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身心却遭斧劈2
发布:2025-03-27 11:50 字数:4938 作者:天阅短篇
五
中午,丈夫从地里回来,看见我的情况后,急忙上前问我怎么了,我竟支支吾吾地没说出来什么。丈夫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受到了惊吓,出去找来村里的老孙太太给我叫了魂,又给我做了好吃的。这让我的良心越加不安,心里更加有负罪感。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出门,心里一直有种煎熬,说不清,道不明。有时感觉就好像有一件比较心爱的东西丢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有时又感觉好像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件比较贵重的瓷器,想粘回原型是不可能了。
再以后,我没有主动去后山约会。王新却趁我丈夫不在家,来到我家里找过我。我竟鬼使神差地又跟他约会了几次,而且每次都浑浑噩噩地和他发生了关系。我发现自从我和他有了第一次之后,他再见我后都会急不可耐地想要干那种事,而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幽默的谈话,开心的故事,以及对未来的畅想了。
终于有一天,丈夫发现了我手上的银镯子,他问我这镯子是哪来的,我只能编了个谎话,说是姥姥给我的。丈夫却深信不疑,没有再问。那时我就想,我这样对一个老实人是不是有些缺德,是不是会遭到报应啊!
当初冬来临,更坏的情况出现了。我发现我的大姨妈没了,我可能怀孕了。可孩子能是谁的呢?我真确定不了。
我有些害怕了,万一孩子不是丈夫的,那将来孩子长大了却像王新,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被丈夫或别人知道了,那可就出大事了。到那时,我和孩子、丈夫还有王新以及他的妻子都会成为十里八村的笑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孩子更是一个受害者,他(或她)将来的生活很可能会有无尽的烦恼和忧愁……。
我不敢想下去了,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六
那一天,我骗丈夫说要到县城里的二姨家去玩两天。丈夫没有太多的想法,在我收拾好随身带的衣物后,一直把我送到村口大路边,一路还叮嘱我注意小偷,别把钱丢了。直到公共汽车来了,我上了车,车子前行后他才转身回去。我回头看去,他慢慢地向回走着,还不时转过头来看一眼公共汽车。我知道,丈夫的心里一定很惦念着我。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被别人给偷了。不但偷了贞操,也偷了心。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竟然流下了两行苦涩的泪水。说不清是悔恨,还是愧疚!
到了县城,我没有去二姨家,而是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了下来。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县中心医院,并挂了号。当我走进妇科医生的诊室后,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诊室内除了有个女医生坐在那里,旁边给患者准备的凳子上竟然坐着一个男青年。而且还是我的小学同学,结婚前一直喜欢我,追求过我的吕顺。
“吕顺,你也来看病?”
吕顺笑了,“看来你是真有病了!我一个男的怎么会来看妇科?”
见我一脸不解,吕顺站起来说:“这是我姐,我给我姐送点山货,你快坐这让我姐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我有些木然,但还是坐了下来,并把手里的挂号单交到吕大夫手里。
吕顺又对大夫说:“姐,这可是有名的村花,还是我同学,你给好好看看。”
吕大夫笑着说:“你放心,我给谁看病都是认真的。”
吕大夫又问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
我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吕顺,不知道怎么开口。
吕大夫看我难于启齿,心中了然,忙把吕顺赶了出去,然后又重复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的脸有些发热,如果此时照镜子,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脸红了。我低下头,小声地说出了我的情况。
吕大夫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做掉?我只好编了个理由,说我太小,还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
吕大夫对我一阵劝,让我把孩子留下来,但我说什么都要做下去。
七
最终,当天下午,吕大夫亲自为我做了人流。
而吕顺也知道了我的情况。他也在小旅馆开了个房间,而且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炖鸡,让我连吃带喝,说是给我补养。他一直照顾了我三天,我不好意思再让他照顾我,所以坚持离开小旅馆回家。
吕顺看我还很虚弱,坚持陪我一起回家。在候车室里,我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等车。心里不禁回想起我们以前的过往。如果不是家里给我安排了婆家,也许我会嫁给吕顺。从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来看,嫁给他,他一定会把我照顾得很好,会疼我,会哄我。一定比现在那个榆木疙瘩丈夫要好得多。可惜,再也没有如果。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我想到了他的好,我竟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不巧,这一幕正好被来县城办事的王新看在了眼里。他就站在我的对面,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怒火。
吕顺和王新也是认识的,还主动和王新打了招呼。但王新假装没有听见,转身走了。吕顺还一脸纳闷,对我说:“这个人有毛病吧?和你一个村的,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吕顺当然不知道我和王新的过往。说完也就没有再在意刚才的事。
到时间检票了,吕顺搀扶着我向检票口走去。开始我不想让吕顺搀着,但转念一想,让王新看一看也好,正好借这个机会断了和王新的来往。我可不想再做一次人流。
王新排在我们后面,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能想到他的心中一定把我和吕顺记恨上了。
上了车,我和吕顺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王新上车后,并没有一直盯着我们看,而是偶尔用眼神乜斜我们一眼。他走到后面隔我们好几排的座位上坐下。
一路上,我一直没敢回头去看他。也许他根本不在乎,也许他正憋着气,但我不管他了,他再找我,我就直接和他摊牌,结束我们那畸形的、见不得光的恋情。
吕顺直接把送回了家。幸好我丈夫没在家,也不用再编一些谎言去欺骗他。
我很感激吕顺这几天对我的关心照顾,我想留他在家吃顿饭,但他坚持离开了。
王新看到吕顺和我一起回了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回了自己家。
八
晚上,丈夫回来,见我有些疲惫,问我怎么了,我回答说坐车太累了。丈夫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到厨房做起饭来。晚饭还很丰盛,除了炒了两盘自家园子里产的青菜,还炖了一盆兔子肉。我问他兔子是哪来的,丈夫回答说是自己下套套的。他还为我挑了好多兔子腿肉,也许是我惴惴不安的心病得以去掉,也许丈夫用兔子肉犒劳我让我心情大好,总之,我吃得很香,也吃了很多。
晚饭后,我借口太累了,就先睡了。而丈夫也没有碰我,因为从结婚后,如果我不主动,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和我在一个被子里睡。
第二天,丈夫老早就上山捡柴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收拾完碗筷,就坐在外屋门口,用一把旧斧头,砸丈夫从山上捡来的核桃。
刚砸了几个,王新开门走了进来。他一定是看我丈夫走了他才进来的。
他应该是喝酒了,两只眼睛有些发红,说话还喷出一股酒气。
进屋后,他就大声地质问我,问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和吕顺在一起?
我站身来,严肃地对王新说:“王新,咱俩都是有家室的人,咱们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那样对不起你的妻子和孩子,也对不起我的丈夫。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王新瞪着眼睛说:“难道我以前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
“我会把以前你对我的好都埋在心底,但我们真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不敢直视王新那有些吓人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地说。
王新吼道:“我离不开你了,你也别想离开我!你先说说你和吕顺是怎么回事?”
王新从来没有和我这么说过话,我一时竟有些害怕,更是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我这种情况,王新就认定我又移情别恋,和吕顺好上了。他上前拍地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还喊着:“打死你个骚贱货!”
九
我顿感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但忍受不是我的性格。我也大声地骂道:“王新,你个王八蛋!你敢打我,我就是看不上你了,我就和吕顺好了,我们都在宾馆一起住了,你能怎么样?”
王新真得被气到了,他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叫。我也害怕了,我为说了刚才的话而后悔。
大叫完,他看见地上我用来砸核桃的旧斧头,弯腰捡起来,然后疯狂地朝我头上劈来。
我懵了,任凭斧头落在我的头顶而不知躲避。
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满手都是血。王新见我满脸是血,吓得扔掉了斧头。我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被斧头伤的,反正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我被砍的第四天了。
丈夫和父母都在医院守候着我。见我醒来,母亲哭着说:“你可醒过来了,我们都以为你醒不了了。那个王新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你下这么狠的手啊?”
丈夫在一旁劝道:“妈,欢欢刚醒过来,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丈夫的话让我听了有些吃惊,这个木头竟然能想到这些,那他能不能想到王新为什么砍我?如果他猜到了什么,或者从王新的嘴里知道了我们的奸情,那他以后会怎么对我?真得不敢想下去了,脑袋传来一阵疼痛。
见我有些呲牙咧嘴,丈夫抓住我的手说:“伤口有些疼吧,我再去找大夫给你打一支止疼针,你等着!”说完轻轻地放下我的手,出去找大夫去了。
果然,不一会,护士过来给过打了一支安痛定。
之后的几天里,丈夫一直在医院守护着我。白天,公公婆婆和爸爸妈妈都轮流来送些好吃的饭菜。
醒来的头两天,都是丈夫一口口地喂我吃饭。后来我实在不忍心,就自己坐起来吃饭。虽然只有头部有伤,但头总是疼,还有些晕晕乎乎。
住院期间,丈夫对我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虽然话不多,但对我的爱都体现在行动上。
这让我心中对丈夫的愧疚感更深了。现在回想起来,以往丈夫对我也是很体贴的,地里的活从不让去干,就连家里的饭也有一半是他做。有好东西总是让我先吃,还经常给我买衣服,可我却视而不见,感受不到,而去贪图别人给的一点温存和小恩小惠。我真后悔。我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今后一定要走正路,对丈夫好。
只是我还在担心,万一东窗事发可怎么办?我还能不能有脸呆在丈夫家,还能不能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十
终于,我还是向丈夫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是谁把我送到了医院?家人们是怎么知道是王新砍了我的头?
丈夫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我听了。
原来,丈夫走到半路后,发现没有带绳子,就放下小推车,回来取绳子,结果正看见王新从院里跑了出去。远远地看见我丈夫,他跑得更快了,转眼就没影了。丈夫急忙向家里跑来,见我躺在血泊中,竟急中生智,抓起锅底的小灰按在了我头上的伤口。直到伤口被小灰覆盖住,血不再流了。他又跑到村卫生所找来了村医,但长长的伤口把村医也吓到了。村医建议我丈夫马上送我去镇医院。
丈夫又找队长借了马车,和村医一起把我送到了只有五里地远的镇医院。
医生为我清理了伤口,足有十公分长的伤口外翻,医生费了很大的劲才缝合好,并开始给我用药。医生还告诉我丈夫,如果我过了72小时还醒不过来,那就严重了,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也许是王新没有用尽全力,也许那把斧头早已锈钝了,也许是阎王爷看我还年轻,不忍心收留我,所以我醒过来了。
我又怀着忐忑的心情问丈夫:“你有没有报警,把王新抓起来?”
如果丈夫真的报警,王新被抓,他肯定会把砍我的前因后果给吐露出来,到时,我就会又成了十里八村的“名人”了,甚至会传到镇里、县里吧!
然而丈夫的回答却让我的大脑一时凝固了,他说王新已经死了,是在从我家跑出去后,回到家里,并告诉媳妇说自己杀人了,被警察抓住肯定要枪毙。让媳妇以后好好带孩子,然后拿着一条绳子跑到自家坟地,把自己吊在了一棵小树上。等媳妇找来亲戚追到这里时,王新的舌头已伸出很长,早已没了呼吸!
这件事早已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我被砍的事也在村里尽人皆知。人们都在纷纷猜测王新对我施暴的原因。我想,那版本一定很多,好在王新死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别人没有证据,只能是瞎猜。
我问丈夫:“你就不想知道王新为什么砍我吗?”
十一
丈夫为我掖了掖被角,轻声地说:“别想那么多了!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事情都过去了,别让这件事给自己留下阴影!”
我看着坐在床边的丈夫,心里百感交集,泪水潄潄地流淌下来。或许丈夫能猜到什么,但他却埋藏在心底。他也不想让我说出来,那一定是不想给我的伤口撒盐。
我对不起我的丈夫,对不起王新,也对不起王新的媳妇和孩子。
如果没有我的放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等我出院了以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因为每天梳头时都能触碰到那道斧头留下的疤痕,它每天都在提醒我——这就是花心的代价。
我不再和村里任何男人有来往。平时也很少出门,除了到娘家或婆家去,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收拾屋子,打理一下家中的菜园。也再没有让丈夫做过一顿饭。丈夫也变了,变得开朗了,竟然也会经常逗我开心了。
我还为丈夫先后生了两个儿子,我们的生活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富贵,但我自认为还是幸福的!
可惜,丈夫先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还担心,等我死后,到了十八层地狱,还会不会受锯分之刑。把我分成两半,给丈夫一半,给王新一半。
但愿阎王爷能看在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悉心照料父母、公婆,悉心照顾丈夫、孩子的份上对我网开一面。
今天阴天,头上的那道斧疤又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