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九衍就愣了，这个走上前来的水蓝色衣裳的年轻姑娘在他脑海中没有一点儿印象。

    说实话慕九衍就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成联姻的对象妄想，自然在一些场合上不会太和一些千金小姐走得太近，本以为那几个出来搭话的年轻小姐是景玄衣惹来的，可是当那水蓝色衣裳的女子一开口就唤出自己的姓氏，慕九衍就瞬间无奈了，他来上京的事可没惊动任何人，除了聂家的……

    慕九衍冷静的询问没让聂燕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聂家那么多小姐公子，那一日她就在人群堆待着，更没有和慕九衍说过任何一句话，当时聂燕只是听说三姐要有行动了，没想到三姐还没行动，自己就先在外头偶遇了慕九衍！说真的，聂燕见到慕九衍的时候，那心动的程度可不比聂雨柔要少。

    聂燕柔和一笑，那温婉的模样落在景玄衣眼中，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风景线，只是慕九衍没有将聂悠多放在心上。

    “说来也是偶然，慕公子前段时日来参加家父的庆功宴，聂燕就是当日在庆功宴上知晓慕公子的，不想今日我与几位妹妹一起逛臻品阁能有幸碰见慕公子和景公子，我觉得此乃缘分，便是厚着皮子上来认识二位，还请慕公子和景公子莫要嫌弃聂燕和几位好姐妹的唐突。”

    “咻——！”聂家！真是好极了！景玄衣心中一喜，忍不住又吹了一声浮夸的口哨。

    慕九衍瞪了一旁没规矩的损友一眼，然后才淡然的对着聂燕回以一个微笑，他真没想到自己猜想的竟然是对的，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还就是聂家人！至于聂燕是排行第几的慕九衍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看聂燕和其他两位小姐面带粉色的和自己搭讪，慕九衍到是有些担心聂家人也有私下想笼络自己的意思。

    “聂小姐愿意和慕某结识，那是慕某的幸运，不知小姐今日怎么会来臻品阁？”

    慕九衍的声线非常有磁性，让聂燕和两位熟识的千金听了脸儿微有泛红，她们三人脸儿粉扑扑的别提有多诱人，只可惜慕九衍看了也没有心动，只是便宜了景玄衣这个一看见美人就心动的浪荡子，聂燕的容貌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其他两位恐怕也是朝廷官员的千金，说不上极美，却也都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

    景玄衣知道慕九衍的性子本就平静不易心动，他赶紧抢过慕九衍的面前，和其他两位女子搭话，那语气颇为轻佻：“这两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是？”

    比起聂家人的落落大方，那两个跟着聂燕一起逛街的女子倒是害羞得不行，其中一个就是上一次在聂家直问聂悠人在何处的李家小姐李梦彩，另一个则是户部侍郎黄大人的千金黄笑语，这两人和聂燕是玩得最好的，平日里没什么事都会邀请聂燕出来玩耍，至于她们为什么不去聂家，那是那两人父亲都有交代，没有主人家的邀请千万不要往聂家跑，聂家那地方堪比皇宫重地，进去不容易，出来也不容易。

    “啊，对了，这位是李家小姐李梦彩，这一位是黄家小姐笑语，她们二人今日是陪着我来臻品阁买东西的，还有些日子就到家妹生辰日了，想着今日臻品阁上新货，我来给妹妹选一件礼物。”红着脸儿跟慕九衍和慕九衍搭上话，聂燕也是没料到自己唐突的搭话也会让慕九衍和自己说上会儿话，她还以为闻名天下的鬼才也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人，看来三姐的眼光是不错的，慕九衍不论身份和性格都是极好的。

    “啊？”景玄衣倒是没料到今天的巧合会那么多，先前碰见薛雪宸就是打算给聂悠买生辰礼的，现在碰上个聂家人也是给聂悠买生辰礼的，如此想来，那聂悠的生辰日果然是很重要的，不论外人还是聂家人，一个两个都无比重视。

    “怎么……”景玄衣的惊讶倒让聂燕察觉出什么了，看他们的略有惊讶的样子，聂燕有些怀疑地反问：“该不会……两位公子也是给家妹买礼物来的吧？”

    “是的。”聂家人每一个人都非常精明，慕九衍不打算隐瞒，就爽快明说了。

    “天啊，这聂十七也太得大家宠爱了，除了聂家爷爷，其他人一个两个为她的生辰伤破脑筋了，最近几日不光是阿燕在愁着买什么礼物好，就连闻名天下的鬼才慕公子也要为聂十七买东西，那聂十七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啊。”李梦彩本是红着张小脸没敢和慕九衍和景玄衣两个那么出色的年轻才俊搭话的，但是一提到聂悠，她就兴奋起来了。

    黄笑语也如是的点点，那聂家十七上一次在庆功宴上就见过，她不得不说聂家十七是一个奇特的小人儿，看样子是六岁，但是那心智和行为都不是六岁的孩童能有的，当初她曾经问过家中双亲那聂悠的事情，双亲都一致让她别掺和，说那聂悠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是她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官员可以认识上的。

    “阿燕的十七妹妹下一个月就七岁了，想必大家都是非常重视的。”

    说到聂悠的生辰日，聂燕其实是非常不愉快的，每一年聂悠都在那一日得到非常多的东西，每一件都昂贵无比，但是没有一样礼物能让聂悠展露笑颜，聂燕倒不是不知道聂悠笑起来必然会牵扯上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生辰日那么大好的一个日子，聂悠笑都不笑，从头到尾是一副面瘫样子，真让人看了糟心。

    自己那么在意的年轻才俊又和聂悠联络上了，聂燕当下就不高兴了，一个个都围着聂悠转，明明大好的姑娘多得去了，那锦春轩的掌柜薛雪宸是多好的一个男子，当初自己也是心心向往那样一个男子能把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结果呢？还是让十七妹妹聂悠抢去了风头把薛雪宸笼络上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碰上慕九衍，结果还是一样的。

    聂悠、聂悠、聂悠！他们只知道聂悠，碰上她一个聂家小姐，他们全然不知她是谁，更不知道她在聂家排第几，聂燕刚刚还不觉得和慕九衍搭话有什么不适的，此刻她觉得自己说到聂悠后，那慕九衍的双眼神色都变得光彩熠熠的，让她平白在心里生出尴尬。

    上一次父亲的庆功宴也是，让聂悠在场上抢去了风头，父亲还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年轻的女人，当时娘亲早已气得不行了，说什么给父亲举办的庆功宴，风头最终还不是便宜给十七妹妹聂悠了，那只雪虎是多么稀罕的动物啊，聂燕也是喜欢的，只不过聂燕没聂悠那么大的本事让雪虎乖乖臣服，一场庆功宴仿佛就是给聂悠做了铺垫，她和父亲、娘亲没有一个面上有光彩的。

    “十七妹妹真是好福气……”聂燕忍不下心中那委屈，语气变得酸酸的。

    “呃……”慕九衍一听就知道聂燕是有嫉妒的意思了，当即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聂悠确实不熟识，但是自己明摆着说给聂悠买礼物了，会让其他姑娘觉得羡慕……似乎也不在他意料之中，本以为聂燕会觉得惊讶和不解，但是聂燕倒是习惯了这种事一样，对外人给聂悠买礼物的事情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景玄衣见状不觉有些好笑，自家好友的魅力程度大无边，到哪里都有女人家倒追的，在上京碰上聂家小姐青睐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是景玄衣真真替聂燕可惜了，聂燕好歹是聂湛的女儿，比起聂悠大上那么多，容貌和身子差不多长开了，比起聂悠有很大的优势，就景玄衣觉得，慕九衍怎么就该喜欢上聂燕这种的，只是老九反着来，真是打脸聂燕了。

    “聂小姐别见怪，我家老九就是喜欢面瘫。”

    “景玄衣！”什么叫喜欢面瘫！聂悠才不是面瘫，慕九衍可不愿意听损友那么诋毁聂悠，那小人儿有着和师娘一样的容貌，聂悠是非常特别的一个孩子，外人都说她冷漠不近人情，若真是大家说的那样，当初她就该把去青楼的罪责都怪到他们身上了，可是那一日聂悠可没求过谁的帮忙，聂悠并非无情，只是她的内心早已比任何一人都要沉着淡然才会不愿意笑的。

    如果那画中的师娘和聂悠是一样的人，慕九衍也觉得师娘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抵就会像聂悠一样，不爱笑，一旦笑处来，必然也是倾城绝色的美人。

    “好好好，我不说小悠悠的不是了，我闭嘴，闭嘴。”景玄衣假装捂住嘴巴，其实他笑得快不行了，他就是想当着聂家人面逗逗慕九衍，景玄衣就想让聂燕看看慕九衍的态度，只要聂燕心中是向往老九的，他觉得还是让人家早点看清楚老九的‘真面目’比较，免得到最后伤心不已害得人家姑娘家不好重新找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