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性
发布:2016-11-04 11:19 字数:7465 作者:还是卡萨
十一月十九日,对于夏苗苗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在这个明媚的早晨,杨哲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做我女朋友好吗?”
虽然在夏苗苗心目中,早已经把杨哲当作自己的男朋友,但当杨哲亲口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恳求的意味,夏苗苗简直就快高兴的发疯了。但她还是压抑住内心的甜蜜,假装撒娇的问了一句非常多余的话。
“为什么呀?”
为什么?如果要问爱情为什么,就算是所有的大家集中起来讨论,也不会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因为爱情本身就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但是杨哲还是非常聪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没有用任何的语言,因为在那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他的头只是轻轻的从夏苗苗长长的黑发中绕过来,一双手紧紧搂住夏苗苗的纤腰,透着热气的嘴一瞬间就咬住了夏苗苗的舌头。
夏苗苗当然也不再需要对方的回答。
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夏苗苗的人生就这么轻轻的做了一次转折。
大凡女人都会有一次重要的转折的,夏苗苗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的所爱?哪个女人不愿意把自己奉献给自己爱的人?所以夏苗苗这几天总是满面春风,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更何况小苗苗本来就是一个罕有的美女!
可是历史也证明,幸福总是不会那么简单的照顾到一个人身上,他总是伴随着一些隐隐的危险。比如杨玉环,年轻的时候突然成了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可是他的哥哥弟弟也跟着来了,所以之后呢,渔洋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舞。安禄山来了,美人只好婉转娥眉马前死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就是他的哥哥破坏国法,这个隐患最终导致了覆灭性的结果。再说李清照,还不是一样,曾经闺楼笑天下,大学士李格非的千金,宰相公子赵明诚的爱妻,要荣华有荣华,要爱情有爱情,女人想要的,她全有。那又怎么样?得到赵明诚那一刻就注定后半辈子要凄惨孤独,靖康之难一发生,随着赵明诚的离去,什么东西还会留下,除了几首诗词,还会有什么?“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古人的话总是有一些道理的。
因为也在这一天,有一个小姑娘也找上了杨哲。
小姑娘叫尹非非,是中山大学中文系大三的学生,扎着一个大马辫,眼睛也是水灵水灵的,鼻子也很小巧,耳朵也恰到好处,配上樱桃小嘴,整张脸可以说是典型的美女脸了。可是这个尹非非真的是几乎没有人会说她是美女,说她是美女的只有那些犯了形而上学错误的人,那些只看片面不看整体的人,那些只看树木,没有森林的人。
尹非非实在太胖了,脖子以下几乎是个圆形,大肚皮可以和弥乃佛的那面相媲美,两只乳房像吊在胸前的两个大气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旁人看来生怕她因为重量的不平衡而扑下去来个狗吃屎的姿势,还好后面的那对大屁股也不比常人,肥硕程度直逼大企鹅,所以从力学上来讲,斜角对称也算匀称,不至于前后失衡真的扑倒在地爬不起来。但悲剧永远是无法改变的,辩证的来说,尹非非真可算是大丑特丑,分明就是一个肉球,尽管顶部那张脸还能见人,但毕竟大家看到的是个人,而不是一张脸,所以连尹非非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非常自卑。
但这个丑陋而自卑的小姑娘却并不简单。
尹非非是个文学爱好者。至于到底是因为文学崇拜上了杨哲还是因为杨哲崇拜上了文学,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值得肯定的一点却是,尹非非认识杨哲确实是在一场诗歌会上上演的,而且夏苗苗还充当了他们的红线。
“岭南诗会”是广东省高校最高级别的诗歌协会,其由中山大学主办,每年的十一月左右都会主办一次诗歌爱好者的盛会。地点在大礼堂十八铜人中间广场上,据闻这个地方也是广东省十大最安静的地方之一,且文化气味浓厚,具有一股天然的诗意。
杨哲是一定会来参加的,作为一个诗歌狂迷者,他的痴迷也带动了夏苗苗的兴趣,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十八铜人中间的时候,那种惊艳的品质不由得引来许多人的眼光。
然而,尹非非与杨哲的认识却也颇具戏剧色彩。
诗歌会的一个重要节目就是“斗诗段”,杨哲也特别喜欢这个节目,当一个人作一首诗之后,另外一个人如果能在一分钟之内作出一首形式和意境相似的诗,那么做诗的人就应该送给应诗者一件礼物。
杨哲随手就捏了一首:
采桑子 昙花
暮春夜起依窗牖 睡也还醒 醉也还醒 只缘昙仙隔窗行
人生只似风前絮 欢也零星 悲也零星 都作花旁点点萍
一分钟就快结束,杨哲和夏苗苗相视一笑,以为没有人会对出来了。但偏偏就在最后十秒钟,一个肥大的女生站了出来。
采桑子 昙花
一刻倾心一世为 销魂夜情 皓应月影 点滴晶莹化玉镜
奈何琼姿来天宇 剩留银屏 凄别聪颖 对空长凝空无音
这个女生当然就是尹非非了,当她念完之后,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杨哲和夏苗苗也觉得非常惊讶,虽然所对的这首诗并不是那么工整,但能够在这么短世间内勾画出也实属不易,所以,当主持人把杨哲的一个小礼物送过去的时候,全场又响起一片唏嘘。
这一次的唏嘘似乎并不完全带着乐意,因为大家都看到杨哲和尹非非站在一起实在太不协调了,一个高达英俊,一个基本是一个大圆球加一个小圆球。唏嘘声令尹非非低下了头,杨哲也感到一丝尴尬,微微笑了一下后转身就回到了夏苗苗身边。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也应该和别人谈谈呀!”夏苗苗有点嗔怪杨哲的鲁莽,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场合让一个小女生尴尬。
“我怎么说?说了更沸腾!”杨哲辩驳说。
可夏苗苗可不管这些,拉起杨哲就往尹非非走去。
尹非非和杨哲就这么认识了,而且是越谈越投机,越说越兴奋,甚至连夏苗苗也插不上一句话,两个人似乎都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谁能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女生会如此健谈、如此会谈、对国内外文学是如此了解、对一些名著是如此的具有独特的见解。她的出现似乎就要把夏苗苗的风头压下去一样。
可是夏苗苗并不为意,她对自己是有信心的,更何况尹非非也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了吧!自己吃这样女人的醋实在是有点太不合情理。更何况在中大的这段日子里也并不是没有女人对杨哲狂轰乱炸。
也的确,夏苗苗的确知道有些胆大又自恃有几分姿色的女生对杨哲情有独钟,想破戒,想从夏苗苗手中把杨哲夺过来。“打电话勾引杨哲。用暧昧的语气,用暧昧的言词。都是些搞文学的,搞文学的女人,弄这一套,都是高手。她们才不相信这个会写诗的男人真的没有色念了,爱文学的男人骨子里不都是风流的吗?就像猫爱吃鱼,就像蝶爱采花,是本性的东西,变不了的。而且不风流的男人怎么可能把那些明清的情歌讲得那么齿颊生香呢?那么缠绵深情呢?这样深情的男人,这样博学的男人,就应该多几个个像她们那样如花年龄如花容颜的女子,在身边衬着,红袖添香夜读书,才有美学的意义,如果成天守着一个女人混混沌沌,不煞风景吗?也暴殄天物。所以,美眉们前仆后继,屡败屡战,她们总相信自己会是那个打攻下杨哲这座围城的女人。可这些女生到底一厢情愿了,杨哲就像一尾永远不咬饵的橡皮鱼”。筋疲力尽的美眉们无计可施,只好乖乖的退了下去,感叹世间怎么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再看到夏苗苗的时候,嫉妒的眼神就更显得张狂了!可夏苗苗呢?更加自信,到底杨哲只爱自己一个。
所以,看到他们聊的这么起兴,夏苗苗干脆站起来到别处逛去了,那么多的才华横溢、身材妖娆的女生都攻不下的堡垒,就单凭这个肥硕的女生又会产生什么威胁?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尹非非在杨哲面前却并不显的那么自卑了,她甚至要求互相留下电话地址,以便以后去请教,杨哲当然是不能拒绝了,人家一个小女生说要向自己询问问题这是好学,好学的女生就应该值得鼓励,所以他答应尹非非随时都可以去他宿舍询问,反正他现在是和夏苗苗租了房间在外面,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夏苗苗那么善解人意,也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夏苗苗当然没有反对,她现在的激情主要不在这里,自从搬到外面来住后,她开始热衷于中国的美食研究了。似乎在不经意间,夏苗苗在某次晚餐上做了一道简单的凉拌菜,本是出于好玩、新鲜,但结果却让夏苗苗大感意外,因为她发现杨哲对于她做的菜是赞不绝口,吃完后尚表现出意犹未尽,的确,总是在外面小饭馆吃饭久了就会产生厌倦,觉得吃顿饭就像完成一项任务,只是到了某个时间后机械的去做一件事情一样。所以夏苗苗想,或许自己能改变这一现状,毕竟,终有一天自己也将登上厨房的殿堂。
夏苗苗爱上了厨房,爱上了菜谱,而且爱的一发不可收拾。她第一次觉得油盐酱醋是那么丰富多彩、是那么诗情画意,与平时看的那些书比起来,确实更有情趣一些,她简直就像发现了做女人的真谛所在一样。
因为一个厨房,夏苗苗对杨哲有更多的了解,了解一个男人,首先要了解一个男人的胃,从这个角度上讲,直到此刻,夏苗苗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成为杨哲的红颜知己。作为一个男人的红颜知己,就得去寻找、去发现、去创造她和这个男人的共同点,夏苗苗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杨哲和她一样,都酷爱辣椒,酷爱辣椒透出来的刺激、透出来的激情,所以夏苗苗每一道菜都成了标准的湖南菜,每一道菜里面都放满了刺激、充满了激情。水煮活鱼是一道地道的湖南菜,水煮活鱼如果没有放辣椒的话就算不上一道好菜,夏苗苗是一个好厨师,是一个先天培养的厨房高手,所以每次“水煮活鱼”出炉后,香味已经弥漫全屋,激情也在不断上涨。只不过,夏苗苗非常清楚一点,自己对鱼的爱和杨哲对鱼的爱完全是两回事,杨哲爱吃鱼是为了满足胃,这是口腹之欲,而自己呢,爱做鱼却是和杨哲爱写诗歌一样,这是美学层面的事,虽是油盐酱醋,却又不是油盐酱醋,大概就是马克思所谓的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吧。
当然,夏苗苗是不会思考这么多的,她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杨哲吃完她做的菜后那副谗样,那样她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杨哲离开她就不能生活下去的征服感。
所以在这个周末,夏苗苗又想体验一次征服感、安全感。“水煮活鱼”就要端上桌面了,就等着杨哲从外面提着红酒回来了,到时两人醉酒当歌,人生又有多少事能有如此潇洒的惬意?杨哲回来了,非常准时的提着两瓶长城干红走进来,可是在他的脚跟后面分明还有另一只脚。
尹非非第一次来带有一种小女孩般的害羞,甚至可以说是不安、恐惧。因为夏苗苗清楚的感到尹非非坐在沙发上后两条腿还在不住颤抖。所以夏苗苗笑了,笑的那么灿烂、笑的那么放松,不仅她自己放松了,尹非非也情不自禁的放松了,放松了的尹非非又恢复了她健谈的一面,这次的对象不是杨哲,而是夏苗苗,尹非非说她最喜欢香港了,认为香港就是她梦想中的天堂,而香港中文大学就是天堂中的圣坛,夏苗苗呢?从小就生活在香港,而香港中文大学正是她的母校,一条曲线和一个圆球立刻就有了话题,尹非非问夏苗苗香港的夜景怎么样,说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说香港的夜景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说香港中文大学的某某教授的性丑闻被登了出来。夏苗苗一下子回忆起从前的青葱岁月,想起校园小道上紫荆花开的芬芳、想起星空璀璨下一个人的奔跑、想起那个男生拿着一束花对她的表白。尹非非说她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香港念硕士,所以尹非非对夏苗苗特别崇拜,每一个被崇拜的女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尹非非是在不断的向往,夏苗苗是在不断的回忆,两个女孩海阔天空、东扯西拉,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最亲密的姐妹。夏苗苗再一次发现,尹非非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好的几乎每一句话说出来都能甜死人,夏苗苗一下子对尹非非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这次不是杨哲感觉相识恨晚,感觉已经转移到夏苗苗身上,如是尹非非就真的成了夏苗苗的小妹,两人一边吃鱼一边结拜,认了大姐当然也就认了杨哲这个大哥了,只不过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把杨哲放在眼里。
尹非非本来是来请教杨哲红楼梦里的一段对话的,现在似乎也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没关系,从今以后随时都可以来的,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再怎么说小妹来看望大姐大哥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怎么能随便就认个妹妹?”尹非非走后,杨哲终于兴师问罪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人家哪点不好了?”夏苗苗有理气就壮
“我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而已!”杨哲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事情发生的有点太突然了。
“不要神经质了,我看呀!我这个小妹呀很有才华,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别人?-----除非,除非你嫌人家难看!”
“你说些什么话你!”
夏苗苗终于抓到一个把柄来取消杨哲了,哪里就会这么轻易放过?
“好了好了,下次认个漂亮的小妹给你好了!”
杨哲笑了,他才不会上当呢!夏苗苗肚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所以他要掌握主动权。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漂亮啊!”
“哼,不理你了!”夏苗苗果然处了下风,转身要走时还回头骂了一声
“就知道你是个色鬼!”
杨哲并不是个老实的人,尤其是在夏苗苗面前,所以他看到夏苗苗生气后并不担心,夏苗苗激动的时候就把女性妩媚的一面表现的一览无余,身子所有甩动,立时带动全是的曲线摇曳起来,性感度简直超越了小甜甜布兰妮、超越了任何一个封面女郎,这个时候杨哲就会产生一种冲动,冲动的男人总是会有点不受控制。
杨哲是个男人,而且正处于冲动中,所以他现在从背后一把把夏苗苗紧紧抱住,被抱住的女人总是生不出气来,更何况夏苗苗又不是真的生气,所以她很配合,很主动,她一把拿开杨哲的手后,回过头就吻住了对方的嘴。
可让夏苗苗没想到的是,尹非非是个非常好学的女孩,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学,这倒不是说她平时上课有多认真、多刻苦,其实她的成绩实在是平平,在中山大学这样高手云集的地方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挺差的一种。但这个尹非非却隔三差五的往夏苗苗这跑,跑来当然不是和夏苗苗闲聊的,两个女人话题再多,说多了也会索然寡味,她来总是美名其曰请教杨哲这位杨大哥。有时白天,有时晚上,有时夏苗苗在家,有时夏苗苗不在家,起初夏苗苗是不在意的,对于这个文学小女生,就算她心怀鬼胎那又怎么样?就凭自己的美貌、就凭杨哲的专一,就凭她那圆形身材?一切条件计算下来,实在找不到任何威胁因素所在。但女人总是敏感的,夏苗苗是女人,所以她对于尹非非行动也是观察细微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得以各种方式煞煞风、提提醒。当然,防患于未然,夏苗苗对于杨哲,其实是外松内紧的。表面杨哲是个自由的男人,可这种自由也只是百步的自由,百步之内,杨哲可以撒开蹄子转圈,可百步之外呢,夏苗苗就要扯扯手中的绳子了。当然,杨哲并不是爱拈花惹草的男人,不但不爱拈花惹草,而且在其他女人面前还很严谨,虽然风度翩翩,但那也只是在公共场合,除了夏苗苗之外,对于私底下的异性交流似乎总是那么古板,简直令那些“淘宝者”望而生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夏苗苗就可以高枕无忧。而是让事态的发展更具有不可预测性,对于身边的男人和女人,复杂度不亚于专业课上的《复杂性系统管理》,对于种种耗散结构,实在是太难以把握,有些看上去拘谨的男人,平时你简直不会看到她身边有任何一个女人,就算送他一个他也会敬而远之,可以说是女人心目中的绝世好男人。可是这些守身如玉的男人,这些看上去极正经的男人,虽然在女人面前从不苟言笑,似乎一生和风花雪月的事不沾边的,可是不鸣则已,一鸣则必惊死很多人,而且死的铁板铁板,绝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样的教训在夏苗苗身边实在是太多了。她港大的好友韦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的男朋友可是公认的老实?就这样一个老实巴交只做学问的男人,眼里除了女朋友韦倩之外,剩下的就是数学方程式和几何图形了。韦倩曾和朋友夸海口,自信非常的,我们阿黄呀,就算张曼玉来勾引他,他也不会稍微一点点动心的,除了我之外,别的女人他根本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看到的确是很少看,但却在一次班级联谊会上突然在公开场合与那位女伴抱得紧紧的,不但抱的紧紧的,而且嘴巴也粘的紧紧的,那个舞伴长的也不咋的,就是他们班从舞蹈系请来的一个教练,也是个小女生,也就教阿黄跳了几遍交谊舞,看到韦倩的好阿黄长的还真不赖,据说又非常的有才华,家里那栋别墅至今还在等着女主人。于是就热心的又主动要教阿黄探戈,这探戈就是这么诗情画意,两人不断的探下去,教练的手探到了阿黄的大腿上,阿黄的手探到了教练的那对大乳房上,从早上探到下午,从下午探到晚上,一不小心就探到了床上。解开纽扣后的教练里面的白嫩之处爆裂而出,屁股再在阿黄身上蹭两下,阿黄就晕倒了,晕倒的男人当然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还有个女朋友叫韦倩。可人家教练还不解气,人家要做就做到底,要做就光明正大的做,所以两人把舞台当戏台,卿卿我我的演了一场kiss me 的好戏,搞得场下的人口哨声四起,强烈的要求再来一曲梨花压海棠。阿黄当然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这交谊舞还没结束,韦倩就觉得无颜见港大同胞,只好来个一丝白绫警世人——虽然没死成,被回来上洗手间的舍友救了。可韦倩的的爱情观却彻底改变了,曾经淑女的韦倩从此就泡上了酒吧,爱上了迪厅,身边从此总跟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不知道是她在玩弄男人还是男人在玩弄她,总之是毁了。
可夏苗苗认为尹非非绝对成不了那个教练。勾引男人要有勾引男人的资本,至于是什么资本呢,夏苗苗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但这个女人总得是脸蛋漂亮的、身材魔鬼的,走路要扭屁股的,笑起来要狐媚的,不说要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至少也得有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样子吧!更何况夏苗苗心目中的杨哲是爱吃鱼的,爱吃鱼的男人爱挑剔这是经过实践证明的。再说热爱文学的男人不都有《诗经》情结吗?不都有江南美人情结吗?要粉腮鸦鬓,踏月而来。要伊昔不梳头,秀发披两肩。要手提金缕鞋,偎向郎边颤。但滚圆滚圆的尹非非实在和这些都搭不上边,和《诗经》也绝找不到有任何联系,和江南这些旖旎的东西更是风牛马不相及,因此,夏苗苗总是像看戏一样看着尹非非的一举一动。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总要保持警惕的,可这种警惕也应该有个标准,不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分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真是好笑!笑出声来的夏苗苗就会回忆,回忆杨哲写给她的诗:
迎风姑娘
由宋唐涉水而来
发簪,纯粹的古典
霓裳羽衣舞
划出一段凄婉的诗篇
诗篇展开
展开旗山下的荒原
在那一片土地上
有绿荫草繁
水露尘埃
青石白路,绕过相遇捷径
鸟语花香,掩盖倾城的私语
晨曦,倒影一片斑斓。
茉莉花敲响钟楼
紧迫
一片喧嚣的云飘散
急匆的脚步下
飘起一束长发
书本 紧握无措的双手
酒窝突陷
明媚阳光下万物偷窥圣女的容颜
等待她的等待
掀开诗经的那方城门
也有一位姑娘
在河的一边呼唤
呼唤秋水伊人般的沉淀
古城墙破旧
芦苇丝折断
又一个黄昏,又一条丝带。
丝带在她腰间
香囊系在现代
一种清纯,一丝妩媚
睫毛下的流光是最原始的顾盼
五层阶梯
第三层 未动的徘徊
钟声悠然而止
尘埃滑过她的长裙
裙摆处,一叶轻舟划上天边
白色的帆
一个不能判断的空间
这长发披肩的姑娘
深闺阁楼
李清照笔下的多愁善感
独上兰舟
深邃处 倚梦而卧
如画般的淡然。
夏苗苗可以也应该自信,诗歌中分明表现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坚贞不变的爱,谁都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