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游戏里做老婆的舔狗   >   第三章“我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第三章“我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发布:2023-02-09 21:00 字数:3710 作者:进口塑料袋
出了门玩家就被对应的妇人带着走了,老妇跟着阿柳带着青年和老者一同前往住处,现在这条狭窄的胡同里,除了他俩就是前面带路的矮小妇人,到底身处的地方不安全,为了安抚住这个大少爷,谢辛树看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突然转身,面上犹豫一二,飞快的在穆康年脸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和穆康年在一起完全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开始,后面他正值事业上升期,东南西北四处跑。

    开演唱会、进影棚休息时间也不固定,两人最长的一段时间有整整一星期没有联系,和穆康年聚少离多,现在对他的脾气越发捉摸不定。

    也就还记得这人很喜欢肢体接触,心情不好就喜欢抱着他,亲亲碰碰也不过多深入,一度让谢辛树怀疑他是不是不行。

    谢辛树思维发散,等扭头去看穆康年的时候表情一点也不出所料。

    意料之中的,对方正笑眯眯的转头盯着他,宽大的手掌盖在被亲的脸上,活像偷腥的猫。

    虽然穆康年是个事精,那张脸却是极好的,他祖上混着洋血,到他这代这血又冒了头,混血的骨相柔着优秀的传统长相,两相结合即矛盾又张扬惹眼。

    娱乐圈好看的不少,但被这么一张带着笑意的脸盯着,谢辛树还是红了耳朵,眼睛上下飘忽就是不落在男人身上。

    穆康年也不点破,笑眯眯在他嘴角重新啄了一下。

    好在老天像是察觉到他的窘迫,妇人家终于到了。矮小妇人姓刘,表现得并不热情,带两人来到住处后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辛树松了口气,先穆康年一步走进去,红着脸煞有介事打量这件屋子。

    屋子并不小,像这种村子盖房子的地皮都是自己圈出来的,家里有人勤快就圈的大些,犯懒的就小些,很显然,刘婆家里祖辈属于前者,就算是院落角落里的这间小厢房都不窄小,分着里屋和外屋。

    外屋放着一直木桌几张椅子,墙上的贴的壁画因长年累月没人清理泛着油腻的黑灰,角落里堆放着杂物干柴之类的东西,还有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陈旧物件,谢辛树没有动,穆康年看上面布着一层灰更是不可能会去碰。

    关了门两人径直去了里屋,相较外屋里屋很是简单,一进来一张土砖砌成的床映入眼帘,这张床占据了这间屋子的三分之二,一侧紧靠着一侧的窗户,与另一面墙之间相隔也不过也就一米多宽不到两米,紧贴着床边还竖着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端放着几个杯子。

    谢辛树坐在炕边,灯光打在他脸上像是一块上好的宝玉微微泛着光泽,结实的土炕带来的安全感让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些,眼里稍稍放下戒备,长长的睫毛低垂掩着疲惫的神色。

  周围情况不明敌友不分,仅仅小半天他便是已经觉得累了。

  一想到这种日子还长,心下又长叹了一口气。

  穆康年专注于谢辛树的不经意流露的惊艳,舔了舔唇。

  从身后摸出几个红薯,带着邀功异味递到谢辛树跟前。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红薯,谢辛树提起了些精神,晚上他们两人几乎没吃东西,明天早上的饭还不知道有没有着落。

  这几个红薯的出现真的堪比雪中送炭。

  他接过来,细长的眼睛瞪得滚圆,语气诧异“你中途跑出去就是为了弄这东西?”

  “当然了,谁知道那些是不是人的东西做的饭有没有问题,大老远都能闻见一股子腥臭味,我走了之后你没继续吃吧?”穆康年语气带着浓浓的嫌弃,弯着腰避开被大力抽拉抽屉振断的蛛丝,在屋里找能打火的玩意。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最开始确实是因为闹脾气才跑出去的。

  腥臭味……?

  谢辛树面色凝重“就吃了口米饭,后面找机会吐了。”

  穆康年的嗅觉很灵敏,所以才导致一进副本就央着他要帕子,他说有腥臭味那肯定错不了,原本对那群妇人只是持有怀疑态度,现在谢辛树十分肯定她们有古怪。

  一个村子里都是女人就罢了,一个个还都身材高挑但又都佝偻着腰,嗓子像是被烟熏过一样,最重要的是那个王婆的话,他们这些玩家在村民眼里到底是什么?

  “吐了好,一会儿哥给你整一个教科书级烤红薯,别人可没这机会。”

  穆康年从外屋抽屉里找到一个打火机,上面带着一层泥泞的油污,他皱着眉恨不得跳离八丈远“妈的,一个打火机怎么能这么脏啊!”

  显然穆大少爷还没完全接受他已经进入了一个犄角旮旯交通并不发达的小地方。

  好一会儿,在用手捏还是那仅有的帕子拿之间犹豫不决,他眉头拧的老高,最后捏着鼻子用手拿。

  泄愤似的狠狠打了两下火,废旧的打火机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才冒出微弱的火苗,好在能用。

  谢辛树靠墙坐着听着他的动静,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夜里带着寒气。

  他抱着双膝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穆康年来回忙活“你从哪儿摸的红薯?”

  他可看的清楚,那上面干干净净一看就不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他也想象不到京都跺跺脚,就能让那些带着面具的上位人发生动荡的穆康年因为几颗红薯去人家地里乱刨的场面。

  “哥把她们家偷了。”说话时,穆康年语气里满是骄傲。

  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偷NPC家这种事也就他干的出来,还理直气壮。

  谢辛树觉得好笑,又怕穆康年看见了闹小孩儿脾气,干脆避过他偏开头笑。

  外屋是穆康年收拾柴火的动静,干柴不时掉落期间夹杂穆康年的嘟囔声,他一个人也整得热闹非凡,听着听着谢辛树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在醒过来,屋子暖烘烘的腾人,他摸了摸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

  在他睡着的时候穆康年已经把土炕烧了起来,估摸着他睡的时间不短,他坐在靠沿的地方也被烧的温热,他打量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康年把角落里的桌子搬到炕头边,上面七零八落躺着几个被剥的乱七八糟的红薯活像土匪进村一样,他本人正跟一个品相完整的红薯做斗争。

  “小树醒了就过来吃东西吧。”穆康年听到衣服的摩擦声,便知道谢辛树醒了,嘴上招呼他过来吃东西,也不抬头,眼睛极为专注,手上小心翼翼的撕开红薯皮唯恐外面的灰沾进去。

  他听到一声极小的叹息声,一双皙白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把岌岌可危的红薯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谢辛树剥的细致,如家常便饭般,重新递回穆康年手里时已经被剥的干净,蜜色薯肉上面没沾上一点黑灰。

  谢辛树把红薯给他之后,从善如流拿起桌上被剥的坑坑洼洼的红薯小口小口慢慢吞咽着。

  桌上这些一看就是穆康年不要的,他们食物本就不富裕经不住这么浪费,但到底东西是对方弄来的。

  谢辛树撕下沾着灰的表皮,捏着红薯闷不做声,吃白饭的人没资格说话。

  两人一坐一站,屋里只有火柴被烧的噼啪声,穆康年接过谢辛树手里新剥完的红薯,因为周遭的气氛感到不自在,不知道对方再生什么气。

  屋子的火是他升起来,红薯是他偷的,就连烤红薯都是他自己动手的。

  京都大少第一次献殷勤受挫觉得委屈。

  他抬头看了一眼,谢辛树捏着红薯吃的认真。

  穆康年噘着嘴老大不高兴,等谢辛树在递红薯过来的时候很有骨气的拒绝了。

  谢辛树觉得可惜,想到现在俩人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又强压着自己嗫了几口,眼睛盯着桌上几个形状各异的红薯,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

  下一刻谢辛树就没有这个烦恼了,穆康年直接把剩下的红薯扔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哎!好好的东西你扔了做什么?”谢辛树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他。

  “等明天皮都干了,还能吃?”

  穆康年被谢辛树吼的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觉得即好笑又无语“哥什么时候饿过你?”

  今天不会不代表明天也不会。

  谢辛树直接不理他,从炕角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姿态摆明了拒绝跟他交流。

  暗暗想着,明天趁着搬尸体的空荡一定要偷偷溜出去看看哪里有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没了身体的本钱,什么都是浮云。
  昏昏沉沉间谢辛树隐约听到唢呐的声音,一开始只是零星几声,他集中精力去听,唢呐声似乎有所察觉,声音越来越大,伴着锣鼓声由远及近,带着寒气瞬间到了他耳边。

  一瞬间汗毛直竖,谢辛树立刻挣扎着就要起身,全身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小树。”

  “小树?”

  穆康年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从外屋走进来,拍拍他的肩叫他起床。

  谢辛树从来不睡懒觉,就算前天晚上拍戏到两点,第二天也会起很早,从来没有比他起的晚的情况。

  考虑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起床穆康年见他还睡着,也没叫,想让他多睡会儿稳稳神。

  可是,穆康年看着窗外的,老妇都过来喊好几次去吃早饭了,谢辛树还没起,这不正常吧?

  穆康年带着疑惑掰正对方的身子,昨晚这人说生气就生气一整晚都背对着他,不管他说什么一句话都不带吭声。

  不就几个破红薯嘛?

  穆康年怨念的想。

  等看到谢辛树脸的那刻,穆康年什么也不想了,两三下跳到床上,把谢辛树从床上抱在怀里靠在胸口处,左手掐人中,右手用力拍对方的后背。

  好一会儿,穆康年感觉怀里的人呼吸变得急促,他连忙低头去看,果然,谢辛树已经睁开眼。

  这才将用力拍打后背的动作变成带有安慰性质的小幅度拍抚。

  一下一下帮着谢辛树顺气。

  天知道,他刚把谢辛树转过身子,就看到对方脸色蜡红,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有多惊恐。

  “好点没?”

  谢辛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大脑一片混乱。

  他不答反问:“你昨晚听到唢呐声了吗?”

  唢呐?

  穆康年手指扫开他粘在脸上的头发摇摇头。

  谢辛树垂着眼,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心脏强有力跳动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发麻,但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他嘴唇翕动,换换开口。

  “我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话语一顿,褪去的寒意在他开口之后,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在瞬间爬满整个身体,那种令人窒息压抑的感觉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梦见一张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