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长老失声惊呼，他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顾渊，“传说中，触碰权杖者，必将被神力撕碎！它和神树已经是一体了！”

    “传说已经错了上千年，我不介意再打破一个。”顾渊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劝阻，他深吸一口气，顶着那股几乎要将人挤碎的能量压，缓缓向权杖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右手。

    慕凝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师兄，不要！”

    然而，他的指尖还未触碰到黄金权杖，一股肉眼可见的、狂暴的赤红色能量猛地从权杖顶端的红宝石中爆发出来！

    “轰！”

    那股力量仿佛一堵无形的墙，狠狠地撞在了顾渊身上。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瞬间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水晶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噗——”一口鲜血从顾渊口中喷出，在晶莹的地面上绽开一朵血色的花。

    “师兄！”慕凝溪惊叫着跑了过去，将他扶起。

    顾渊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但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再次跪了下去。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那根依旧在疯狂吞噬能量的权杖，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你看到了？”他喘着粗气，对跟过来的长老说道，“它已经和整个能量核心融为一体。强行拔出的后果，不是我被撕碎，而是这里的能量被瞬间引爆。我们所有人，连同外面的帝王谷，都会在刹那间化为尘埃。”

    长老呆呆地看着顾渊，又看了看那根权杖，脸上血色尽失。他终于明白，他们守护了上千年的圣地，实际上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而引线，就是那根被他们误认为是神圣之物的黄金权杖。

    “那……那怎么办？”长老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充满了绝望，“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彻底崩溃吗？”

    “不。”顾渊摇了摇头，在慕凝溪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强攻不行，就只能智取。既然它是个活的能量体，那就能沟通。”

    “沟通？”慕凝溪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沟通？它现在就像一个被激怒的疯子！”

    “用共鸣，用调和。”顾渊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棵巨大的水晶树，“我要尝试绕开权杖的干扰，直接与它的本体能量建立连接，安抚它的情绪，让它自己把这根刺排斥出去。”

    他说着，不顾慕凝溪的反对，再次走上前去。这一次，他没有试图靠近权杖，而是在距离树根几米远的地方盘腿坐下。他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结出一个奇特的手印。

    一股无形的、平和的气场，以顾渊为中心，缓缓地扩散开来。

    慕凝溪和长老都能感觉到，周围那股狂暴灼热的能量风暴，似乎被这股气场安抚了些许，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

    但好景不长。

    仅仅过了十几秒，顾渊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鼻孔中甚至渗出了两道鲜红的血线。

    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倒下。

    “不行……”他扶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它的能量太混乱了，就像一亿个人同时在你耳边尖叫，充满了痛苦、愤怒、狂躁……我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核心频率，我的精神力刚一接触，就差点被这股混乱的能量冲垮。我一个人……做不到。”

    希望再次破灭。长老的身体晃了晃，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

    顾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问道：“长老，你再仔细想想。你们的祖先，除了留下‘不许靠近’的禁令之外，还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比如……某种与‘神树’沟通的仪式，或者方法？”

    “沟通的仪式？”长老茫然地重复着，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没有……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就是敬畏……祖先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警告和禁忌……”

    “任何禁忌的产生，都源于一次失败的尝试！”顾渊的声音陡然提高，像是一道惊雷在长老耳边炸响，“他们肯定是尝试过，才最终选择了放弃和远离！你想想，那些被当成禁忌和异端的传说，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禁忌……异端……”长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唇开始哆嗦，“有……有一个被视为最大禁忌的传说。我的祖父，曾经偷偷告诉过我。他说，在最古老的时代，我们的先祖并非只是看守，他们……他们会为神树跳舞。”

    “跳舞？”慕凝溪愣住了。

    “是的，一种古老的祭祀舞蹈。”长老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仿佛在叙述一个遥远的梦，“据说，那种舞蹈可以安抚神树的愤怒，让它的光芒变得柔和。但是……后来，有位大祭司认为，这是在试图操控神明，是最大的亵渎，于是将所有相关的记载全部焚毁，并将舞蹈列为禁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提起过了。它……已经失传很久了，我只记得祖父给我比划过的几个动作，还有几句不成调的……咒文。”

    顾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演示给我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把你记得的所有东西，一个动作，一个音节，都不要漏掉，全部演示出来。”

    长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走到空地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凭借着儿时模糊的记忆，笨拙地移动起来。他的动作僵硬而古怪，双脚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在地面上踩踏，双臂则做出一些模仿植物生长和凋零的姿势。

    同时，他口中也开始念诵起一种发音更加古老、更加艰涩的咒文。那声音低沉而沙哑，毫无韵律可言，更像是梦中的呓语。

    慕凝溪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种奇怪的广播体操能有什么用。

    然而，一旁的顾渊，在看到长老踏出第三步时，瞳孔却猛地收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