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有去见任何一个人，手机早早的就丢远了。我害怕害怕有人找到我。

    我拿出照片，细细看起来，想透过红叉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我可笑的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到头来连自己的容貌都记不清了。

    今天是第七天。

    我想到母亲的墓碑去看看，我走到城市外面，那是一处人很少的公墓区。只有她知道这是姐姐花了多少时间攒下来的钱买的。

    我轻轻的坐下来头靠在母亲的墓碑上，祈求着希望从石头上得到意思温暖。

    以前听说过一句话：  你这样母亲会在天上急得团团转的。  

    我轻声说：  慢点母亲，别着急，没事的。  

    母亲忙活了大半辈子，在天上还要急可不好了。

    我想你了，妈妈  

    缓缓的拿出一张餐巾纸把墓碑擦得干干净净。

    我可真不细心，居然没有带点吃的来。  

    哦，对还有最近很流行蝴蝶兰，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曲着腿坐在墓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米亲聊着天。

    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我的脸，我就当是母亲在应我。

    天凉了，有些冷我看着满地的落叶眼神流转着。

    这是什么？  

    在墓碑旁边的土被翻动过，现在风一吹露出别的东西。

    我轻轻的捏住露出的那一角，将剩下的部分抖了出来。

    一张车票，购票人是  李光成。  

    时间是六天前？地点是青县。

    7.

    青县？什么意思。

    我应该是没有去过的。

    草原，河流和落日，我潜意识觉得哪里是这样的。

    寒冷的，黑暗的，以及灼热的火焰。

    这一切都告诉我不太对。

    我似乎是来过的，但不记得了，是什么原因呢。一股莫大的恐惧笼罩了我，我到底不记得了什么。

    一切都源头看来都来自于青县。

    说实话青县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好吧现在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姑且算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我大步往前走。

    等等，我倒回去蹲下来说：  妈妈，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逮捕了。

    唉快走，发车了。  

    这边，这边妈。  

    请问这个站台在哪里啊？  

    我再次踏入这种热闹的地方恍然如隔世，火车站里很吵，烟味，汽油味和食物的味道。

    各种混合在一起，我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我快步走到列表去查看，今天只有一班去往青县的车。

    就快开了。

    我没有车票。

    但是错过了今天就要等到后天了，我不确定自己还等得起。

    我徘徊在车站检票口踱步。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逼近，我心一横，跑出去，跑到车站外面。

    我跑到轨道上，顺着轨道到了月台上。

    月台很高，幸运的是旁边有好几块大石头。

    正好搭成了一个梯子。

    真是好运。  我自嘲道。

    嘟——火车进站了。

    火车是绿色的，很漂亮。

    至少我这么觉得。

    我勾着腰跟在人群后面轻轻的上了车，有人似乎看了自己但是没有管。我送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刚刚有人碰到我了。  一个车站服务人员在心里想。他转过去看了下周围，完全没有人。他多疑的又看了一眼，最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故作镇定的转了下领子离开了。

    我贴在墙壁后面，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动。

    希望有位置才好。  因为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

    我走向车厢，万幸的是，车上没几个人，大把的空位。想来青县实在是个小地方，没有人没事回去那里。

    李光成去那里干什么。  我回想着这个问题。

    轰隆轰隆火车渐渐地开进山里，远离城市，四周渐渐出现旷野。

    8.

    王队长，你说这个李光成去青县干什么。  裴宇拿着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写这他觉得关键的线索。

    王队长勾了勾手指想拿支烟，想起现在在火车上只好作罢：  青县啊他应该是在哪里失踪的。  他猜想。

    裴宇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车票。

    上面是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七天，没有人知道李光成去哪里了。

    小裴，你说为什么购票记录事两张而尸体的食道里只有一张呢？  

    这个？  

    王队长拿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说：  也许死者就是李光成去青县的目的。  

    裴宇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是原因而不是协同人呢？  　

    也许都是呢？  王队长隔了一会才说。

    他看向窗外，火车已经开到了平原，很广阔。

    草地上很多河流，一条一条的互不干扰的流动着。

    裴宇没怎么过脑子的说：  嚯，还挺好看的，王队长他们不会是来旅游的吧，这里确实漂亮。  　

    是断流。  　

    什么？  

    王队长指了指窗玻璃，裴宇顺着望过去在阳光下一条条河流熠熠生辉着，可惜有些水没有来处，有些没有去处。

    他咋吧嘴不再说话，摸摸身上没戴烟。

    又想起还在火车上，有些郁闷的咳嗽了一下。

    准备放下手时王队长递来一颗糖。

    谢谢队长。  

    谢什么，少抽点。  王队长一边叮嘱着，一边拿出一颗糖扔进嘴里。

    很快青县到了。

    我恍惚的走出车门，脚踏在这片土地上。

    有风，风吹过我，我走了，跟着风走了  

    唉！别走太快，有人跟不上了。  

    9.

    李光成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不止一次走在路上问道。

    我看向手里的车票有些不明所以。

    青县实在是个很小的地方没多久我就从这头走到那头，街头的景象感觉还停留在几年前。

    破旧的马路，冒着白烟的店面，我新奇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眼前仿佛有一阵白光闪过。

    人生尖锐，伴随着听不清的话语，鸟叫很急促。

    我感到恐惧的蹲下来，在茫茫人海中，一个又一个的人穿过我身躯，带起一阵灰尘。

    啊我想起来了。

    李光成是很我一起来的。  我拿手捂住脸。

    一股巨大的悲切包裹着我，那我们来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呢？

    我发了疯的尖叫起来，跑出了街道。

    为什么呢？

    很心慌，总觉得我该记得到。

    这一刻什么都抛在脑后，我闭着眼睛跑，奇怪的是我路上没有撞到任何人或物，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城外

    裴宇，去问一下。  

    王队长站在城里，皱皱眉。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李光成已经遇害了。

    他转头看向裴宇没说话。

    裴宇问了好几家店都一无所获，这几家都是系统上显示的李光成最后购买记录的地方。两人兜兜转转的到了最后一家店，本以为也会毫无收获。

    我这个小店一天就那么几个老客户来，要你说确实有印象，一个男眼睛小小的带着她女儿来的。  

    王队长和裴宇对视一眼，有些激动。

    那你记得大致时间吗？  

    就几天前吧，没多远，我确实记不清了。  

    王队长又问了一句：  除了这个男的呢？  

    除了这个？老板抠了抠脑袋。

    哦哦，对对对，那天来了个傻子一直问我，你见过李光成吗？  

    老板有些激动，看起来他确实被那个傻子烦得不行。

    她当时赖在这里不走啊！一直问一直问，我怎么知道李光成是谁。  

    她不仅还说什么他在哪里，还说哪里有河啊。  

    老板挥挥手坐直身体说：  我哪里知道她要的哪条河，这附近的河多了去了。  

    王队长听了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问：  是她吗？  

    老板站起来虚着眼睛盯着照片端详。

    像是，不过看起来要老很多。  

    说完老板坐下，两只眼睛一闭。

    看出来他是不想交流了，裴宇和王队长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们要找她，她大概率是去最南边的那条河。  

    王队长最后看了他一眼。

    老板在他们走后悄悄的拿出一个红包里面塞了一踏钱和一张纸条。

    他把纸条团了团烧了。

    10.

    裴宇总感觉有点不对自言自语：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觉得怪就对了。  

    王队长说完点燃了今天的第一支烟。

    因为我们至今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跑到了外面，没人知道这里距离城里有多远。

    这里到处都是草坪，有很多河流穿插在其中。

    我站在一处牛轭湖旁。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已经是最边缘了，前面不远有一条宽一点的河。

    阳光撒在上面很耀眼，像是某种信标。

    我跟着光走过去，没有发现我在阳光下虚幻的身躯。

    是什么？  

    很重要。  

    我自问自答。

    我恍惚的拿出口袋里的照片，走到河边。

    河边已经没有草了，全是石头，石头将水框在它们认为正确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  一根枯死的树上系着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打开发现是一张保险单子和几张照片。

    妈妈？  

    什么意思，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轨。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买过保险，可惜这张单子在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我渐渐的觉得害怕了，可是单子上面的身份信息无一不是在告诉我，这张单子就是真的。

    不，不对我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

    购买人，李光成。  

    嗯？李光成？

    我眨眨眼睛反复的确认着。

    购买日期——看不清了大致知道是好几年前。毫无头绪，李光成也不能回答我。

    毕竟他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啊是这样的，他死了

    对，对还有照片。  我有些混乱。

    我抖着手翻出照片，是母亲和李光成的合照地点就是在这里。

    照片上有日期，现在我清楚的看到时间就是母亲去世的前一天。

    可是怎么会？

    他当时不是说赌博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吗？

    我捂住嘴巴：  天哪，我当时怎么会相信他。  

    他说自己在赌场那就是真的吗？

    谁又说母亲的失踪和他没有关系呢？  

    哈哈哈李光成。

    你可真该死。

    我捂住肚子，笑得一颠：  哦，忘了你已经死了，你这个畜生。  

    没意思  

    我手收紧又放松，来来回回好几次。我觉得上面该有点红色才对。

    11.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那时候李光成没有被追债，原来是这样，我母亲的丧命钱好用吗？

    凭什么啊。  这不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哀求。

    还是太小了，那时候明明有那么多疑点。

    当时还是太小了，明明李光成说报了警可惜从来没看见警察来调查，后面过了好些天才来了两个人说是警察在家里转了两圈就走了，所以说他们真的是警察吗？

    都是骗子。  

    我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我越发的坚定母亲的失踪和死亡有他有关。

    他死得不冤枉。

    事实到底是什么我丝毫不关心，就他给母亲制造的苦痛就足够他用一生来赔偿了

    王队长和裴宇终于找到了路忙往赶过去。

    最南边到了，没有草只有一些石头和一条孤零零的河。

    王队长你说是有人牵着我们走？  　

    从房间里的照片，到李光成，车票，青县，再到现在。  

    每一次我们去到的地方都是有人想让我们去的。  

    裴宇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被引导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妙。

    如果说是有人引导的话目的是什么，在这场谋划中，有关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踪。  

    那么真相是什么。  裴宇很少有这么担忧的时候。

    王队长摇摇头，他不知道，作为入局的人又怎可知全貌呢？

    我站在河边听到身后有动静。

    是那两个警察，我对他们的声音很有印象。

    毕竟上次就藏在一个屋子里。

    我这算是被抓住了吗？

    我一下子放松了肩膀，举起手缓缓的转过头去

    12.

    啊咦，呜啊，啊，走走。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我诧异的看过去。　

    姐姐？  我很惊讶姐姐怎么在这里。

    李憬跌跌撞撞的扑向两个警察。

    走啊，啊，走走。  她摇头晃脑含糊不清。

    李憬伸出手拉着两人拼了命往河流下边走去。

    裴宇用了劲儿才站得住，他求助的看向王队长。

    王队长熄灭了手里的烟，端详了李憬一眼说：  走。  他没有问为什么对方在这里。

    我看向拉扯中的三个人。

    三个人的背影在河边拉成一条线。

    我木木的跟着他们身后，举起的手也放下了。

    李憬突然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有些悲伤的目光透过浑浊的瞳孔看向我。

    我摇摇头捏紧衣摆。

    我跟着他们走啊走，河流越流越细，最后断流了。

    啊，啊妈啊，走走。  

    李憬丢下两人扑倒一块地上，不停的挖着。她用铁锹在地上挖着。两个警察见状忙上前去想把她拉开。

    我惊慌的走过去：  姐，姐姐！  

    穿过去我的手掌径直从姐姐得手上穿过去了。

    李憬停顿了一下，摆摆手。

    我  我话说了一半缓缓的起身看向河边。

    我已经留在这里了，跟随断流消散了未来

    13.

    裴宇一个转头  那是什么？  

    一个人形物体不断随着最后一丝水流浮动。

    王队长眼睛一眯快步走过去。

    他睁大眼睛一看认出那是一具男性尸体，已经灰白了。衣服破旧，满是泥土。

    喂，喂！裴宇，过来帮忙。  

    哦，哦!  裴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王队长身边，两人顺着干枯河道的坡度滑下去来到河边，由于尸体很少被水淹没，所以尸体并没有呈现巨人观。

    王队长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把尸体翻面。

    李光成。  

    裴宇看向照片反复确认着：  是他，他已经死了？  

    他觉得很不可思对方怎么会死在这个地方，裴宇简单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身上大片的血迹，很明显的他杀，致命伤不止一处。

    两人费劲的将尸体拖上去，在查找线索的途中发现了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是一支录音笔。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妈妈就是这么死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装什么？  

    我该知道什么！  

    我当年就是杀了你的妈妈，来还钱！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就是混蛋，畜生，我录音了，这都是证据。  

    你还敢录音  

    去死啊！爸爸养你这么久为爸爸死一次怎么样？  

    录音里是两个人人在争吵，最后打斗在一起。

    一男一女的声音不停响起。

    最后中断在男人的惨叫声中

    李憬  啊！妈妈妈。  她跪坐深坑中，抱着一具枯骨嚎啕大哭。

    说不怎么清楚的话语，饱含着最深的思念与悔恨。

    我呆愣的看着一切，缓缓的望向河面才想起。

    原来我已经死了。

    李光成是我杀的。

    为了给母亲和姐姐报仇。

    14.

    喂，这边发现了李光成的尸体和疑似李安母亲的尸体。  裴宇木着脸打电话，他本来想说的是李光成的老婆，但是他想也许死去的李小姐和她母亲都不愿意这样吧。

    我摸向怀里关于母亲和李光成的照片，才发现空无一物，自己根本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轻飘飘的。

    很快来了很多警察，他们是本地的。

    四周很快被警戒了起来。

    我看见有人在拉姐姐，她抱住母亲的尸体不放手。我伸出手想去抱一抱她，我蜷缩了一下手指。

    不，我抱不了任何人。

    我释怀的笑了，因为在李光成死的那一刻所有关于他印在身上的标签都将消失。

    我哈哈大笑：  没有了债主，没有了李光成，都没有了。  

    捧着肚子，轻轻擦去眼角的眼泪。

    很快警察们也找到了那张保险单。

    众人反复听着录音，录音显示着李光成是被李安杀死的。

    几天后，技术部门确定了坑里女性尸体是李安的母亲。

    李憬抱着从警察哪里得来的关于母亲的尸体。

    一旁还站着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她在整理着对方的头发。

    她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她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

    你哪里来的?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李憬看着王队长和裴宇说：  小安的，我带小安回家。  

    王队长双手接过，郑重的说了一句：  是的你带小安回家了。  

    裴宇回去查了坐车记录发现对方在好几天前对方竟然去了一趟青县。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事情。

    王队长，李安是李憬从青县带回来的吧。  

    王队长沉闷的说了一句：  对，大概吧  

    没有人知道一个傻子到底是怎么避人耳目带着李安回家的。

    只有李憬一个人知道，李安是怎么躺在河边的，她顺着河流一点一点的飘走了。

    她是第一个知道小安在这里孤零零自杀的人。

    她走了好久才找到小安。

    15.

    裴宇和王队长来到李憬所在的疗养院是为了给她送她母亲和妹妹的骨灰。

    李憬接过骨灰。

    没说话。

    抱得死死的，两个冰冷的馆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青县。  

    去青县。  

    她看向两位警察一直说，眼睛死死的盯着，嘴巴张张合合只有这两个词句。

    最后两人带着她又去了一趟青县，那条河边。

    李憬一边走一边寻找着。

    突然她停下来了，从一块石头后面找出两把刀，上面布满了血迹。

    这是什么。  裴宇吓了一跳。

    我刀，刀，都死了。  

    裴宇一时间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是李憬杀了李光成的债主。

    根本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是李安杀的。

    他们住在杂乱的地方，没有监控，死在一个会所里。

    没有人看见。

    根本没人会去怀疑一个傻子。

    小安！  

    她高兴的看向河边。

    我转过身去看向姐姐说：  我很爱你哦姐姐。  

    她想冲过来抱我，被两人拦住了，在他们看来就是李憬想冲入河里。

    我摆摆手，笑起来。

    阳光照在我身上，一根根光线带着霞云。

    姐姐我要变成星星啦。  

    我弯弯眼睛眼泪就这么留下来：  要是想我就看看星星。  

    李憬甩开两人跑过去，扑了个空。

    小安，小安  

    她看不见小安了。

    李憬安静下来坐在地上望着天上：  晚安小安。  

    裴宇看向王队长。

    王队长还在抽烟，刚刚其实是他放得手。

    裴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  

    死在断流河的人只有有人带她回家才能步入轮回。  

    那是李憬在带李安回家。

    死在断流的人，会有姐姐带她回家。

    王队长笑了一下，等到李憬走过来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真的傻了吗？  

    回家，小安回家了  

    她请请默念着。

    星星是小安，姐姐会想着小安。  

    李憬笑着哼唱着不知名的音调，在黄昏下转起了圈圈。

    所有的真相都会被照亮。

    所有的罪恶都会法律审判。

    李憬带上镣铐。

    连带着所有的一切

    谢谢，我会用余生来赎罪。  ——

    日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