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克星?主打的就是一个极限翻盘   >   第128章 唯一盟友
第128章 唯一盟友
发布:2025-12-05 18:30 字数:3450 作者:月殇夭幺
    程鹤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战意的弧度。他几乎没有思考,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起来,给林晚儿下达了新的指令。

    “不要惊动警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在外面的眼睛和手。”

    “忘记你是个律师助理,把自己当成一个侦探。”

    “我要你,立刻去重新调查侯三和刘副总监这两个死者,不要管警方已经查到的东西,去查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他们的社会关系、他们的敌人、他们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特别是,去查查他们过去十年,有没有什么共同的交集。”

    信息发送出去后,程鹤顿了顿,又补上了最后一句,既是给林晚儿的提示,也是给他自己的宣告。

    “记住,凶手在模仿小说,那他的选角,也一定有他的逻辑。”

    程鹤办公室里,林晚儿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冰冷的文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自己的视网膜里。

    “……你就是我在外面的眼睛和手……”

    “……把自己当成一个侦探……”

    “……凶手在模仿小说,那他的选角,也一定有他的逻辑。”

    这已经不是指令了。

    这是托付。

    是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程鹤递给她的,唯一的一支火把。也是他将自己身家性命的一部分,毫无保留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巨大的压力和一种被全然信任的战栗感,同时涌上了林晚儿的心头。她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那几行字。

    她曾经以为,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帮程鹤整理好卷宗,泡好他要的咖啡,在他天马行空的时候,做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和偶尔的吐槽者。她习惯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用那颗妖孽般的大脑,将一个个看似无解的难题撕成碎片。

    可现在,那个永远挡在她身前的男人,被困在了笼子里。

    而她,被推到了棋盘的最前线。

    哭有什么用?

    林晚儿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那股子咸湿的味道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江城璀璨的灯火。

    那些曾经让她感到温暖和向往的万家灯火,此刻在她眼里,却像是一张巨大而冰冷的蛛网,而那个看不见的凶手,就是藏在蛛网中心,冷笑着等待猎物上钩的毒蜘蛛。

    她的理想,她对法律程序正义的天真幻想,在程鹤被带走的那一刻,在发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模仿杀人案时,就已经被现实撞得粉碎。

    但从废墟里站起来的,必须是一个全新的林晚儿。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办公室。

    律所里依旧人心惶惶,几个年轻律师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

    “晚儿姐,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找媒体?”

    “闭嘴!”林晚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冽和果断,“都听着,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把手头该做的工作做好。律所一切照旧,不要对外透露任何关于程律的消息,更不要接受任何采访。谁要是乱了阵脚,自己递辞职信,我批。”

    所有人都被她这副模样镇住了。这还是那个平时温和爱笑,偶尔还有点迷糊的晚儿姐吗?

    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林晚儿知道,自己必须先稳住这个家。她缓和了一下语气:“程律他没事,他只是在配合调查。相信他,也相信我。现在,都去工作。”

    打发走众人,林晚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早就备下的一个“安全屋”——那是程鹤以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她准备的,一个位于老城区的、毫不起眼的一居室,用的是一个假身份租的。当时她还吐槽程鹤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又犯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她打开衣柜,将身上那套精致干练的职业套装脱下,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和一双耐磨的运动鞋。她把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戴上了一副没有任何度数的黑框眼镜。

    镜子里的女孩,褪去了一身精英白领的光环,看起来就像一个刚毕业不久,还在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大学生,平凡,不起眼,丢进人堆里,绝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很好。

    她拿起一个帆布包,将手套、几个密封袋、一个小型的强光手电塞了进去,然后走进了江城的夜色里。

    她的第一站,是侯三的出租屋。

    那是一片典型的城中村,楼与楼之间挤得密不透风,头顶是蜘蛛网一样杂乱的电线,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厨房飘出来的油烟味。

    林晚儿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栋贴着“严禁高空抛物”的破旧居民楼。楼道口拉着的警戒线已经被撤掉了,一个穿着背心、趿拉着拖鞋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摇着一把蒲扇,警惕地看着每一个靠近的陌生人。

    他就是房东。

    林晚儿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怯生生又带着点悲伤的表情,走了过去。

    “叔叔,您好,请问……这里是侯三……侯三哥住的地方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房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你谁啊?找他干嘛?他都死了!”

    “我……我是他远房表妹,”林晚儿低下头,捏着衣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从老家过来的,家里人一直联系不上他,托我来看看……我今天才知道,他……他出事了。”

    她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最容易骗人。

    房东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唉,作孽哦。警察前两天来来回回查了好几遍了,早就走了。你来晚了。”

    “我知道,”林晚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警察同志也联系我了。我就是……就是想进去看看,帮他收拾收拾遗物,好歹……好歹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不着痕迹地塞到了房东手里。信封很厚,里面是两千块钱现金。

    “叔叔,您看,我一个女孩子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这是我哥最后一个月没来得及给您的房租,您拿着。就让我进去待一会儿,我拿点照片什么的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

    房东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脸上的警惕彻底变成了“通情达理”的惋惜。他把钱揣进兜里,站起身,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翻出一把,打开了那扇贴着封条的门。

    “进去吧。快点啊,晦气得很。”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林晚儿一脚踏进房间,一股混杂着血腥味、消毒水味和长期没有通风的霉腐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呛得她一阵干呕。

    房间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地上还能看到警方取证时留下的粉笔印记和一些已经干涸的暗红色斑点。

    这里就是侯三的死亡现场。

    林晚儿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关上门,迅速地戴上了手套。

    她没有去看那些明显的血迹,警方肯定已经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她遵从程鹤的指示,去寻找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

    她的目光,像一台扫描仪,从墙角、到天花板、再到家具的缝隙,一寸一寸地扫过。

    桌子上,吃剩的泡面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衣柜里,几件皱巴巴的衣服胡乱地塞着。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生活潦倒、过得一塌糊涂的单身男人的居所。

    警方来过,而且不止一次。很多东西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林晚儿没有气馁。她跪下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检查床底。

    床底下塞满了各种杂物,空酒瓶、破鞋子、积满了灰尘的旧报纸。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把东西往外掏。

    就在最里面的角落,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是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纸箱子。

    林晚儿的心跳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拖了出来,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一堆属于侯三的“过去”。

    一沓沓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侯三还很年轻,穿着喇叭裤,头发烫得卷卷的,和一群同样打扮的年轻人在街头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还有一些信件,信封上的邮戳显示,大多是十几年前从一个叫“滨海市”的地方寄来的。

    林晚儿将这些照片和信件小心翼翼地装进密封袋里。她知道,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在程鹤眼里,可能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她没有再多做停留,将房间大致恢复原样后,便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从城中村出来,林晚儿没有片刻休息,立刻打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天宇集团法务部副总监,刘国栋,生前最常去的一家高档私人会所。

    “金碧辉煌”会所。

    这里和侯三的出租屋,简直是两个世界。门口停满了豪车,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光鲜的男女。林晚儿这一身打扮,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你好,这里是私人会所,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林晚儿知道自己进不去,她也没打算进去。她的目标,在后门。

    她绕到会所的后巷,这里是垃圾处理和员工通道,环境脏乱,和前门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清洁工正在那里抽烟聊天。

    林晚儿的目标,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眼神里带着点麻木和贪婪的清洁工阿姨。

    她走上前,露出了一个有些腼腆又带着点焦急的笑容。

    “阿姨,您好,跟您打听个事儿。”

    那清洁工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是这样的,”林晚儿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刘国栋的照片,“这个人,刘副总监,您有印象吗?他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清洁工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林晚儿,哼了一声:“有印象又怎么样?我们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我哪能个个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