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踩着布匹堆跃起时，整个仓库的红色毛线突然暴动。沈墨抓住旋转的吊扇叶片，看见扇叶背面用血写着“沈长青封。”当扳指触碰字迹时，吊扇突然加速旋转，将三人甩进条用布匹铺就的滑道。

    滑道尽头是个浸泡在染缸里的铁皮柜，柜门缝里渗出带着靛蓝的血水。沈墨转动柜门把手时，听见里面传来八十年代特有的算盘珠碰撞声。柜门弹开的刹那，七个缠着血线的秤砣迎面砸来。

    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秤砣，绳结处的铜钱突然结出冰霜。柜内堆积的八十年代账本正在自动翻页，每页“沈长青“的签名都在渗血。沈墨抓起本账册，发现夹页里粘着半张父亲与七个学生的合影。

    “当心身后！”龙九突然拽开沈墨。染缸里浮出个浑身缠满红线的血尸，腐烂的工作服上别着“沈长青“的工牌。血尸手中的裁衣剪划过沈墨耳际时，阿月的铜铃突然炸响，整缸染料瞬间凝结成冰。

    沈墨的扳指在寒气中发烫，将冰面灼出个窟窿。三人坠入下层车间时，看见八十年代的纺织女工正坐在缝纫机前，她们的脖颈后都延伸出血线，连着天花板上七个悬空的秤砣......

    八十年代的老式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沈墨跌坐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胶鞋底粘着混了棉絮的冰碴。七台缝纫机后坐着穿的确良衬衣的女工，惨白的后颈延伸出血线没入天花板，悬空的铸铁秤砣正在往下滴落靛蓝色液体。

    “别碰那些血线！”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最近的缝纫机，铜钱结成的绳扣突然冒出青烟。龙九的断剑插进地缝，剑身映出天花板上用血线绣成的供销社平面图，七个秤砣的位置正对应防空洞入口。

    沈墨的扳指突然发烫，将落在手背的靛蓝液体蒸成雾气。雾气里浮现出父亲清点布匹的侧影，沈长青手腕上的翡翠扳指正渗出黑血。”这些女工是活祭品。”龙九用剑尖挑起地面积水，水面倒映出秤砣内部蜷缩的婴孩骸骨。

    车间东侧突然传来缝纫机启动的哒哒声，七名女工齐刷刷转头，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缠绕的血线。阿月摸出把陈年糯米撒向最近的女工，米粒撞在的确良布料上竟发出金属碰撞声，落地时变成生锈的缝衣针。

    “找秤砣编号！”沈墨扯开操作台上的帆布罩，泛黄的出库单上用红笔圈着“19830607。”龙九的断剑突然指向西北角悬空的秤砣，剑身震动的频率与血线共鸣，在墙面震出个用血线绣成的“沈“字。

    阿月甩出五帝钱击打秤砣，铜钱与铸铁碰撞出蓝色火星。秤砣表面的锈迹剥落，露出用血刻着的“长青验“三个小字。沈墨的扳指突然将锈迹吸入，翡翠内部浮现出七个套在一起的血环。

    “是生门！”龙九的断剑突然插入地缝，剑柄处炸开的铜钱碎片将血线斩断。七名女工突然站起身，脖颈后的血线像提线木偶的绳索般绷直。沈墨抓起操作台上的铁皮文具盒砸向日光灯管，飞溅的玻璃渣里突然涌出成团的红色毛线。

    阿月拽着两人扑向原料堆，成捆的蓝布匹突然自动展开，布料上浮现出防空洞地图。沈墨的扳指擦过布料，将靛蓝染料烧出个缺口，露出后面用血线绣成的盐井标记。七个秤砣突然同时坠落，在地面砸出冒着黑烟的深坑。

    “跳！”龙九率先跃入最近的坑洞。沈墨在失重中抓住洞壁凸起的钢筋，指腹摸到用血刻着的供销社货架编号。阿月的铜铃在坠落途中突然沉寂，三人重重跌坐在铺满盐粒的防空洞里。

    八十年代特有的铁皮手电筒斜插在盐堆里，光斑映出洞壁上的血手印。沈墨捡起手电筒时，盐粒突然顺着光束流动，在地面拼出“父债子偿“四个大字。龙九的断剑突然指向洞顶：“上面有东西在爬。”

    盐粒扑簌簌落进衣领，沈墨抬头看见七具缠着血线的尸体倒挂在洞顶，正是之前在车间见到的女工。她们的嘴唇被血线缝合成供销社货架编号的形状，腐烂的手指正往下滴落混着盐粒的黑血。

    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最近的尸体，绳结处的铜钱突然结出冰霜。尸体猛然睁开空洞的眼眶，血线从嘴角迸射而出，将捆尸绳染成暗红色。龙九的断剑擦着沈墨耳际飞过，斩断袭向太阳穴的血线，断开的线头竟发出类似打算盘的声响。

    “看盐堆下面！”沈墨用手电筒照亮地面，盐粒正在自动聚集成供销社货架分布图。当光束扫过副食品柜台的位置时，七具尸体突然同时松脱血线，重重砸进盐堆里。

    龙九的剑尖挑起具女尸的衣领，的确良衬衫内侧用血线绣着父亲的字迹：“验货合格。”阿月摸出枚桃木钉刺入女尸眉心，钉身突然渗出靛蓝液体，在地面汇成盐井的标记。

    “跟着液体走！”沈墨的手电筒光束追着靛蓝痕迹，光斑里不时闪过父亲清点货物的残影。防空洞拐角处突然出现个用盐堆砌的柜台，褪色的“供销社“招牌斜插在盐堆里，玻璃柜台内陈列着八十年代的搪瓷缸和铝饭盒。

    龙九的断剑突然插入盐堆，挑出个缠满血线的铁皮账本。沈墨翻开泛黄的纸页，发现每笔布匹出库记录都被血渍覆盖，唯独1983年6月7日的记录完整清晰——父亲签收的七匹蓝布标注着“特殊用途。”

    柜台后的盐墙突然坍塌，露出后面用血线封口的麻袋堆。阿月甩出五帝钱击破麻袋，涌出的不是食盐而是成团的红色毛线。沈墨的扳指突然发亮，将毛线团烧出个窟窿，露出后面用血绣在洞壁的遗嘱。

    “沈长青立“四个血字突然扭曲成防空洞结构图，七个红点正在向盐井核心移动。龙九的断剑突然指向头顶盐钟乳：“生门在冰柜里！”

    三人踩着盐堆攀上洞顶，倒悬的冰柜门上结着血霜。沈墨转动生锈的把手时，听见里面传来八十年代特有的算盘珠碰撞声。柜门弹开的刹那，七个缠着血线的铸铁秤砣迎面砸来。

    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秤砣，绳结处的铜铃突然炸响。冰柜内堆积的八十年代工资单正在自动翻页，每页“沈长青“的签名都在渗血。沈墨抓起叠单据，发现背面用血线绣着七个套在一起的圆圈。

    “当心脚下！”龙九突然拽开沈墨。盐堆里浮出个浑身缠满血线的尸体，腐烂的工作服上别着“验货员“胸牌。尸体手中的裁衣剪划过盐堆时，阿月的铜铃突然沉寂，整座盐堆瞬间凝结成冰。

    沈墨的扳指在寒气中发烫，将冰面灼出裂缝。三人坠入下层盐洞时，看见七个穿蓝布工装的男人正在搬运盐包，他们的后颈都延伸出血线，连着洞顶倒悬的验货台......

    盐粒簌簌地钻进领口，沈墨后背抵着冰凉的盐壁。七个穿蓝布工装的男人正机械地搬运盐包，他们后颈延伸出的血线在洞顶交织成网状，每根血线尽头都拴着把裁衣剪，刀刃上凝着暗红色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