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五年。

    除了家就是单位，赚得多，事情少。

    外人看来，孟质是模范丈夫。

    只有我知道，他无数次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冷着脸说：“许深浅，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像你这样的寄生虫，没资格留在我身边。”

    “我的世界只有AI，没有爱。”

    幸亏他的绝情，我从一个被万人骂的傻白甜、恋爱脑、娇妻，硬生生活成了独立自主的大女主

    谁知道，离婚三年后

    孟质的AI机器人给我打来电话：许深浅，你走后，他完完全全疯了

    1.

    “许小姐，你先生怎么还没来？已经等半小时了！”电话里，护士不耐烦道。

    “对不起，他可能太忙，忘记了。”

    “搞什么，生孩子也会忘？”

    两年前我做了妇科手术，只能选择人工受孕，原本今天是孟质去留男性样本的日子。

    “实在对不起，能改约吗？”我小心翼翼问，这家医院技术过硬，全国有名，我不敢得罪。

    “不能，爽约者三个月内不接受二次预约。”对方冷冰冰回绝，只是还没彻底挂断，电话中飘出一句话：“不用想，肯定是她老公反悔，不想生呗。”

    “女人都这样，想靠生个孩子拴住男人。”

    “嘻嘻，没准外面已经生好了。”

    孟质……不会吧。

    我尝试着拨打孟质的电话，接通后，听到的却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你好。”

    “你是谁？”

    我心中一惊：“这不是孟质的电话吗？”

    一阵嘈杂后，电话那头响起孟质低沉的声音：“是我。”

    “刚才接电话的是谁？”

    对面愣了一下：“学生开玩笑的。”

    “什么玩笑？这不是座机，是你的私人手机，学生怎么会拿到？”

    声音冷了下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吵架？”

    我一愣：“我是想问，你怎么没去医院，那家医院很难约的。”

    孟质的声音波澜不惊：“下次再说。项目出了意外，我刚刚忙了一个通宵，很累，”

    “可是——”

    “许深浅，不要无理取闹了。”孟质直接挂断了电话。

    …………

    “小姐，小姐？”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小跑上来。

    “你到底要不要过马路？一直在站在马路边上，很危险的。”

    我差点忘了，我正准备要去给孟质买生日礼物，今天是他的生日。

    2.

    心里有事，逛了一圈，也没挑到合适的礼物。

    魂不守舍回到家，却发现家门口已经放着一大束白玫瑰。

    这是孟质的习惯，每次我生气，都会送花哄我。热恋时我也曾被这样的浪漫打动，今天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花束的中心，还插着一张卡片——是花店代写的——我打开卡片，脸色瞬间惨白。

    内容和以往一样，是一句无比浪漫的情话。

    但是，抬头却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徐小姐。

    送错了吗？

    我家的地址，我喜欢的白玫瑰。

    我半信半疑，打电话给花店老板，对方也很奇怪：“不可能啊，那个女孩子说就是徐小姐，我还问了具体是哪个字，就是徐。”

    打电话的不是孟质，是女生？

    我迅速想到电话里那个温柔的声音。

    “没准他外面都生好了”。

    这句话再度出现在我脑海当中。

    小三上位？

    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孟质他知道这件事吗？

    还是说，是他默许的？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现无数疑问。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扭头看着孟质，第一次感觉有些陌生。

    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是名牌大学的教授，孟质永远风度翩翩，儒雅俊逸。结婚几年，身材也丝毫没有走样。

    这样的男人，我一见倾心，别人难道就不会心动吗？

    也许，非但心动，甚至已经行动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没有得到回答，他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今天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我拉住他的衣袖。

    “不是说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女的，”孟质不耐烦地推开我：“这就是实验室在设计的AI自动应答系统，在用我的手机测试，手下学生改成了女声。”

    我仔细回想：“听起来不像啊。”

    “你什么都不懂，当然听不出来。”孟质讽刺道。

    对，孟质是名校毕业的博士后，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民办本科毕业生。

    我一动不动站在门口，不愿意开门回家。

    孟质见我不搭腔，脸也拉了下来，直接把手机丢过来：“还没完了？不信自己看。”

    手机上安装着一个名为“测试”的软件APP。

    打开软件，果然有今天接听电话的记录。

    我微微放下心来。

    下一秒，我的心又是一紧。

    “X月X日，自动回复：我知道了，今天降温了，你多穿点衣服出门，爱你宝宝。”

    “X月X日，标记为结婚纪念日，自动预定主烛光晚餐，备注：不吃辣不吃姜蒜，不要鱼，订购项链一条。主动联系许深浅发送告白短信。”

    最后，还有今天的。

    “自动订购花束：白玫瑰。徐小姐。”

    …………

    长长的AI自动程序，我几乎翻不到尽头，直接跳转到总目录栏——时间，是我们结婚前。

    也就是说，他在谈恋爱的时候，就一直用这个程序敷衍我了吗？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花，是AI订的吗？”

    孟质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你这个AI，连我的名字都写错了，”我勾起嘴角苦笑。

    “今天初始化了系统，看来识别还是不够精确。”他微微叹气，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你一直在用AI和我说话，准备礼物吗？”

    “那些生日，纪念日，关心的话，全部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

    难怪，有时候我确实会觉得，见面和不见面的孟质，完全是两个人，我还一厢情愿觉得，学霸可能和我这样的普通人不一样。

    手上的手机不知道误触到了哪里，开始用毫无表情的AI语音播放：

    “结婚誓词已为您生成：许深浅，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深深被你吸引，我发誓，从今后的每一天，都会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守护你……”

    …………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连我们的结婚誓词，都是AI自动生成的？”

    孟质转头，漆黑深幽的眼珠看向我，轻飘飘吐出一个字：“对。”

    “你——”

    “我不记得你的生日，乱七八糟的纪念日，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矫情偏好，我很忙，没精力关注这些毫无价值的事。”

    他耸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满意了吗？”

    “非要说的这么明？”

    没有一点解释，没有丝毫慌乱。

    他冷静地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好冷。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

    “为什么？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没有，”孟质果断摇头，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像匕首，一片一片划开我的皮肤：“我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AI，没有爱，当然，也没有你。许深浅，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从来没有吗？”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我明知答案的问题。

    “蛋糕外卖——”外卖小哥在楼下喊，冲上楼，看见我俩的诡异气氛，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苦笑：“不过，你也不想要我的礼物了吧。”

    孟质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冷漠替代：“我倒是真有一个想要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说出这句话，我就在心里疯狂抽自己耳光，许深浅，你怎么这么贱，人家都拿AI敷衍你两年了，你居然还关心他想要什么。

    “你把这个签了吧。”

    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两张纸。

    写着“孟质 我爱你”的生日蛋糕和《离婚协议书》，同时送到了我眼前。

    眼泪夺眶而出。

    3.

    砖红色的长廊修建于清末，是K大的标志性建筑，为这座全国综合排名前三的大学增添了一份光彩。从小到大，这里我来了无数次，可是今天，我却不敢走进去。

    这里有我难以承受的痛苦回忆，从前是，现在，又新添了一份。

    “薛哥，我还没到，会晚一点。”我深呼吸，打算调整一下心态，转而发了个短信。

    “没事，不着急，孟质他们团队今天都出差去了，今天我也偷懒摸鱼。”薛哥发来个微笑。

    薛哥是孟质同事，我认识他多年，关系也一直不错，我来找他，一方面想找老朋友聊聊天，一方面也有点不甘心，孟质的那些话，还有那个系统。

    五年的感情，我不想这么简简单单就放弃。

    我走了几步，给自己做了点心理建设，却隐隐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

    是薛哥和几个他带的学生，正在抽烟摸鱼。实验室大楼里不许抽烟，所以大家经常跑到楼底下的空地上抽。

    “真有这么一回事啊？刺激。”

    “可不是，你们跟着我就享福吧，要是去了老孟组，超级卷王，一周加七天班。啧啧。”薛哥感慨。

    孟质的确是一个事业型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建校一百多年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说起这个，我也一直引以为豪。

    “老孟是个狠人，为了搞事业，什么都豁的出去。我偷偷告诉你们，他连娶老婆都是算计好的！”

    “孟教授老婆？”

    “对啊，”薛哥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道：“她老婆姓许。”

    “啊，不会是许大教授吧！他可是曾经的学科带头人，听说我们这个学科，一半的规则都是他确立的。”

    “可是许教授不是……”

    “嗯，没了，听说是心脏猝死，就在这座楼里，”薛哥深深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如果许老还在，老孟估计还能更上一层楼了。”

    “您是说，孟教授结婚是为了——”

    “当然，我估计老孟还在读她爸研究生的时候，就看准她了。你们想想，泡上了，少走几十年弯路呢，后面发论文、评职称，分分钟平步青云。否则，他老婆什么学历？老孟什么学历？”

    “老孟长得又帅。”

    “孟教授老婆长得不好看吗？”学生发问。

    “普普通通吧。老孟自己说的，长相只有60分，还有点胖。“

    “那么低？刚刚及格？那这个女的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当然，所以不是她配得上老孟，是她老爹配得上老孟。”薛哥继续说。

    “许深浅那个档次，就是一个蠢逼恋爱脑，老孟随便暗示几句，勾勾手就来了，爱他爱的要死要活，还经常发朋友圈秀各种礼物，其实都是老孟用AI大数据自动买的，老孟自己连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同事看见，背地里牙都笑掉了。”

    “那么小丑？”

    “啧啧，好可怜。”

    “嗯哼。”

    薛哥抽了一口烟：“许老都死好几年了，能用的资源老孟早都拿完了，他老婆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饭局带出去都没脸介绍，自己是个大导师，老婆是个家庭主妇。”

    “你们想不想见见她老婆？一会儿她说来找我。”

    “来这里？干嘛？”

    “进入预报废名单了吧，应该是被老孟清算了，来找我哭吧。”薛哥笑道：“毕竟，小悦已经回来了嘛。”

    “俞老师和孟教授，啧啧，不过话说老师，那你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学生不怀好意地调侃。

    “切，老孟看不上，我更看不上，我是看在许老份上才愿意见她。要我说，做人给自己留点面子，要怪就怪自己的靠山倒了呗，死皮赖脸缠着人家，烦不烦？”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我和孟质交往三年，结婚两年。

    五年时光，原来一切竟然都是他的计算而已……那时候，我确实想过，孟质是因为爸爸的关系才会主动靠近我，但是我觉得只要我有真心，一定能打动他。

    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点点真心……

    “很难受吧？”

    我转头，看见一身白裙的俞悦站在我身后，长发飘飘，一如她两年前出国读博士后的场景。

    “俞悦？”

    “你回来了？”。

    俞悦比孟质、薛哥小一届，也是爸爸以前带的学生，算起来是孟质的师妹。

    “哎，深浅，我很理解你，但是男人就是很现实的动物，永远都会权衡利弊，没办法。”她一脸轻松。

    “男人的世界没有爱情，就算有也只是一瞬间。他们只会找和自己般配的人。”

    她抬起头，一脸骄傲。她走的时候满脸不甘心，委屈地眼泪涟涟说祝我们幸福，一转眼爸爸去世，物是人非，又觉得自己行了是吧。

    我咬紧后槽牙，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说，自己是更适合孟质的人，要逼我让位吗？

    “深浅，你相信我，质哥对你，真的已经彻底结束了。”俞悦柔声劝慰道。

    质哥，叫的还真是亲热。

    “有没有结束，好像是我们之间的事吧。”我淡淡道。

    “离婚协议都给你了，还骗自己有什么用？”

    孟质连这个都和她说了？

    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就算是这样，我不签，他能怎么办？”

    “孟质，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签离婚协议。”我当着她的面写完消息，发给了孟质。

    “真可怜，”俞悦见说服不了我，转而冷嘲热讽：“行吧，许深浅，看你还能撑多久，。”

    4.

    其实，我真的撑不了多久。

    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天旋地转，我几乎是无知无觉地在学校里游荡。

    “同学同学，要不要参加我们英语角社团？”

    “文艺部纳新啦，文艺部纳新啦，欢迎新生来参加！”

    不知道怎么，竟然浑浑噩噩，走到学校设置的新生报到处，现在刚开学不久，大二大三的学生们正热火朝天在为社团纳新。

    周围人头攒动，一派青春气息。

    “hello，hello，来我们摄影组怎么样，你给我们当模特，免费给你拍大片。”怀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张传单。我转头，是一个男生。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微凉，男生还穿着篮球背心，露出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长得也是清爽阳光。

    见我打量着他，他急忙解释：“我是刚刚有篮球比赛，才这样穿的，别看我穿的不像摄影师，技术很靠谱的！跟我的篮球一样强！”

    说着，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向我展示他的二头肌。

    我忍不住被这么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

    “真的，你相信我。”他较真地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刚才薛哥说的话。

    “别人说，我的长相只有60分，我这样的，不够格当模特吧？”

    他皱了皱眉：“谁说的，放屁！那是他们根本不懂美，你不是网红脸，但是特别耐看，有种很独特的气质。”

    “我站在这里半天了，你是第一个入我眼的人。”

    “美是一种感觉。”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我没骗你。”

    现在的小孩子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吗，我忍俊不禁。

    “你不信，我给你拍几张怎么样？”他急了，回头揣起相机就冲我提议：“今天天气也不错，我们学校里有几个景挺好的，是我的私人拍照圣地，我带你去，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放在自己的人中前。

    换做以前，我肯定想也不想拒绝，不……如果是来学校，我肯定会围着孟质团团转吧，只会坐在实验室楼下等他，等着他吃饭，下班，一起回家。

    我甚至根本不会来本科生报到的这边。

    但是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挪动了脚步，跟着这个才认识不到五分钟的男生走。

    “我叫黎晨，是大四数学系的学生。”

    “今天也是巧了，有篮球比赛，结束就顺便来帮社团纳新，本来我已经不管这些事了。”他倒是很健谈，自顾自跟我解释起来了。

    “哦，我叫许深浅，我已经毕业了，不是本校的。”我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语句介绍自己。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刚才自我介绍，你都没反应。”

    “什么意思，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我快走两步跟上他。

    “没有，没有。”他连连摆手。

    哎呦——

    正说着，我忽然脚下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要向一侧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我，黎晨几乎是把我整个环抱在了怀里，暖暖的体香迅速传了过来，我的脸瞬间发烫。

    “这片比较偏，地砖有点松了，学校也没修，很容易崴脚。”

    “你还能走吗？”

    我点点头：“没事，我右脚就是容易崴，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好，前面就是。”黎晨小心翼翼地放开我。

    他点头，指向前方：“你看看能不能走过去，我测一下光，我们这就开始。”

    “可能拍不了很久，人多起来了。”他朝我吐了吐舌头。

    我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竟然渐渐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小女生，正举着手机对着我们这边猛拍。再一看，竟然还有带相机来的，时不时还有窃窃私语和花痴尖叫声传来。

    毫无疑问，都是看来黎晨的。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校园人物呢，难怪他刚才那么惊讶，说我竟然不认识他。

    “想什么呢，快点，我们开拍了。”黎晨朝我挥挥手，露出灿烂一笑，又引来远处一片惊呼。

    5.

    “滴，你的外卖已经送达，骑手为您放在【家门口】，请注意查收。”

    “滴，你的快递已经送达，骑手为您放在【家门口】，请注意查收。”

    “滴，你的快递已经送达，骑手为您放在【家门口】，请注意查收。”

    被接连三条短信吵醒，我从睡梦中醒来。

    看一眼时间，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距离孟质离家出走。

    那条短信之后，孟质没有回复，直接人间蒸发了，我懒得做饭，饿了就点外卖。

    估计是外卖的早饭送来了吧。

    还有两个快递是什么？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是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方形扁盒，看起来都很上档次。

    第一个包裹，极为精致华美。

    是一件简约大方的白色丝缎礼服。

    “学术年会，烦请出席最后一次——孟质。” 机打的文字，毫无感情的叙述。时间是今晚。

    学术年会表面上是分享交流，但因为有安排晚宴，所以其实更是大家彼此结交，拉拢关系的社交场合，参与者都会带家属出席，我作为孟质的妻子，自然也每年都会去。

    只不过，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和我打招呼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我拆开第二个，相对就简单质朴一些。

    是那天拍的照片，黎晨竟然给我裱起来了。

    胡桃木的相框中，灿烂的阳光，生机勃勃的草坪，我迷惘地看着镜头，有一种独特的忧郁气质。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美的。

    回想起来，上一次拍照，还是和孟质拍的结婚照，当时他说有重要项目汇报，没有时间，只能在家小区拍，我虽然委屈，但是也忍下来了，他的工作很重要，一点进度都不能拉下。

    现在想想，一生一次的结婚照，只要有几分在意，怎么可能一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呢？

    不是没时间，只是不愿意把时间花在我身上而已。

    我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