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1
发布:2025-09-13 21:29 字数:4444 作者:天阅短篇
我是霸总养的金丝雀。
人尽皆知。
他们嘲讽我说为了留在他身边手段使尽。
只有我知道,他会压/在我身上,吻在我耳边。
哑着嗓子哭求:“别离开我求你。”
1.
我准备离开宗聿修了。
我看着他在晚宴上和一个女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
在暗处传来低声窃语:
“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诶,你看到她了吗?跟宗聿修在一起4年,还没名没份的。”
“这不就是玩物吗?还以为宗聿修多喜欢她,走哪儿都带,结果还不是想丢就丢。”
“”
是啊,只是玩物而已。
我看着那对壁人。
宗聿修穿着修身的黑西装,衬着颀长的身影,旁边的女人一袭珍珠白的抹胸晚礼服,尽显曼妙。
我莫名觉得自己身上的白礼服是如此的刺眼。
如此的格格不入。
好像所有人都在用冷讽讥嘲的眼神戏弄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宗聿修突然离开去拿了两杯雪利酒。
光影下白得耀眼的女人转身和我对上视线。
她向我勾唇一笑。
我突然无法忍受再呆在这里了。
我要离开,离开宗聿修。
2.
我跑出宴会所在的酒庄。
打车来到了市中心的商场,随便找了家服装店,冲了进去。
拿起一件蓝色上衣,和一条灰色裤子,进了试衣间。
没有挑选款式,让搭配看起来不伦不类。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白与黑,不想让着两种色彩出现在我身上。
我粗暴的把身上宗聿修带我做的高定扯下,换上。
看着地上散乱一团的白色礼服,宗聿修含笑又期待的话好像还在耳边。
“玉玉,你穿白的吧,和我的黑色很配。”
我捡那一团皱乱的衣服,才发现我的手在颤/抖。
我想扔了它。
不行,这是宗聿修的东西,不是我的。
他跟我没关系了,我得还给他。
于是我把衣服抚平折好。
出了商场,我订购了两小时后的航线,又给宗聿修的助理江焰打了个电话。
“你有空吗?我想让你代为转交些东西,给宗聿修。”
他和我约在一个清吧见面。
3.
我打了车,和司机确认了信息。
车开了。
我抱着衣服,车窗外的光影不停变换。
映得我的眼底也忽明忽暗。
我想起了四年前。
在大学举办的毕业生讲座上,宗聿修作为优秀校友受邀参加。
我坐在台下,万众瞩目于他,他自如的侃侃而谈。
当时我因为他的演说而心潮澎湃,满眼都是对他的崇拜。
我们对视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莫名停顿,又很快调整好,移开视线。
我心下一跳。
人声嘈杂中,我的朋友问我怎么了?怎么耳朵这么红?是太热了么?
我捂住耳朵,低声说没事。
讲座结束后,我正顺着人潮往外走。
“诶,同学,请等一下。”
被人叫住。
我告别朋友过去了,正是江焰,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宗聿修。
4.
我们恋爱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
他说:“我本来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
他顿了一下,“我只是让人给你我的名片,如果你不联系我,我就不会再打扰你。”
“幸好你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开始了热恋。
他带我去意大利。
在托斯卡纳的绿色平原上乘坐热气球。
飞上天时,我缩在他的怀里,些许害怕。
又移不开闪烁的、盛着晨曦与翠绿的眼睛。
在千米高空中,太阳出来了。
红色朝阳映在我们彼此的脸上。
“日出好漂亮!”、“嗯,很美。”
他凝望着我。
我的心,因快乐和爱情而不时地砰然乱跳。
燃烧的柔情,使我心潮澎湃。
然后,我们亲吻太阳。
5.
在韦内雷港的碧蓝大海里航行。
他包了游艇,我们吹着海风到了‘Le Rosse’的红色崖壁。
这里可以潜水。
“我不是很会。”、“没关系,我带着你。”
他牢牢的靠着我。
渐渐的,我被周围自由摆动的鱼群吸引,移不开眼。
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围着我,我能感受到它们冰凉的柔滑。
他带着我上游时,我还很不满。
“有水母,你不怕吗?”他挑眉看我。!吓得我赶紧抱紧他让他带我上去。
后来和女船长闲聊时,她爽朗笑道:“别担心宝贝,这里的水母没有毒。”
听完我向后瞪着他,“宗聿修!”,他移开眼睛,假装听不懂。
6.
我还跟他说过:“诶,发现了么?”
“什么?”他牵着我的手,在阳光下含笑问我。
“你叫宗聿修,我叫余行玉,我们俩都有个yu字。”
“就像木石前盟一样!”我惊奇跟他说我的发现。
他蹙了蹙眉,“嗯,但我保证,我们会有个好结局。”
“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他吻住我的唇
吻毕,他看着我,“绝对不会。”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
“好”,我应该脸红了。
7.
他让我毕业后呆在他身边工作,但我想自己开家蛋糕店。
他投资我,说是入股。
他工作不是很忙的时候会自己带电脑过来陪着我。
有时候我会让他来帮忙。
看着大老板穿着小熊围裙,提着蛋糕,笑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说欢迎下次光临。
他转身看我笑得前仰后合,无奈道:“我表现得怎么样余老板?”
“哈哈哈哈哈!态度特别好。”我走到他身边,他搂住我。
我环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我要给你发工资。”
“是吗?有多少。”他眉目弯弯。
我侧头,亲在他的脸上,“够吗?”,呵气一般轻声问道。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用力把我困在怀中,眼神一暗,嗓音低哑:“不够”
然后低头,撞寻我的嘴唇,亲出啧啧水渍。
“唔嗯”
他更兴奋的把手寻入扎得好好的衣服下摆,摩挲着。
我被刺/激得下意识张口,他更凶猛的顺势吻了进来,把我的呼喊吞进嘴里。
“哈,不不行。”我艰难的跟他分开。
“为什么?”他有点委屈,想继续来追我艳红水润的唇。
“不,”我侧过头避开他,“不能在这里。”
虽然现在已经打样,昏暗的店还透着窗外红红黄黄的光。
时不时有人经过。
我们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还有隐约的人声喧闹。
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闷闷地,答应了。
又抬头望着我,“可怜可怜我吧,玉玉老板,我总不能这样出去吧。”
他轻轻向我耸动。
我从脸红到了脖子,“嗯”,答应了。
他押着我的手,靠在吧台。
声音性感的要命。
如果不是一年前的事,我也以为他会永远爱我
8.
“到了。”司机提示说。
我回过神,下了车。
走进清吧看见江焰已经点好了两杯龙舌兰日出。
他冲我抬了下手,伴着钢琴师演奏的舒缓乐曲,我走过去坐下。
“小玉,什么东西啊?”
我把叠得整齐的白西装放在桌上。
“麻烦你把这个还给他。”我淡淡道。
他看着我冷漠的神清,张了张口,小心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的飞机要起飞了,不好打扰他,麻烦你了。”我不想解释。
他愣了愣,“你要走?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垂下眼,只端起红橙色的酒抿了一口。
他不再追问,“好吧,那我联系司机送你。”
我想说什么,又不好再拒绝,“嗯。”
他走到一旁安排人来送我。
我看着眼前的酒,特别像意大利那天的日出。
冰块铛啷的触碰着玻璃杯,是我在摇动。
我想晃开这灼眼的颜色,却怎么也办不到。
于是我一口吞下。
我不习惯喝酒,宗聿修也不让我喝。
酸、呛。
“等一下啊,他马上过来,你怎么”江焰走过来,注意到我的酒杯空了。
只余下一点残延在杯壁上的水珠,在下落。
“谢谢你,江助理。”
“我只是只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我得离开,真的,别告诉他,好么?”
有点哽咽,恶心的声音,我评价道。
龙舌兰的颜色升在了我的脸上,或许还有眼下吧,我看不清楚。
江焰看着我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看着我有点迷茫的眼神,“我不知道你不会喝酒。”
“没关系。凡事都有新开始。”
我又点了一杯。
9.
我们沉默了许久,直到他跟我说车到了,在门口。
一辆黑色的车,讨厌。
打开车门,把自己摔进后座里。
江焰找来的司机也穿的黑色,讨厌。
“走吧,去海宁机场。”
司机一时间没有动作。
“不好意思,去海宁机场。”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提示他。
车发动了。
我不再看他。
10.
窗外开始下雨了。
雨水把窗外的一切都模糊成了灰一块绿一块的影子。
我意识到司机把车开得很快,但同时又跑得十分平稳。
我暂时放任自己在酒精里。
闭上眼,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
我们很早就同居了。
我很喜欢,因为这样让我感觉我们是一个家庭。
我十分看重家庭,准确来说,是有婚姻保障的家庭。
我的母亲来自江安水乡的一座小镇。
她从不做叛逆的事情,性子柔和又长得温婉,让外公外婆十分喜爱。
后来她恋爱了,外公外婆也很支持她。
她的恋爱对象,我的父亲,长得清隽,还是知识分子,端的上一句白面书生。
他们迅速的坠入爱河,爱得热烈。
热烈到一生柔和的母亲干出了在小镇上看来十分出格的事。
他们选择不结婚,一辈子恋爱。
男人说,这是法国式的爱情,说明他们的爱情会永远热烈。
母亲信了。
不管外公外婆如何说啊、骂啊、哭啊。
他们选择到其他地方同居。
一开始,他们确实很幸福,生下我,养我到六岁。
我还记得他们一起给我过生日,说祝我们亲爱的宝宝生日快乐。
还会在散步时,一人一边架着我,让我荡高高。
直到有一天,外婆他们过来了。
他们在家里指着父亲骂。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让我躲在房间里。
然后,“砰!”的一声,我瑟缩了一下。
父亲摔门走了。
没再回来。
母亲进来了,她关上门,慢慢蹲下身,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到我这里来,玉玉”
我走过去。
她抱住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试探说:“没关系的,妈妈”
她没说话,我的肩膀感受到一片凉意。
我用稚嫩的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然后我就跟着她回了江安水乡。
大一点了我才知道。
那个男的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明明他是先和母亲在一起的,但是那个女人说我母亲才是小三。
他什么也没给母亲留下,早就把共有的钱转到女人名下。
母亲气得血液沸腾,找法院上诉他犯重婚罪。
法院不予受理。
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保障。
又哪里有共有呢。
从此之后,我就想,如果组建家庭,必须结婚。
情情爱爱都是虚妄的,有法律保障才是安稳的。
11.
那一天。
在我们的家 ,一楼的开放式厨房。
他说想吃我做的菜。
又让我只穿着围裙,撑在岛台洗菜。
他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贴在我耳边呵笑说。
“这条白菜都快被你洗碎了,其他的还等着呢,嗯?”
我感受着尾椎处的烫人的热气,叮咛出破碎的声音,“那你,你倒是出去啊嗯!”
“不乖惩罚你浪费水资源。”他用手掌轻拍,又一个用力
结束后他把我抱着我躺在沙发上。
“那我们今天吃什么?都怪你,什么也没做。”我埋怨他。
“早就定了餐了。”他亲我耳朵,不在意道。
我瞪着他,明白了这又是他的一个诡计。
他轻笑出声,“别这么看着我宝宝,我忍不住。”
我咬唇扭头不再看他。
感受着我脸上的,他的心跳。
我突然感到有了归宿。
像是候鸟落宿青海湖,安宁。
12.
于是我开口,“我们结婚吧。”
“唰”,他突然推开我起身。
我倒在沙发上莫名的望着他。
他说:“不可能。”
我从未听见他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对我说过话。
他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块冰,神情冷漠。
然后,走了。
像,那个男人,我的父亲。
我看着寂静的屋子,感觉好吵好吵。
上一秒还是候鸟的栖息地,这一刻,就变成了我的刑场。
我攥紧身旁的抱枕,用力,把它揉在一起。
这是我们逛超市时一起买的抱枕。
我无力的松开手。
皱了。
也许,我们就是木石前盟吧。
13.
两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跟我道歉。
他说:
“对不起玉玉,我只是没准备好。”
“你要什么我都能补偿你。”
“别再提了,好么?”
我沉默了,还是答应了。
或许,他真的没准备好吧。
我这样想。
但在此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好像都在带着假面说话。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以后会是夫人。
所以他带我认识的一群人开玩笑,说我是他宠爱的小金丝雀时,我不以为然。
但现在,那些话像是刺一般,时时扎我耳。
我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也成了所谓的“小三”。
害怕母亲、外婆他们再次伤心,但仍然温柔接纳的视线。
我在等,等他准备好。
我在赌,赌他是真的。
但我越来越没有自信了。
因为他的表现,因为遥遥无期的未来。
然后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