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命悬一线
发布:2025-11-13 09:39 字数:2009 作者:耀眼之神
这番话的暗示性极强。
连刚刚展现了“火眼金睛”的顾先生都觉得这罗盘“没意思”,那它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文仪器,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这个念头,像病毒一样在那些原本准备跟风炒作的买家心中蔓延开来。
那位刚刚出价的瑞士银行家,在格雷先生报出“一千五百万”之后,犹豫了片刻,最终缓缓放下了号牌。
其他几位跃跃欲试的买家,也纷纷选择了观望。
顾渊巧妙地将之前鉴定赝品事件建立起来的威信,转化成了一种对星图罗盘价值的“反向背书”。
竞拍场上,原本火热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
竞拍场上,只剩下几个真正对罗盘感兴趣的买家,以及双眼通红、势在必得的格雷先生。
竞拍场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由于顾渊团队的策略性引导,大部分投机者都选择了退出,只剩下少数几个真正的收藏家还在与格雷先生竞价。
然而,这些收藏家的财力显然无法与格雷先生抗衡。
“两千三百万英镑!”
“三千万!”格雷先生几乎是吼出了这个价格,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罗盘,仿佛那不是一件艺术品,而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已经被愤怒和羞辱冲昏了头脑,将这场竞拍视为挽回颜面的唯一机会。他不能再输了,尤其不能输给那个让他当众出丑的东方人。
所以,每一次有人出价,他都会立刻以一个高得多的价格压过去,姿态疯狂而决绝。
顾渊和慕凝溪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看戏一样看着格雷先生一个人在表演。他的每一次疯狂加价,都像是在用金钱的嘶吼来掩盖自己之前的失败。这让他的行为在众人眼中显得更加可悲和不理智。
顾渊团队的“放弃”,反而将格雷先生推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他如果现在放弃,就等于当众承认自己彻底输了;如果继续,就必须承受一个远超罗盘本身价值的天价。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格雷先生猛地站起身,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当价格被抬到这个令人咋舌的数字,连最后一位来自中东的石油大亨都无奈地摇头放弃时,全场一片死寂。
拍卖师似乎也被这个价格惊呆了,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四千万英镑一次!”
“四千万英镑两次!”
“四千万英镑……成交!”
木槌重重落下。
格雷先生以一个创下当晚拍卖会最高纪录、远超罗盘市场估价近五倍的价格,成功“赢得”了星图罗盘。
在他落槌的那一刻,他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颓然坐回椅子上,有一种被掏空的虚脱感。
他恶狠狠地瞪向顾渊,却发现顾渊正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他遥遥一敬,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这个微笑,在格雷先生看来,是赤裸裸的、最极致的嘲讽。
他赢了拍卖,却输掉了所有。
当晚,海德公园旁的文华东方酒店套房内。
许阳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老大,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再加一招‘欲擒故纵’玩得太漂亮了!”他一拍大腿,“不仅让他大出血四千万英镑,还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现在整个伦敦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他花天价买了个罗盘,他想把这东西秘密运走都难!”
顾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不远处,格雷先生下榻的宝格丽酒店的方向,眼神深邃。
“戏才刚刚开始。”他淡淡地说道,“他花的钱越多,就越会把罗盘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恰恰为我们省去了寻找它的麻烦。”
拍卖会结束的当晚,格雷先生下榻的酒店套房外,安保级别被提升到了最高。
许阳通过他早已侵入的酒店监控系统,将整个楼层的安保布局、人员换岗时间、监控探头的死角,全部绘制成了一张三维动态图,呈现在顾渊和慕凝溪面前。
“十六名保镖,八小时一班,轮流巡逻。他们都是从专业的安保公司雇佣的,看履历,全是退役的特种兵。”许阳指着屏幕,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楼道里有三十二个高清摄像头,其中八个是热成像的,几乎没有物理死角。窗户全部是防弹玻璃,并且连接着压力警报器,一只苍蝇飞上去都会触发警报。唯一的出入口电梯需要两重密码和指纹验证才能启动。”
许阳最后总结道:“老大,这地方比银行金库还难进。”
这次的潜入行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危险。目标位于伦敦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一旦失手,他们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格雷先生的私人武装,还有闻讯而来的伦敦警察,甚至可能暴露盘古基金会的存在。
慕凝溪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顾渊的手,掌心冰凉。
“太危险了,顾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这个罗盘……我们真的非要用这种方式吗?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等他运走的时候再想办法,或者……”
她不希望顾渊再去冒这样的险。
顾渊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
“没有别的办法。”他打断了慕凝溪的话,“这个罗盘是‘钥匙’,我们必须拿到手。而且,我必须亲自去,只有我能无声无息地进去,也只有我能从他口中问出我想要的东西。”
他看向慕凝溪,看到她眼中的恐惧,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相信我,小溪。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这种坚持让慕凝溪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顾渊的决定无法改变,但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抑制。这不仅仅是对行动失败的恐惧,更是对他个人安危的极度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