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买了两个女人给我哥，后来，整个村子都没了……

    一、

    我妈从王婆子那买来一个极漂亮的女人，她和村里所有被拐来的女人都不一样，她不反抗，反而极力讨好我哥。

    但我并不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这是我妈说的，所以小时候她看着我出落得越发精致的脸，眼神也愈发恶毒恐慌。她嫉妒我好看的脸，因为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是我爸用鞭子甩出来的。王婆子又说我妨碍了她的生育能力，所以她更是厌恶我…

    终于在一个平淡的下午，我妈抱着七岁的我去了大山深处，想把我丢掉，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自己找回来了，但脸上多了几道纵横交错的疤。我奶说是我妈划的，但我妈说是我在山里摔了自己弄的。

    最后我留在了家里，代价就是每隔几年我妈都会用刀把我脸上的疤划破，她说漂亮就是种罪…

    二、

    饭桌上，那个漂亮的女人笑意盈盈地跟我哥说话，不，应该是撒娇，而我哥自然很是受用。我妈更是喜上眉梢，乐开了花，这在她看来，是快要抱到孙子了，即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自然开心。

    我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她说她叫江禾。名字可真好听，不像我，我叫王招娣，因为我妈希望再来个弟弟，但没想到生我时伤了身体，就这样好多年都没再有动静，因此我妈更加厌恶我，挨打挨骂挨饿更是家常便饭。

    江禾长得也好看，鹅蛋脸杏眼柳眉樱桃小嘴，还有一身赛雪的肌肤，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好看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是我听村里一些闲汉们聊天说的，他们说这是形容女人长得好看的，因此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我就觉得，那些词仿佛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但是漂亮的女人通常活不久呢。我盯着江禾出了神，她长得真漂亮，比之前那个女人还要漂亮，可能因为年龄大些所以多了些韵味吧。

    哦对，她不是我妈买的第一个女人，在这之前我妈还买过一个，那也是个极漂亮的，但是她不断反抗，一直叫嚣着有个警察姐夫，迟早会找到她，把我们都抓去枪毙！

    真是太天真了，这十万大山，从来都没人能走出去过。然后她就被我哥折磨死了，我哥说她太小，遭不住他的折腾。

    我也不懂这是为什么，不过我妈差我送过几次饭，一开始她还会求我放她出去，我有点心软，可是我妈说了，我哥是我以后的依靠，我怎么可能会帮她呢？再说了，跟着我哥不好吗？过几年生个男娃娃，日子好过着呢！

    一开始我还劝她，可她只会用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我，哀声求我，后来她就不求我啦，见到我就是破口大骂，再后来就不骂啦，我妈见她不听话不服管教，便不给她饭吃，没力气啦，到最后，等我早上起来干活的时候，我妈说她已经死了，可惜了，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我哥把肚子剖开，那个小的让我葬在我爸旁边，他说王家的种就要埋在王家祖坟里。女的嘛，我妈说丢山里去，女的不能进祖坟，更何况还没进门就死了，真是晦气。

    我想把她背到山上去的，但我没吃早饭，一点力气都没有嘞，所以我只背出了村尾就背不动啦，最后扔哪了呢？当然是哪里最近扔哪里啊…

    她看着还没成年呢。我妈说她才十六七岁，只比我大三岁。

    三、

    再过两年我妈就要把我卖掉了，我大姐二姐三姐就是这样被卖掉的。大姐换回了家里的五亩地，二姐要贵些，换了现在住的青砖瓦房，三姐嘛，更是值钱些嘞，让我妈能给我哥买两个女人呢！不过因为前头那个女的死的太快了，王婆子还给打了折呢。

    我妈说我原是姐妹里长得最好看的，能卖老多钱了，也是长得最像她的。才不是呢，我妈脸上可多疤了，一点也不好看，我奶说我长得像她，所以小时候把我留了下来，说脸上有疤也没事，等我长大后体面地把我嫁出去，她说了，只要身上零件没少，丑点也没关系，有的是男人要呢。我是很信我奶说的话的，因为只要我奶在，我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但现在嘛，她在我十岁那年就死啦，村里医生说她年轻时候受了太多罪，所以命数不长。

    「死丫头，要死啊！愣着干甚！多少够你吃的啊！这些都是你哥的！还不赶紧去把鸡赶回来！」

    我妈以为我盯着桌上唯一的肉菜，大嗓门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只能收回视线，讷讷应声，然后出去赶鸡了。

    我每天的饭都是有数的，早上喝洗锅水，运气好还能有我哥剩下的饭菜呢！中午是没有的，所以最讨厌冬天，因为山上没有果子让我填肚子。而晚上，我妈会给我一小碗混着苞米碎的米饭，并不好吃还剌嗓子，但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我妈说，家里的饭都要先紧着我哥吃，因为他是王家的独苗。

    说来也奇怪，这么些年，村里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个男娃，好些的还能有几个女娃娃，就像我家一样，但是我的三个姐姐并不是我妈生的，在她之前我爸还有三任老婆，只不过最后都卖掉了，因为生不了男娃。而留着三个姐姐则是因为我妈说养大了卖掉好给我哥买个大学生！

    其实我妈以前也不这样的，她一直唯唯诺诺，从不抬头看人，在家里悄无声息的。而自从我奶我爸相继去世后，我妈便仿佛没了桎梏，声音愈发大起来，每天嘴里念叨着都是要给老王家传宗接代，活脱脱一个我奶的翻版！

    因此我哥一成年，我妈就张罗着给他买个女人，我妈说村里的媳妇儿都是找王婆子买的，所以村里的男人也很看不上村里的女人，他们说我们又干又瘪还很脏，买来的女人可不这样，看着水灵灵的！

    可是他们不也一样吗？而且比我们更脏！也不干活！却会在村口聚集打牌喝酒！喝醉了输了钱的，都会回家打老婆孩子，我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很害怕，我妈说是正常的，谁家的女人年轻时候没挨过打呢！我哥还好，至少地里的活愿意帮忙做，要知道村里大多数都是女人干活！可是每次我哥来地里我妈都会给他钱让他去玩啊，我也不懂，哪里算得上勤快？但我妈不允许我有意见，她说我哥是独苗，不需要干活。

    四、

    自从这个叫江禾的女人来了我家后，我哥也不出去打牌喝酒了，整日和江禾在房间里，时不时的还会有女人的娇笑声传来，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村口的二大爷教过我的，可二大爷不让我说出去。二大爷是村长的二叔，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他是在一个黄昏时刻我去村口公用的茅厕蹲坑的时候把我拖走的，他捂住了我的嘴，所以我叫不出声，但我也不敢叫，我怕引来更多的人。二姐告诉过我的，如果二大爷捂我的嘴就乖乖的，不要出声就好。其实很疼，身下的泥土也并不松软，但对我来说，忍耐，早已刻入骨髓。

    而此时此刻我只能佯装不懂，屋前屋后地到处忙活，我妈一般白天都会在地里干活，家里的活自然就只能我来干了。

    「贱骨头，给我把饭端进来！」

    我哥在叫我了，他从来不会叫我妹妹，也不会叫大姐她们姐姐，都是叫的贱骨头，反正总会有人应声，以前还会有大姐她们分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当我紧赶慢赶把饭端进去之后，看到的便是那个女人不经意漏出的肌肤，很白很耀眼。

    我听见她跟我哥说她要洗脸漱口。她从来不跟我说话的，除了第一天到我家的时候，看到我便说了句真脏。

    「听到没有，还不赶紧去倒热水来！真是贱骨头没得二两重，没眼力见儿的！」

    我哥对着她是轻言细语的，但对上我确实横眉冷竖，他向来如此。

    我害怕他打我，便赶紧又端了热水进去。

    听着屋里再次传来的娇笑声，我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我是很讨厌江禾的，当然，她也不喜欢我。所以在一次我哥上厕所的间隙，我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