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老公性格暴躁，经常家暴我，将我揍得鼻青脸肿。

    婆婆重男轻女，将我的女儿送到乡下老家给亲戚照顾，害得我母女分离。

    再睁眼，我和婆婆交换了灵魂，回到了我被老公家暴的这一天。

    这一次，我将老公送入缅北，将他妈送进了精神病院。

    1.

    「臭娘们，还不起床给老子做饭？」

    「啊！」

    我被一声凄厉的叫声吵醒。

    隔着卧室门，丈夫李涛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你他妈还不起床？等着老子给你做饭吃？」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我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我的衣服 ，反而是李涛他妈，我婆婆杨秀清的衣服铺了一床。

    我的心内一阵厌恶，起床准备去衣柜里拿自己的衣服。

    然而，当看清楚房间的布局后，我的脑子却有些懵。

    家里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当初房子刚拿到手时，李涛说他妈养大他不容易，现在他有出息了，要好好孝敬他妈，于是让我把主卧让出来。

    我那时刚和李涛结婚，正是蜜里调油，恰好也怀了孩子，正是需要婆婆帮忙的时候，不好拒绝他，想着等孩子大了，他妈就回老家了，我们再搬回主卧去。

    谁知道孩子大是大了，他妈没走，反倒把孩子弄走了。

    我和李涛的感情越来越淡，前几年我就已经搬到家里最小的房间去了。

    可是现在，我竟然在我婆婆住的主卧里！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小涛你疯了？我可是你妈！」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是李涛的声音：「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这几天没揍你皮痒了是吧？」

    「呜呜呜我真是你妈啊！是不是陈蕊这个贱人挑唆你？让你来打你妈的？」

    「你他妈脑子有病！」

    我听着外面的一片哀嚎声，浑身的汗毛倒立。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李涛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妈，你醒了？没吵着你吧？陈蕊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又吵又闹的。」

    我直接愣住了。

    李涛叫我什么？

    他竟然叫我妈！

    我想起今日的种种，脑子里灵光一闪，顾不得搭理他，直接奔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哪里是陈蕊？      

    分明就是李涛他妈杨秀清！

    我竟然和李涛他妈交换了灵魂！

    见我直愣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李涛有些疑惑：「妈，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妈今天，心情好。」

    等我从卧室里出来，早餐已经摆上了桌。

    「妈，早饭做好了，快来吃。」

    杨秀清正在厨房里忙着盛粥，听见李涛的声音，连忙从厨房里出来。

    看见我，她的眼睛都亮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蕊蕊，你是蕊蕊吧？告诉小涛，我才是他妈啊！」

    我看着她脸上殷勤的笑，觉得无比恶心。

    当初对我没有一个好脸色，如今知道求人了，摆出这种脸色给谁看？

    我甩开她的手，像她平时对我那样：「蕊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脑子有问题？找个医生看看得了。」

    杨秀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颤抖着手，「你……你……」

    第三个你字还没说出口，李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指谁呢你？不懂得尊重老人是吧？」

    我听着清脆的巴掌声，心里有一丝丝心疼。

    那可是我的脸啊。

    不过更多的，还是暗爽。

    我之前因为杨秀清在李涛面前搬弄是非，挨了不少打。就连坐月子的时候，杨秀清只给我吃南瓜，还在她儿子面前哭诉我一个月吃了她十二个南瓜。

    李涛心疼不已，不仅骂我贪吃，还将我脸都打肿了。

    如今，也让她尝尝被扇巴掌的滋味。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我皱了皱眉，「坐下吃饭吧，我都饿了。」

    「妈，你先坐。」李涛将椅子给我拉开。

    我看了一眼杨秀清：「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你了。」

    杨秀清刚想还嘴，李涛恶狠狠看了她一眼。

    杨秀清立马怂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肉饼，假装心疼：「蕊蕊啊，小涛赚点钱不容易，大早上怎么就吃肉呢？不知道省着点。」

    听到这话，李涛的怒气上涌，一脚将杨秀清踢到地上，「你他妈成心的是吧？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

    我看着杨秀清倒在地上，心里十分解气。

    之前她早上想吃肉，让我给她做肉包子，结果她告诉李涛说是我想吃，导致我挨了好几巴掌。

    杨秀清紧紧捂着肚子，嘴里呜呜咽咽，不敢发出声音。

    她知道只要她一出声，又会遭到毒打。

    呵呵，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

    吃过早饭，李涛出去上班。

    等他一走，杨秀清就将手里的碗一丢，径直躺在沙发上：「你去把碗洗了。」

    我看着杨秀清，觉得有些好笑。

    她还以为自己能够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小涛的意思，是让你洗哦。」

    杨秀清听到我竟敢反抗她，恶狠狠盯着我：「陈蕊，你为什么不告诉小涛我才是他妈？」

    我摸了摸手上的褶皱，感叹自己不过三十出头，就披上这么老的一身皮，「我告诉他，他就会相信吗？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想就这样下去吗？」杨秀清急了，「我可不要永远做家务！小涛脾气那么暴躁，动不动就打人，我有几条命给他打的。」

    我在心里冷笑。

    「那可不关我的事了。」

    「蕊蕊，你去告诉小涛事情的真相好不好？」杨秀清装作可怜的模样，「是妈之前错了，妈对不起你，以后妈好好对你。」

    「不是我不想告诉他……」我假装为难道，「这种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到时候怕不是会被抓进精神病院。」

    我又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小涛对我……到时候真说不定……」

    杨秀清一听这话，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再反驳了。

    她现在的身体是我的，李涛对我的态度她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是真有可能把她抓到精神病院去的。

    「那你去洗碗，小涛现在又不在家。」

    「那可不行，我这手碰了洗洁精过敏呢，这可是您当初告诉我的。」我有些为难。

    「你……」杨秀清的脸都气白了。

    她又不能说她是为了不洗碗装的吧？

    「您还是快去洗碗吧，不然小涛回来看到，又得挨打了呢。」

    杨秀清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去了厨房。

    我直接进了主卧，反锁上门。

    之前家里的活都是我的，现在可轮到我好好休息一下了。

    杨秀清洗好了碗，正准备进主卧休息，结果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在外面将门拍得震天响。

    我丝毫没理会她，在里面开着电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别提多舒服了。

    中午的时候，我没出去吃饭。

    我知道杨秀清不会给我做饭吃，她恐怕还等着我去给她做饭呢。

    一直到下午李涛回来，我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涛一看我出去，立马凑上来：「妈，中午吃的啥？」

    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杨秀清，她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中午妈有点不舒服，没吃。」我摸了摸肚子。

    李涛看我这样，直接走过去一把将杨秀清拉起来：「我妈身体那么好，一顿饭能吃三大碗，怎么会身体不舒服？肯定是你偷懒不给妈做饭吃！」

    「没有……我没有」，杨秀清慌忙摇头，眼神向我求助，「蕊……不是……，」她有些难以启齿，但看着李涛凶神恶煞的脸，还是说出了口，「妈……你……你快帮我说说话。」

    我听见杨秀清叫我妈，心里都快笑死了。

    面上还是装作为难：「小涛，别怪蕊蕊，是我中午没出去。」

    「妈没出去你就不会做好了叫妈吃饭？你光顾着自己吃，看看妈都瘦成啥样了，你自己都快胖成猪了！」

    我立马笑不出来了。

    我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才九十斤，杨秀清一米五，体重就一百三了。

    到底谁胖成猪了！

    「还不快去做饭！」李涛一把将杨秀清推倒在沙发上。

    杨秀清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涛。」

    「欸，妈，咋了？」李涛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有些不适，往旁边挪了挪：「月月今年都六岁了，该把她接回来了。」

    李涛愣了愣，有些不解：「妈以前不是……不让月月回来吗？」

    我听见他说杨秀清不让月月回来，心里的恨意升到了极点。

    2.

    月月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杨秀清重男轻女，在我怀孕时，便让我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如果是男孩就留下来，是女孩就打掉。

    我一向对他们母子俩言听计从，只有这一次，我跟李涛大吵一架，动了胎气，直接去了医院。

    不知道医生跟李涛说了什么，也或许是他们误解了医生的意思，反正他们心底认定了这就是个男孩，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也不再嚷嚷着去医院鉴定性别了。

    然而孩子生下来，却是个女孩。

    杨秀清大失所望，嘴里念叨着丫头片子赔钱货，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离开医院。

    李涛在医院照顾了我一晚上，杨秀清就闹着这疼那不舒服，让李涛这个大孝子回去照顾她。

    我当初为了嫁给李涛，和娘家断绝了关系，已经不再来往。

    逼得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找了我的好朋友王佳佳过来照顾我。

    出院之后，也许是怕别人说闲话，我的一日三餐还是杨秀清给做的，南瓜和泡面，就是我的月子餐。

    她和李涛吃炖猪蹄，我吃南瓜。

    她和李涛吃红烧肉，我吃泡面。

    美其名曰，坐月子要吃得清淡一些。

    因为吃的不好没有足够的奶水，月月被饿得啼哭不止。

    特别是夜里，整夜整夜地哭。

    李涛嫌弃月月吵，搬去了另一个房间睡。

    杨秀清被月月吵醒，怒气冲冲推开门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抱着月月一边哄她，一边流眼泪。

    等到孩子大了些，杨秀清说李涛一个人赚钱辛苦，让我把孩子放到老家给亲戚照顾，我和李涛去上班。

    我问那你干嘛，她说她照顾我和李涛。

    结果到最后，杨秀清还是找各种借口让我回家。

    她说我上班上久了，心就野了。

    我说那把月月接回来，杨秀清不同意，她说月月在老家习惯了，怕她不适应。

    李涛对他妈言听计从，我一但反驳他妈一句，拳头就落到我的身上。  

    我也不敢再说什么。

    我心里有些酸涩：「月月好歹也是我的孙女，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老家。」

    上一次见到月月，还是过年的时候。

    李涛想了想：「那我周末的时候去趟老家，把月月接回来。」

    「谁让把月月接回来的？」杨秀清手里拿着铲子，从厨房探出头，「我不同意！」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李涛不耐烦道，「你还是不是月月的妈妈？以前不是总想着接月月回来？现在又不同意，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

    「你别胡说八道，」杨秀清涨红了脸，被儿子这样说，对于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月月在老家待得好好的，接回来干嘛？」

    「反了你了」，李涛嘴里说着，起身朝厨房走。

    我一把拉住李涛，欲言又止：「蕊蕊可能是觉得……月月回来，她又要多照顾一个人，比较累……」

    李涛一听更加来气，直接走过去扯住杨秀清的头发，「娶你这么个玩意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既不尊敬老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照顾，我好吃好喝让你在家待着，你啥也不干是吧？」

    「啊……」杨秀清疼地呲牙咧嘴，「小涛我错了……都是我不对……你放开我吧……」

    李涛听见杨秀清求饶，还是不解气，又抓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这十年来，这样的情形，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当初冷眼旁观的人，是杨秀清罢了。

    直到吃过晚饭，杨秀清都安分守己，看来是被李涛打怕了。

    「蕊蕊啊，给我烧洗脚水。」

    「你……」杨秀清蹭地一下站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话，等了不到两秒，李涛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陈蕊你找抽是吧？妈让你烧点水咋了？还不快去？小心我出来抽你！」

    杨秀清恶狠狠看了我一眼，眼底都是不甘。

    等到水烧好，杨秀清端到我面前，砰地一声，溅起来不少水。

    李涛刚要开口骂人，我直接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