕后主使，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我的人也敢动，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谢沅。

    往事袭来。

    我再次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头痛欲裂地醒来。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对话。

    “沈瑾，管好你的女朋友，她若是再找晓玉的麻烦，就不是道歉和经济赔偿这么简单了。”

    是谢沅的声音。

    他是一贯的上位者的强势。

    “我再说一遍，杜雪不是我女朋友，但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会道歉，但不是跟你。”

    沈瑾不服不甘心。

    他逼近了谢沅。

    “上次的账还没找你算，你是畜牲，下那么重的手，她差点死掉，你还有脸回来。”

    “我当然要回来，不然她就由着你欺负，是她欠我的。”

    “不就是几百万？我替她还给你，你放了她。”

    “我不收，我就要她。”

    “你只会伤害她，你不……配……”

    接下来就像是打起来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扶着额头站在门口。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有点狼狈。

    他们同时跑过来，“晓玉，你好点没有？”

    我有气无力。

    “你们太吵了，要打架去外面，地方够大，施展的开。”

    14

    杜雪录了一段道歉视频发到公司官网。

    谢沅又发了一组我俩之前的恩爱合照，风言风语终于消失。

    夜深了，我将房门挂上铁链。

    那天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

    “晓玉，对不起，我错了，你罚我吧，打我骂我，我都受着。”

    我睡了一觉，一睁眼就看到谢沅跪在我床前。

    他见我醒了，马上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你不用动手，我替你打。”

    他一直抽到嘴角流血，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若是被打坏了，都是我的错。”

    我去抓他的手，被他甩开，还继续打，力道更狠。

    我泪流满面，无法阻止。

    他像着了魔，又拿出鞭子，抽到自己浑身是血。

    “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打，直到打死我。”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围着他团团转。

    他疯了，我也快了。

    我知道他想逼我就范。

    最后我跪在他面前，抱住他。

    “谢沅，我答应你，我跟沈瑾分手。”

    他将我的乱发抿到耳后。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

    “晓玉，对不起，你受苦了。”

    15

    我想跟沈瑾见最后一面，被他拒绝。

    “这就是你的态度？！不行，见一次也不行。”

    他终于露出本色，苦肉计一定演的很辛苦，何必呢。

    我被谢沅关在房子里面。

    一日三餐有人送。

    我的手机被他没收，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还给我。

    “若是想安稳过日子就别乱说话，否则你和我中间选一个去死。”

    我又错信了他。

    他一点没变，比之前更疯批。

    正在吃着饭，会突然发飙，揪着我的头发撞墙。

    只是偶尔会露出温情的一面。

    他会在晚上给我讲公司的事情，还会拉着我去天台看星星。

    后来我又怀孕了。

    沈瑾拒绝和杜雪的联姻，被老爷子派出国。

    这样也好，天地广阔，他不该被困在此处。

    我在阳台上晒太阳时，听到了老爷子和谢沅的对话。

    “孩子一定要保下来，必竟是沈瑾的孩子。”

    “我知道他就是为了报复我，就是要抢走我身边的一切。”

    ……

    谢沅进来后，我死盯着他。

    “手机给我。”

    我拨出沈瑾的号码。

    “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

    沈瑾沉默，片刻之后才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玉儿，我承认我有私心，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玉儿，你还好吧，他是不是又欺负你，我不会再娶其他女人，你相信我。”

    “我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回国娶你。”

    谢沅伸手摁断了电话，将我拽到里面，拉上窗帘。

    他呼吸急促，双目赤红。

    “够了，当我是死人。”

    “你这么在乎他，他却一走了之，你还做什么白日梦。”

    “他不娶杜雪，是因为他不喜欢杜雪，根本不是因为你，他早晚会娶别的女人。”

    他神情烦躁，如困兽一般。

    “我不能接受，我想起你们在一起的情形，就如万箭穿心。”

    “他从小就喜欢跟我抢，我想要的一切，他都要夺走。”

    “就算是他赢了，他得到了你，转眼就会将你抛弃，就为证明他比我强。”

    我已经成了一个空壳，他说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我只知道他们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一切巧合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算计。

    我的真心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场游戏。

    16

    谢沅陪我去医院检查。

    他去拿药，我在门口等着。

    杜雪忽然出现。

    她盯着我的肚子，“你还好意思出来招摇，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就该万人唾骂，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我捂着腹部靠在柱子上，转过脸不想理她。

    她转到我的面前，继续辱骂。

    “装什么可怜小白花，祸害一个还不够，这孩子的月份怎么跟谢大公子回来的时间对不上？”

    “你这个女人，果然手段高明，谢沅竟然甘心做个大冤种。”

    “若不是你，瑾哥哥也不会对我如此无情。”

    我想躲开她，就走向停车场准备离开。

    杜雪疯了一般冲过来，将我推向路中间。

    而此时，正好有一辆汽车急驰而来。

    我闭上眼睛，正好可以解脱了。

    随后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我如腾云驾雾一般，跌倒在地。

    晕过去之前听到“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相撞的巨大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尖叫声越来越远。

    我再次睁开眼睛，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只是这满眼的白色，是医院。

    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孩子也还在。

    这真是奇迹，我命真大，这都能活下来。

    沈瑾一夜间憔悴许多，他一定是赶飞机累的。

    “你过来干吗，我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我大难不死，他们为什么会摇头叹息，我不懂，难道他们有事情瞒着我。

    “沈瑾，对不起，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他不说话，红了眼睛。

    他帮我擦脸。

    “养好身体要紧，别想太多。”

    我回家那天，也不见谢沅来接我。

    他看见我跟沈瑾在一起，一定是生气了。

    但是家里挂了白幡，是谁去世了？

    谢老爷子身体还挺硬朗的，前几天还去医院看我了，不会是他。

    我被送到山里的疗养院，说这里的空气清晰适合养胎。

    手机有辐射早就没收了，竟然连电视机也没有。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的命真硬，男友为了救她，被撞死了，她竟然一点也不难过。”

    “我听说她爱的另有其人，就是天天来看她的那位。”

    “原来如此，真乱啊。”

    我如被雷击一般，一直不敢相信的事情，原来是真的。

    我跑出去要问清楚。

    她们摆着手跑开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我站在谢沅的墓碑前面。

    前尘往事如云烟。

    我们都是不被命运眷顾的可怜人。

    三年后，我带着孩子再次过来。

    上面摆着鲜花，是有人刚来过。

    我将东西摆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早走一步，我们早晚都会到达同一个地方。

    天上忽然飘起细雨，我抬头看见沈瑾撑着伞过来。

    “下雨了，我送你们回家。”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

    我拉着孩子的手，“跟叔叔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