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斑1
发布:2025-06-20 08:36 字数:4177 作者:天阅短篇
听说,如果指甲上长了白斑,就会收到想要的礼物。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得到这份“礼物”——
我叫赵文,26岁,是一名自由职业者,运营着一个设计类的音符账号,靠着视频的流量以及广告有着一份不错的收入。
同时我也是一名民俗灵异爱好者,热衷于打卡网络上各种灵异地点,然后将过程记录在一个匿名论坛中,在论坛的灵异板块中也算小有名气。
其实网上这些传闻虚实参半,灵异地点也大都是发生了一些普通的事然后被附近的人谣传成各种诡异的现象。
所以我打卡的大部分地方都令我十分失望,这次记录的废弃工厂也是。
一个因为操作失误导致当场死亡的工人,逐渐败落的工厂,夜晚传来的诡异声音,结合成了一个典型的灵异场所。
当我实地探索后发现,并没有所谓死亡的工人,工厂的败落是因为无良老板卷钱出国了,而夜晚诡异的声音则是工厂一扇老旧破败的铁门。
网络上流传的灵异故事大多都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传言,但是为了帖子的可看度,我还是将这次的经历总结完经过一些“艺术加工”,和实地照片一起发上了论坛。
刚刚开贴,我就收到了不少讨论的留言。
“肥哥终于更新了!!!快点端上来!!”
“好串我住!”
“好喜欢肥哥的故事,求出书,真的好好看。”
“又来编故事了,写的挺好,去写写小说吧,别打着什么分享真实经历的旗子了。”
“说楼主编故事的看看过往贴吧,这个是真灵异探险大佬。”
“这次感觉也是一个好经典的谣传案例。”
“笑死人,这种三流灵异故事还批一层真实故事的皮发出来,一堆错别字,男女都分不清,这种烂俗的桥段贴主能少抄一点走近科学吗?”
“这次的好普通,感觉和之前那个防空洞的一样……感觉贴主最近的帖子都好没意思。”
“说起来肥哥的指甲上这个白斑还在啊?之前好几次打卡照上都有,感觉比之前又多了好几个,指甲能反应身体的健康,肥哥注意身体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肥哥新做的美甲。”
“有没有可能只是反光啊?”
“也不可能每张照片都反光吧?不过我们这边倒是有种说法,说是指甲上长白斑就会有人送你想要的礼物。”
“别听楼上的几个乱说,肥哥就是缺锌,补充点维生素就好了。”
“楼上太科学了,肯定不对。”
看着帖子里的回复从对故事的讨论讲到我的手指甲,果然人总能从主题里找到最不相关的东西去讨论。
不过想起来这个白点好像确实长了半个多月了,而且从一个手指到好几个手指,刚开始还以为是磕到了,但是越来越多反而有些奇怪了,下周要是还变多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翻看着评论想着,目光停在了礼物的那条评论上。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
我直接在帖子里对那条评论进行了询问,但是没有收到任何一条关于这个说法的回复,发这条评论的人也一直没有回复我。
我打开常用的几个搜索软件,尝试对相关的词条进行搜索,但是出现的结果不是健康有关就是中医典故。
一个令人遗憾的结果,看来只能期望看看回复了。
不过软件主页的推送又勾起了我的兴趣。
白娘洞——在我们市附近一个村子的山上,据说以前的人经常在那里举行祭拜仪式,听说还有一些血腥恐怖的祭祀习俗,后面逐渐败落再没有人再去祭祀,传闻现在洞里偶尔会传出女人的哭声,路过的人也会感觉到阵阵阴风。
作为一个打卡过许多灵异地点的帖主,看到传闻时我就有了大概的猜想,无非是什么动物或者是山洞潮湿之类的原因。
不过倒是奇怪,我进行灵异地点打卡虽然是近两年开始的,但是本市附近的地点我不应该没去过啊?
不过祭祀的习俗乎或许会让我找到一些有意思的故事,我临时决定将这里作为下一个探索地点。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开车过去两个小时左右,加上爬山的时间,上山下山,搞不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虽然也晚上去过不少灵异场所,但是对于晚上上山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毕竟不怕死的就怕活的。
不过我的作息来说,就算明天去估计也提前不了多久,思考了一下,我打开通讯录播出了一个电话。
“喂,老王,今天有空不。”
“怎么了?今天倒是没什么安排,有啥事吗?”
“就我们市旁边那个补家团那边,好像有个白娘洞,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娘洞?之前有听说过,我有个同学是补家团的,我那同学也约人去过,在洞口打了个转就走了,回去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结果下山踩空了断了好几根骨头,还挺邪乎的。你确定今天就去?”
“这么邪乎?就今天去!我们王大作家不会怂了吧?”
“我怎么会怂?我还挺感兴趣,不过现在过去开车两个多小时加上爬山也得晚上了吧,就算不说山上有没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光是晚上上山就挺危险吧。”
“但是明天去的话,想在天黑前下山,那个时间咋俩也起不来啊。而且你不觉得晚上去不是能碰到的概率更大吗。”
“你还真是不要命啊,不过谁叫你遇到我这个同样不怕死的呢。这样吧,半个小时后你来我家接我,我准备些东西。”
“行,到时候再给你打。”
得到了王优的回复我满意地挂了电话,我和王优是在灵异论坛里认识的,他是一个灵异小说家,和我一样热爱各种灵异地点的探险,而且开始的时间比我更早,关于野外探险的经验也更丰富,有他在倒是不用担心很多事情。
我又打开论坛,发现那条评论还是没有回复,想了想又在帖子里发了一条关于去白娘洞探险的留言。
“约了某作家今天去南市的白娘洞探险,等我打卡回来开新帖。”
半个小时后我准时到达了王优家楼下,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五月天有些热了,他却穿了一件野绿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额头有些微微冒汗。
对比下来,我带的东西就显得业余很多。
“老王东西带的真齐,不知道还以为砸去盗墓呢。”
王优看了眼我带的东西,翻了个白眼。
“上山你就知道了,就你衣服,不说虫子咬,就是晚上下山也有你冻的。你带的这些玩意是去春游吗?”
然后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从包里拿了件衣服丢在我身上,又顺手把包丢在了后排。
路上我们交换了一些查到的消息。
王优打开手机,和我讲了他从同学那打听到的消息。
“据说这白娘洞挺早以前叫白牛洞,后面供奉一个叫白娘娘的山神后就改名叫白娘洞了。不过还有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还买上关子了?”
王优迟疑了一下又说到。
“其实这个说法也不算少见,但是比前一个渗人些。说是在祭祀时当地村民总用童男童女献祭,有一个寡妇在孩子被抓去祭祀后在祭祀那天一头撞死在祭台边,后面每次祭祀都会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当时组织祭祀的村长也暴毙而亡,后面为了平息这个寡妇的灵做了法,又断了祭祀,听说那个寡妇也姓白,后面村里人就改叫这里白娘洞了。”
“和我查到的不太一样,祭祀这个倒是一样,不过我查到停止祭祀是因为文革那时候破四旧停的,听说还起了些冲突,当时也死了几个人。”
“你这种从哪查到的?这种不会记到网上吧?”
“嘿嘿,我有个小粉丝是区图书馆了,帮我找了下那边的人看了看县志,不过关于白娘洞也就这些消息,其他倒是没有了。”
随后我们又聊了些关于创作和之前探索的几个灵异地点的事,很快我们到了补家团。
还没到村口我和王优就不得不停车。
村口的路太窄了,汽车很难开进,我们只能改为步行继续前进。
我无奈背上包苦笑。
“唉,早知道还不如在县里的时候就找人租个小电驴,这起码又得耽误半小时。”
王优看了眼天色催促到。
“还是快走吧,别真耽误到半夜下山。”
我和王优走在进村的小路上,本来预估半个小时应该能到村子,但现实是我们太过理想化了。
这条路全是泥土和石子,弯弯曲曲,起伏也大,并不好走,我们比预计的多走了十多分钟才到村子。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我和王优为了是在村子里歇息一晚还是连夜上山中犹豫。
最后这个犹豫当我们看到村里厕所和猪圈一起,甚至会在拉屎时有猪顶你屁股后彻底打消。
最终还是顶屁股的猪比怪力乱神更恐怖。
我们尝试向村民打听白娘洞的事,但是年纪大些的村民对于我们的问题都避之不及,最后是一个放学的小孩为我们指了一下是哪座山。
这种情况我们见过很多,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当地人总是对这些邪门的东西有些避讳,毕竟不沾上关系是最好的,又不是什么有邪教的恐怖小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有问题的事。
我们尝试向小孩询问一些村里流传的故事,老人们总是乐于将这些当做故事讲给孩子们听,只需要一些简单的交易品就能打听到这些故事。
“我小时候听他们讲过一个山神的故事。”
小孩说道。
“听说只要给了祭品,让山神满意,他就会实现你的愿望。我爷爷经常吓唬我说,如果小孩不听话,就会被他抓走当祭品。”
我们向小孩表示了感谢,并送给了他一盒糖果,小孩很开心地拿着跑掉了。
我和王优清点了东西连夜上山,这里的山很多,连成一片片,但是并不高,都是几十米的小山丘,只有白娘洞的山有两百多米。
我们上山花了些时间,因为停止祭祀的时间过久,生长茂盛的植物已经遮住了大部分痕迹,加上天黑,我们在山上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白娘洞,眼看天色越来越黑,风吹起树叶的声音,虫鸣声,动物窜过的声音都在夜色下被放大数倍。
我们打起一个强光手电,手电的光照得非常明亮,宛如白昼,这对我们的寻找提供了许多帮助,我们继续探寻着,意外发现了一个反光点。
我们走过去,发现是一个红色边框的镜子,镜子被粘在一个较低的山岩上,下面是一个被树木和藤蔓掩盖的山洞,它只有半人高多高,洞口不大,由于一些低矮树丛和藤蔓的遮盖,加上渐暗的天色,我们之前居然都忽略了它。
如果不是镜子背后写的“留于白娘洞”,我们绝不会认为这就是传闻中办过各种规模不小祭祀的白娘洞。
我们砍开藤蔓躬身向里面走去,洞内有着星星点点红色的痕迹,像是某种颜料涂完之后褪色剩下的,最里面有一个破烂的桌子和一个贴着红纸的木盒,木盒上有一个小门,像是一个小神龛。
我们向里面走去手电照的洞内更清楚,木盒后面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贴着纸,木盒的左右两边的石壁上有一些异常粗壮的藤蔓,上面系着一些红布条。
走进发现,后面的石壁上贴的都是红纸,红纸似乎已经有了很多年,有些已经褪色到粉色或白色,上面的字也基本上模糊不可见了。
红布上隐约能看出些数字,但是大多也已经发霉了。
为了赶在半夜前下山,我们拍下了照片,准备回去慢慢研究。
我和王优犹豫着要不要打开这个木盒,或许我们应该称它为神龛,但是它粗糙的做工更像一个木盒。
虽然一路上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但是这个木盒却给我们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明明石壁上的红纸都已经褪色了,木盒上的红纸却除了看起来有些旧外,颜色却依旧鲜亮。
我很难形容那个颜色,我知道它是红色,但好像又是一种我见过没见过的红色。它很鲜艳,非常鲜艳,我诡异地能从它的颜色中居然感受到一种流动的生命感。
像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
“要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