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妈的！臭娘们！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让老子非那么大劲找你！」

    或许是打累了。

    老矛在我头发上绑了个红布。

    顺便拍了拍我的脸。

    「老子本来想让你多伺候我几天，谁知道你那么欠艹」

    转头对大伙吆喝。

    「5元一次」

    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又一个，

    有的是单身老头，

    有的是有妇之夫，

    有的是残疾青年。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就在村口的路上，男女老少村民的众目睽睽之下。

    跨骑在我身上，撕扯我，凌辱我。

    我知道自己狼狈不堪，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眼泪从左眼滑到右眼。

    自尊也顺着眼泪跌入尘埃直至埋没。

    只觉得下体一阵剧痛。

    麻木的歪头往下看了一眼。

    好多血，好多好多。

    「呀，都怀孕了」

    「这下孩子肯定得掉，也不知道老矛舍得不」

    「晦气！老矛这5块我可不给」

    最后一个侮辱我的人想把钱给要回去。

    老矛狠狠的踹了我的本就意识模糊的脑袋。

    7.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借着月光有了些许的视线。

    我衣不蔽体的在一个一个小土堆中。

    甚至还有不知名的白骨。

    我呆呆的望着前面，不知所措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快点，天都黑了，省的待会儿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声音淅淅索索的传来。

    手电筒的灯也越来越亮。

    我随机找了个草丛躲了起来。

    听声音是当初上赶着找老矛劝说我的大娘。

    和村里的一个壮汉。

    壮汉肩上扛着一个麻袋。

    到了这里，将麻袋随便丢了一个土堆旁。

    「走吧，大娘」

    「不是，毛蛋啊，不埋啊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

    虽说有些年龄，可却打扮的时髦。

    不细看，也颇有姿色。

    「这不是有不埋的，费那事干啥，闲的慌」

    随即掏出了几百元给了大娘。

    「感谢您帮我逮住这小娘们儿，真是谢了，收好」

    怪不得这大娘上赶着劝说。

    原来是有的赚。

    看她的样子，没少从中赚钱。

    老矛不用，估计也是囊中羞涩。

    大娘看到那么多钱，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对着这一片，掌心合十碎碎念念。

    许是亏心事做多了。

    「哎！毛蛋等等我，一起走，我害怕」

    毛蛋不屑的笑出了声。

    「呵！这不您帮我们逮的吗，您还怕上了，要不要我给您传点阳气」

    说着手就摸向大娘的两腿之间。

    给我一陈恶心，真是饿了。

    大娘嗔怪的看了一眼毛蛋，

    四周观往了下。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毛蛋。

    「不对，毛蛋，你知道老矛买的娘们逃跑那事嘛」

    提到我了，不会发现了吧。

    内心的恐惧使我止不住的颤抖。

    「知道啊，不是死了嘛」

    「对啊，这咋没她尸体啊」

    壮汉有些不耐烦。

    「埋了呗」

    大娘一脸严肃。

    「不可能，以他的德行，劝说都不舍，又懒又抠，还埋，给她抗到这已经很不错了。」

    「也对啊，找找。」

    眼看要找到我这边来。

    我一点点的外面爬去。

    可是身体太虚了。

    有气无力，还是被抓了。

    8.

    一个狼窝又一个虎穴。

    没错，这位名为毛蛋的壮汉，并没有把我还给老矛。

    他把我带回了自己家。

    对外宣称我是村后乱葬岗那个麻袋里死掉的女人。

    一时不知道我和她谁更惨。

    他比老矛精细些，拴着我的也是铁链 。

    是个挣不开的死结。

    逃不走，也有些心累。

    随便怎么样吧！

    日子一复一日。

    每天承受着不同人的施加的暴虐和欺辱。

    麻木，行尸走肉，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只是村子就这么大。

    被抓回来的那天，大多数人都见过我的样子。

    一些风言风语一来二去的刮到了老矛的耳朵。

    老矛当然不愿意。

    毕竟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挣钱工具。

    不要白不要，谁跟钱过不去啊。

    于是老矛找到毛蛋说理。

    毛蛋浑身肌肉，高大强壮，懒得理对他来说像蝼蚁的老矛。

    再说了，他觉得。

    老矛已经把我扔在乱葬岗。

    标明他已经不要了。

    我捡回来有用了，他就眼红不愿意。

    毛蛋觉得老矛在欺负他。

    越想越气，没忍住动了手。

    八卦是人的本性。

    没一会儿，一传十，十传百。

    毛蛋家围了一群看戏的人。

    还有人不嫌事大。

    请来了这个粗鄙落后村庄里德高望重的村长。

    可笑！

    德高望重！

    村长的媳妇儿也是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还是他把这个道道在村里宣传。

    一口一个「挣大钱买媳妇」的口号。

    所谓无利不起早。

    村长从人贩子哪得了多少好处。

    没人知道。

    「住手！」

    中气十足，一声令下。

    刚刚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瞬间安静。

    「你们两个为了一个买来的女人，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老矛敢怒不敢言。

    转头甩我一巴掌。

    「贱人」

    许是麻木，我眼神空洞。

    思绪不知飘往何方。

    只记得结果是

    我还是老矛得所有物

    就这样原来铁链子再次拴在我的脚上。

    不同的是，这次真的挣不开了。

    还是刚来的牛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麻木了这样的生活，又或挣扎无果后的妥协。

    9.

    后来老矛用我身体赚的钱。

    重新买了个老婆。

    据说是个大学生。

    老矛欢喜的不得了。

    我第一次见她。

    是她昏迷被老矛扛进牛棚。

    和我一样被铁链拴着。

    老矛把她扔在草堆。

    顺便踢我一脚就走了出去。

    我爬到这个干净漂亮的女生旁边。

    「哎醒醒，醒醒」

    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可怎么也摇不醒。

    后来索性不叫了。

    想来对比起醒来之后的生活。

    还不如好好的睡一觉。

    晚上老矛来送饭。

    一碗新饭菜，一碗馊饭只有饭。

    显然哪碗新饭不是给我的。

    可能是吃太久了，一碗新饭我都开始馋。

    一盆水泼到脸上。

    她才醒。

    脸上的茫然，无措，以及对老矛的恐惧

    像极了刚来的我。

    许是这个大学生漂亮聪明。

    老矛对她的耐心格外多。

    可这女孩也是个聪明的。

    她看出来我跟她是同类。

    主动接近我跟我搭话。

    「你好啊，我叫佳佳，你是这里的人嘛？你叫什么啊。」

    我往后退了下。

    「翠花」

    我答的小心翼翼。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啊」

    「好久了，记不清，只记得我在赶集」

    「嗷~」

    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后来，这位明媚的大学生主动接近我，分给我她的饭菜。

    我渐渐什么都聊。

    我了解到她是家里的独女。

    是父母的骄傲。

    考上了大学。

    是家里百宠千娇的小公主。

    她对我说。

    「你放心，我爸妈一定会报警找我的，到时候也会把我救出来」

    「哎，对了，你知道你家是哪的吗？」

    我摇摇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背出一串数字。

    她帮我记了下来。

    「没事儿，我帮你记，到时候咱们一定都能回家」

    大概过了几天。

    她兴高采烈的跟我说，她知道怎么跑出去。

    她指着我当初逃跑的那扇窗。

    我拉着她得手。

    像她告知我的逃跑经历。

    也诉说这个村子恶人报团的力量。

    我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那双原有希望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大概是对偏僻地区警力的失望。

    或许是对逃生机会的绝望。

    可她是大学生啊。

    她的求生欲望太强，也敢于尝试。

    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我看着她忍着剧痛吧手从铁链挣脱出来。

    硬生生把手弄变形了。

    那扇我逃跑的窗户早就因为我而加固了木板。

    不知道她从哪搞的铁丝，一根一根的把螺丝拧了下来。

    对我摆摆手。

    而后决绝的像窗外走去。

    希望她能成功。

    10.

    第二天老矛发现之后。

    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只能抱着头蜷曲在地上迎接老矛的愤怒。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这句话。

    老矛的狂轰滥炸持续了一会儿。

    就骂骂咧咧的出去找人。

    「小贱人，老子真是给她脸了」

    我兀自安静，麻木空洞。

    我想大抵是和我一样的结果。

    哦不，比我还惨些。

    晚上就满身是伤的被抗了回来。

    后来啊，这个一生要强的大学生。

    不服输，不认命

    一次次的向外求救逃生。

    每一次都是新的求救方式。

    刚开始的绝食。

    到后来的假意讨好。

    再到偷偷跑出去被送回来。

    再到找警察，

    却又被警车扭送回来。

    又许是等到市里领导来检查，跑出去求救。

    却只得倒轻飘飘一句。

    「村长啊，您们这个得藏好啊，不然我很难办啊」

    这冷漠事不关己的态度又一次蹉跎这她逃跑的希望。

    这里确实乱，好一个官民相互。

    这里的民风早已烂在骨子里了。

    11.

    一次一次又一次。

    孜孜不倦。

    直至佳佳怀孕了。

    她的态度出现了转变。

    又或许她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她开始听话屈服，按照村里好媳妇的标准照顾着老矛一家。

    她来牛棚给我送过几次饭。

    她苍老的速度很快。

    早已不是刚进来时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了。

    乱糟糟的头发，皱纹横生粗糙的皮肤

    脏兮兮的衣服，乌白的唇色，以及麻木暗沉的眼神

    许是心累，我从未听见过她开口说话。

    偶尔，村里人爽完之后。

    会从口袋掉出来些小钱。

    他们没感觉，

    我偷偷的捡了藏了起来。

    我把钱攒起来给了佳佳。

    但即使我低智，也清楚的知道，我攒的钱连个馍馍也买不起。

    大学生。

    应该很厉害吧。

    「带我一起，求你」

    希望她能带我一起出去。

    可每次她都朝我苦笑。

    我知道是她也没有办法的无奈。

    我的希望寄托于她，并不只是因为大学生。

    也因为最近听到佳佳爸妈找到了她。

    正在报警找记者想尽一切办法救她出去。

    显而易见，和不懂法的村民搞这些。

    显然是一场持久战。

    无论佳佳父母给老矛多少钱老矛也不放过佳佳。

    佳佳每天照常给我送饭。

    今天的送的吃食格外新鲜，也有很多我被拐进来就不再吃过的菜。

    12.

    后来日子没过多久，听见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真晦气啊」

    「赔钱货」

    「真狠的心啊，孩子也不放过」

    「也挺可怜的，听说她爹再找她的路上突发脑梗去世，她娘一个劲没缓过来，也一起走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好好待在这不好吗，都有孩子了」

    「就是也得为孩子想想啊，真自私」

    ……

    好像又是谁死了。

    这里时不时就有人自杀，屡见不鲜。

    几乎都是被拐卖来的妇女。

    没一会儿村里的人抬着尸体从牛棚门口走过。

    湿漉漉的补着布丁的衣服紧贴身上。

    手部裸露的皮肤泛着煞人的白。

    没人收拾。

    直喇喇的抬着，头发杂而乱，再往下。

    是她。

    在老矛家给我送饭的她。

    那个屡次逃跑失败的大学生。

    身上躺着个小孩，是她的孩子。

    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之前我让她听话，不会挨打。

    她眼神中带着某种愤恨。

    「被拐进来只需要一天，我的孩子可能一生都被困在这不为人知的大山中，成为拐卖妇女的加害者之一，更何况这里的丝丝缕缕，点点滴滴，都令我恶心」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唾沫星子。

    都是在指责这个大学生的残忍，狠心。

    可残忍的到底是谁啊。

    可笑的是，这样“善良”的村子。

    竟也因落后而得到了政府的一系列扶持政策。

    拨款推动农业现代化，人才引进政策。

    村长不知从中捞多少油水，马上翻新了自己的房子。

    人云亦云，更有甚者说。

    「以后不用买媳妇儿了，国家发媳妇儿」

    方言背后的含义，令人恐慌。

    人才引进政策，更是可怕，进来的人才还能出去嘛。

    听说村长的儿媳妇，就是之前来大山支教的女青年。

    村长儿子半夜三更溜进女教师的房间，把人侵犯了。

    女教师终身被困在了这儿。

    女教师的父母，寻寻觅觅了十年。

    找到了这个村庄，找到了她们的女儿。

    这样的环境，女教师父母带不走他们的女儿，报警也没有用。

    最后只能迈着年老的步伐往村长家送着物资。

    希望她们的女儿不会过得太差。

    村长一家高兴坏了，觉得自己白得一媳妇，还有钱送来。

    年过半百的老人怎么会抗住这样的风波。

    在一次送物资到村长家中。

    和老两口起了争执，一口气没过来，再加上这些年的积郁成疾，老两口被活生生气死了。

    也不报备，直接将老两口的尸体埋在乱葬岗。

    可想而知也是抛尸荒野，无名之墓。

    女教师也因此疯疯癫癫，彻底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外界对于这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家人是如何解释。

    又或许是从没人知道。

    13.

    随着帮扶政策的积极推进。

    村里很快迎来了四位大学生老师。

    我被圈养了。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只记得其中的一个男孩儿不听劝往大山深处走去，不见了。

    许是被虎狼叼了去。

    其他女孩儿和那谁家那小谁自由恋爱。

    未婚有孕，就安排结婚了。

    可有难产死的。

    又掉井里死的。

    可是身上伤痕累累的。

    村里人又说许是不听话，被打死丢井里的。

    没过多久又来个。

    人一批批的往里送着。

    确一个也走不出去。

    尽管上面觉得有问题。

    但祸不及己，也懒得管。

    有多少父母听信村长的一面之词。

    认为是自己的儿女不幸。

    有多少父母不信，千里迢迢敢来。

    却也是无望而归更有甚者客死他乡。

    希望渺茫，遥遥无望，被救出去的希望被寄托于神仙。

    神仙好像真的来了。

    一位政府工作人员，突然要彻查这里。

    好像是她的女儿来这里支教。

    却离奇死亡。

    尽管这位父亲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利。

    和这座吃人的大山抵抗也有一定难度。

    几次三番，无望而归。

    村里以及上级干部统一口径。

    美其名曰「为了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园和后代」

    可笑，他们是人，那被拐进来的女孩就不是了嘛。

    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利用女孩子的善心同情心。

    或许这些女孩也会问。

    不是善有善报嘛，为什么我会这样。

    没有办法。

    那位父亲利用自己的人脉。

    喝酒吃饭，套话。

    掌握了当地政府以及领导班子的不作为，行贿，官官相护，腐败的资料。

    举报彻查。

    可这些并不容易，耗时太久。

    不过，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当地的领导班子彻底大换血。

    新官上任，那位父亲请他吃饭，给他提供了当地拐卖妇女充足的证据。

    新官为了升迁，当即向上级提供材料，申请特批调查。

    收到调查令，市长放心的开始调查这件事。

    这天，有个漂亮的女生来到我的门前。

    透过门缝对我说。

    「您好，您是这里人嘛」

    我看着她光鲜靓丽和蓬头垢面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想说话，或者我不敢说话。

    光鲜亮丽，只是穿着干净的农民服装而已，对于被圈养在牛圈好几年的我。

    确实光鲜靓丽。

    她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怜惜的看着我离去。

    坚定且有力量的留下一句。

    「我会救你出去的」

    或许是这折磨太久，亦或是想起信誓旦旦救我出去的佳佳。

    我竟哭了出来。

    可老矛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大壮新媳妇？来这干嘛」

    大壮，这里的恶霸，长的高且壮，一身的腱子肉。

    靠着在外面拐卖妇女会来卖发家。

    有钱有力量，村里人都敬他三分。

    「奥，我随便转转，哈哈哈」

    「赶紧滚，不然我管你是谁媳妇」

    「马上走」

    听着女人走远的步伐。

    老矛的喃喃自语也传了过来。

    「呸，要不是你把大壮勾的神魂颠倒，老子高低爽一爽，看看你到底什么本事」

    而后一碗嗖饭顺着一束光照进来。

    转瞬又回到黑暗之中。

    14.

    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

    只觉得她好厉害。

    能让自己再这样的环境下保护自己。

    后来再见到她时。

    也是我重获阳光时。

    她搀扶着我说可以回家了。

    新任市长有这足够充足的证据。

    带上特警和记者来着这个村庄。

    和村民直接硬刚。

    「市长，您这是」

    说着往身后看了看。

    「老村长，您德高望重，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市长您真是说笑」

    随后，市长对着记者点了点头。

    摄像师开始，记着开始播报。

    「亲爱的观众朋友，欢迎收看今天的焦点关注」

    随后就直接将摄像头和话筒对着村长。

    「关于该村买卖妇女事件如此猖獗您真的不知道嘛」

    「还是说您也是加害者之一呢」

    「关于该村买卖妇女的口号您怎么看呢」

    问题七嘴八舌扑面而来。

    能言善辩的村长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而后放出了一段段录音视频。

    和被拐女儿的父母谈话。

    字字句句都是揪心心疼。

    和一些拐卖妇女的谈话。

    有麻木劝谈话者好好听话，不会挨打。

    亦有疼骂这个地方村民惨无人道的罪行。

    更有和一些已经被逼疯女生的谈话。

    字字句句都是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和当地村民谈话。

    挣钱买媳妇的口号，他们觉得理所应当，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和惭愧。

    和拐卖妇女的人谈话，

    才知道，此类事件大多是熟人作案。

    15.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都指向这个村的恶行。

    可是由于人数涉及之大。

    最后只能强制帮被拐卖的女生回家。

    可是，有人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被村民威胁。

    说是自愿结婚为了孩子留在这里。

    结果一辈子留在了大山。

    有的有孩子，回家却又带不走孩子。

    最后一幕幕闪过那些被救的女孩。

    有的与花白头发的父母热泪盈眶抱在一起。

    有的在父母的墓前放声大哭。

    有的漫无目的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还有一些苦苦等待女儿的父母。

    却只能到村里的乱葬岗，

    那个有被奸杀，被家暴致死，和找到女儿带不走的父母的乱葬岗。

    等待DNA的对比。

    才能带自己女儿在的小盒子回家。

    最后一闪而过遣散的画面。

    我看到了蓬头垢面的我。

    独自一人，被那个靓丽的姐姐搀扶回家。

    没有人来接我。

    我不知道林武有没有来找我。

    16

    新闻的结尾。

    市长尽力帮助被拐妇女回家。

    拐卖妇女的大壮等人依法量刑，坐等牢狱。

    而那个所谓的乱葬岗会被推平盖成学校。

    为了防止类似恶性事件再发生。

    市长也着手修路，连接这坐大山与外界的联系。着手帮扶政策改善村里人的落后思想。

    收获一大波好评。

    新闻至此。

    网上舆论纷纷。

    「论人到底有多坏」

    「这些村民就这样嘛，不应该判刑嘛」

    「这样坏的人能变好吗」

    「这些女人真狠心，连孩子都不要了，就跑」

    「楼上别太荒谬，她们只是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其中最热的相关讨论。

    「被拐时如何自救，如何防止被拐」

    「这些回家的女生之后的生活要何去何从」

    17.

    啪!

    又是一巴掌。

    来自我的丈夫林武之手。

    「你怎么有脸回来」

    是的林武没有找过我，奔波的是我的父母。

    为什么父母没来接我，因为她们嘱托林武来接我。

    只是不知道是林武人前俨然一副好女婿的形象。

    背后却对她们心爱的女儿拳打脚踢。

    那个之前对我还算可以的新婚丈夫。

    如今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和老矛没什么区别。

    许是嫌我脏，却又因为经济原因，而无力改变事实的无能狂怒。

    全部撒在我身上。

    只是偶尔估计旁人在场。

    装装样子。

    赢得一声夸赞。

    我的父母，早已为了找我。

    忙忙碌碌，步履蹒跚，不再是能保护我的样子。

    我有提出回到原来的家。

    和我父母一起住，相互有个照应。

    可我刚向林武提出来。

    回应我的就是一巴掌。

    「你敢乱对别人说一个字，老子打不死你」

    我很委屈，也很怕。

    不敢忤逆也不敢对林武提意见。

    父母本就年岁已高，加上那些年为了找我积郁成疾。

    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可没想到，可怕的生活再次开始。

    父母去世后，遗产由我和林武继承。

    可林武确实一点都不装了。

    对我轻则嘲讽重则打骂。

    甚至不准我出家门，不准我见人。

    他的亲戚们许是知道些什么。

    又或是见我可怜。

    每次见面后都会劝林武对我好些。

    感谢他们的关心。

    每次劝林武，林武表面应声。

    回家后对我是更加猛烈的拳打脚踢。

    更过分的是。

    林武去嫖。

    自我回家后我一直知道。

    可他如今光明正大当着我的面，带回我父母的房子。

    在我爸妈曾经睡过的床上搞。

    我恶心死了。

    想要躲多远些，确听到让我冷汗直流的对话。

    「傻子张的挺好看的，你尽然不感兴趣」

    「被玩过了，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