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害真相
发布:2025-11-13 09:45 字数:2018 作者:天黑请闭眼
薛母听到这两个字,眼泪再次决堤,“是啊,我们的敏蕙,她真的……真的太懂事了……”
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薛母抓着陈语嫣的手,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她从来不让我们操心……我跟她爸做小生意,每天凌晨两三点就要去市场进货,一直要忙到傍晚五六点才能回家。家里……家里都是她自己照顾自己。”
“她学习从来不用我们管,下了课就回家,除了学校的社团活动,哪儿也不去。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她……”
薛父哽咽着,说不下去。
“她还用自己攒的零花钱,在网上参加什么公益活动,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还总给流浪动物救助站买猫粮狗粮……”
薛母泣不成声,“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听着这些话,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感到一阵心酸。
一个如此善良正能量的女孩,却遭受了这世间最残忍的对待。
顾宸握紧了拳头,心中那股要揪出凶手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
“叔叔,阿姨。”
顾宸也走了过去,蹲下身,“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告慰敏蕙的在天之灵。但要找到凶手,我们就需要证据,法医的尸检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能够告诉我们很多凶手留下的线索。”
陈语嫣接着说:“让她带着真相和清白安息,比带着委屈和秘密离开,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请给我们一个为她讨回公道机会,好吗?”
在顾宸和陈语嫣的合力劝说下,薛家父母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挣扎和痛苦渐渐被一丝决绝所取代。
许久,薛父颤抖着,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同意……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
……
法医解剖室。
江漓拿到了家属签署的尸检同意书,脸上没有任何松懈。
她看着解剖台上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年轻身体,内心无比复杂。
其实,在拿到同意书之前,她就已经换好了衣服,戴上了手套,在不破坏尸体的前提下,进行外部勘察。
一支录音笔放在旁边的器械盘上,安静地记录着她的声音。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顾宸和陈语嫣走了进来。
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顾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语嫣。
“陈教授,里面的场面可能会有些……恐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语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走到一旁,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一次性防护服、鞋套和口罩,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顾宸眼中惊讶。
这位看起来文静优雅的心理学教授,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强悍得多。
两人穿戴整齐,走进了解剖区。
“江法医……”顾宸刚要开口。
“嘘。”陈语嫣突然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顾宸小声点。
顾宸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随即他便听到了江漓那冷静、平稳,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解剖台旁传来。
原来她正在口述记录。
“……死者薛敏蕙,女性,根据体貌特征为高中学生。尸体表面干净,除了产道和右侧腹部撞击伤外,无其他明显破损外伤及抵抗伤。”
江漓的声音通过录音笔,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瞳孔完全散大,角膜浑浊。尸斑呈暗紫色,压之不褪。综合尸僵程度判断,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直接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也就是失血过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薛敏蕙的指甲缝里挑出一些细微的物质,然后突然怔住了。
江漓低下头,仔细看着死者的右手小臂,再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着,很快她又从死者的手臂上提取到了一些物质,放在证物袋内,继续说到。
“死者双手十指指甲内,均发现少量沙土和血迹残留,血迹需要化验确定来源,右手小臂到指尖残留黏状物,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成分。”
江漓直起身,利落地将死者的十片指甲全部剪下,分别装进十个小证物袋里,封好口,将证物全部递给顾宸。
“顾队,麻烦你拿去鉴定科,立刻做DNA化验,看看指甲里的血迹是谁的,还有就是那些不明成分的物质,需要立即验证。”
“好。”
顾宸应了一声,接过证物袋,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陈语嫣,转身先行离开。
解剖室里只剩下江漓和陈语嫣两个人。
江漓继续着她的工作,声音依旧冷静。
“死者下身撕裂严重,符合生产迹象。脐带、仍与胎盘相连存在死者体内。”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将胎盘从死者体内完整取出,放入另一旁的托盘中。
“检查胎盘,有明显的损伤和早剥现象,符合生前遭受外力撞击的推断。根据胎儿的体型和发育情况判断,为早产儿,孕周大约在30周左右。”
陈语嫣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眉头却越皱越紧。
江漓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冰冷的词汇,都像一把尖刀,剖开了一个少女最绝望的悲剧,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的寒意。
江漓剪下最后一小块组织样本,放入证物袋中,直起了身。
她摘下沾着血污的最外层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这才抬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不远处的陈语嫣。
“你怎么来了?”
江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见到老友的熟稔。
陈语嫣对她笑了笑,那抹笑容冲淡了她脸上严肃的神色:“没想到吧,又跟你合作了。这么大的案子,牵涉到未成年人,舆论压力又大,局里不放心,特地把我从政法大学请过来,给专案组当个顾问。”
“辛苦了,这个案子确实不普通!”
江漓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解剖台上那具年轻的躯体,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特别惨?”
“何止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