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游戏里做老婆的舔狗   >   第八章
第八章
发布:2023-05-02 19:30 字数:4013 作者:进口塑料袋
    等老妇走远,谢辛树一巴掌拍在穆康年身上,巴掌攥成拳头竖在两人中间,咬牙切齿“狗崽子,如果管不好你的手,今天我就帮你卸了。”

    此刻穆康年显得颇为懂事,低耸着脑袋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任打任骂听训的模样倒显得他蛮不讲理一般。

    这幅揩油后装乖的模样谢辛树见得次数太多了,但他依旧逃不过这张脸,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

    他不咸不淡的撇了穆康年一眼,拍掉肩膀在草丛里上蹭上的枯叶,冷冷哼了一声。

    听的穆康年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他清咳一声,身子转向男人所在的住所试图转移谢辛树的注意,语气谄媚“咱们过去看看?”

    谢辛树目光随着穆康年的话移到不远处的砖瓦房屋上,就算穆康年不提,他也会自己想办法摸过去,现在倒是成了对方揭过话茬的机会。

    谢辛树皱着眉脸色不虞,视线在穆康年身上来回打量,好像对方有一个不顺眼的动作就要送他去见他老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涌上天灵感的那股烦躁逐渐退去才用鼻音重重嗯了一声,转身向小屋的方向摸过去。

    不知道刚刚躲过一场腥风血雨的穆康年心情很好的用手遮住翘起的嘴角,踮着脚尖悄悄跟在谢辛树身后。

    男人的住所很是隐秘,四周围着山石,附近没有人家,可以说是远离群居生活,也不害怕被人看见,只要小心些不惊屋里的男人。

    俩人猫着腰狗狗踪踪攀上男人家的窗户,扭着身子向里张望。

    窗户上糊着一层厚厚的油脂和尘土的混合物,看起来又脏又油腻不堪。穆康年皱着眉头,眼底满是拒绝。

    谢辛树没他那么讲究,拽起袖子一点点擦拭玻璃最下面的的一角,也不敢擦得太明显,几乎是蹭两下就停手,然后蹲下身子往里张望,动作来回反复,直到能窥视里面情况。

    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比周围亮上稍许,效果甚微,但对他们来说足以够用。

    正当他收回袖口的时候,视角闪过一个昏黄的影子,谢辛树连忙拽着穆康年的衣角往下蹲,眼睛死死盯着窗户角落里露出的一块发黄的衣角,感觉到谢辛树气息混乱,穆康年在他后背安慰性的轻拍一下。

    说实在的,他也想看看屋里有啥,奈何软件硬件都不是很给力,早知道就少打游戏了,省的在副本里跟个睁眼瞎一样。

    这边,谢辛树看了会确定那块发黄的衣角不会在乱动之后,眼睛移向别处,这种偷窥的视角让他觉得新奇,往常都是狗仔拿着相机窥视他的一切,现在反过来谢辛树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风水轮流转?也谈不上。

    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谢辛树眯着眼打量屋子里面,擦出来的范围很小,害怕被男人发现他不敢整个人贴上去看,就冒了个脑袋像颗刚发芽的小草来来回回晃悠,不断切换视角。

    屋子里面跟他们住的房子大致上没什么区别,基本的陈设都有,只不过东西被扔的到处都是,活像一座垃圾场。

    谢辛树扭动脖子试图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屋子里的矮小男人丝毫不在意周围乱糟糟的环境,从他们摸过来就一直抱着食盒大快朵颐。

    看了许久,眼见对方没有其他动作,谢辛树便打算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这时候男人突然动了。

    男人撑着胳膊从椅子上起来,方向竟直直走向他们这边,沉重拖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声像是踩在谢辛树心头。

    被发现了?

    谢辛树惊异于男人的敏锐,快速缩回身子,对着身后的人竖起禁声的手势,动作麻利的拽着一脸不知所云的穆康年的衣襟悄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这扇带着未知风险的窗户。

    然而没走两步,要命的脚步声停了。

    谢辛树耳朵微动,扭头看身后那扇窗户,眼底满是探究。

    这个男人身上的疑点太多,他无法拒绝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谢辛树眉眼微垂,盯着脚下干涸裂开的地面,内心陷入巨大的纠结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康年突然变得很识时务安静的蹲在谢辛树一旁,没有再做出什么让谢辛树要他狗命的事情。

    好一会儿过去,屋里依旧没有传出那催命酸牙的脚步声,谢辛树果断站起身子,扭头看向这栋破旧的砖瓦房。

    这么长时间,男人都没有出来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他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他要去的地方和他们躲藏的方位太接近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被发现了,但是对方并不在意或者他出不了这栋房子。

    再或者

    他不能走出这栋房子。

    想到这谢辛树脚上的动作一缓,绕道小屋的另一侧,如法炮制擦出一角,穆康年当然随他一同潜过去,同样十分警惕的放缓脚步,从刚刚的脚步声就可以知道这个看起来结实无比的屋子隔音有多差。

    出于谨慎谢辛树这次擦出来的范围更小,男人距离窗户很近,未免打草惊蛇谢辛树想了想最后还是小心将脑袋缩回来,僵着脖子紧靠墙壁只留一双眼睛死死卡在窗户的视线死角,导致可视范围比上之前更是少上几分。

    此时男人面前的食盒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散碎的人偶组件。

    油腻脏乱的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散落下来挡住男人的脸,只剩一双摆弄组件的手暴露在谢辛树的可视范围内,对方手上动作十分熟练,没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在他手上诞生,还没等谢辛树好好看上一会儿,下一刻小人的脑袋被男人揪下来,其次是四肢而后是人偶的眼睛。

    一双乌黑发亮,犹如真人的眼睛。

    一和那双眼睛对上,谢辛树只觉得眼前一晕,以他为中心周遭的景色如失真般快速褪去,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向上翻涌,如同海夜上突逢的海啸霎时间就将木屋吞没。

    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在木屋消失后黑暗的尽头凭空飘起一层血红色的浓雾以一种缓慢而又均匀的速度侵蚀过境,行走间隐约能听到滴答滴答淅淅沥沥不成规律的水滴声,本能的,他嗅到了危险正在靠近。

    “穆康年,小心红雾。”谢辛树强忍着还未消去的眩晕感带来的不适,双肩紧绷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脚步慢慢向后退远离突如其来飘起的红雾,扭头对穆康年叮嘱道。

    无尽的黑暗中,他低哑的声音显得空洞渺小,  意料之外的,第一次他没有得到回应。

    他身后并没有穆康年的身影。

    反而红雾像是看到心仪的猎物一般,懒散模样被贪婪取代,行进速度是之前的两倍有余,只是片刻就从远方移动到谢辛树十几米远的地方。

    不清楚碰到红雾会发生什么,但很显然能出现在游戏里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谢辛树连连后退左右张望试图发现些什么。

    然而入目都是黑色,除了他和红雾整个世界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在这段时间里红雾又离他更近了些,这段距离就算他用跑的也只消不到五分钟红雾就能将他吞噬殆尽,谢辛树无意识咬住口腔的嫩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面前的血雾变得越来越黏稠,犹如新鲜的血浆,恍惚间谢辛树觉得他闻到了滔天的腥气,原本隐隐约约的水声随着血雾的靠近逐渐变大,变得清晰。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变快了!

    如同催命符一般。

    谢辛树心头狂跳,他一直注意着雾里水滴声,这么明显的变化一下就被他捕捉到,察觉到异常,当机立断动作飞快离开他原本的位置,向前跑的同时抽空回头看向原处。

    此时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被血雾里爬出一个奇行怪异模样的生物占据,它整个身躯都被血色粘稠物包裹,形状就像一颗肉瘤,看不到五官,谢辛树甚至分不清哪是他的头尾。

    表面沟沟壑壑,有深有浅,肉眼可见的坑洞能放下一个碗,现在里面堆积着红色粘液,随着身体摇摇晃晃,爬行间粘液低落在地上,发出熟悉的滴答声。

    “艹,什么东西啊。”平日里被摄像机笼罩太久谢辛树原本以为自己改口的脏话已经忘没了,现在开来很显然并不是,只是没到那一步。

    自从进到这个游戏才仅仅两天,他每天都在刷新对物种新的认知。

    很快他连骂人的功夫都没了,血雾里不断爬出和第一只相像的奇行种,在发现一击没中后,它们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它们体型有大有小,大的甚至有穆康年那么高的体格,小的也不过几岁孩子般大小, 密密麻麻血红色的肉瘤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看的叫人头皮发麻,窸窸窣窣伴着红色浓稠物滴落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里带着诡异的恐怖。

    谢辛树踹开攀上他脚裸的爪子,迷茫的向前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要怎么出去,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身上连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这些奇行种好像没有嘴巴,从始至终都依靠爪子来撕扯他的身体,倒是不用葬身这个奇怪玩意的肚子里了,谢辛树第不知道多少次踹掉抓住他脚踝的爪子,喘着粗气想着。

    很快,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小腿又被另一只奇行种缠住,它们行动很快,一只接一只抓住他的腿弯,血红色的印子侵染了他的裤脚,谢辛树被拽的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他奋力甩开腿上的爪子,对方抓的很牢除了浪费时间毫无用处,眼看越聚越多,谢辛树变得烦躁用脚重重跺在奇行种爪子上试图挣脱出来。

    然而他一米八几正常大小伙子的力道踩下去对方纹丝不动像是没有疼感一样,甚至借着他的身子往上爬,伸着胳膊就要去挖他的眼睛。

    浓稠的液体从它胳膊上滑落到谢辛树的下巴,顺着脖颈滚入衣领,冰冷滑软的触感让他腾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艹有完没完!”谢辛树险险躲过奇行种袭上来的胳膊,不耐烦的骂出声。

    耳边还残留奇行种抬起胳膊挥舞的破风声,趴在他身上的奇行种并不算小,被他一个闪躲奇行种从他身上滑落一大截,现在正抬着爪子像是想要换个姿势在他身上找寻平衡。

    谢辛树趁着对方还没爬稳顺着力道狠狠向左甩出去,力道带的他本人都向左趔趄几步才重新站稳,好在把身上的恶心东西甩下去了。

    一个下去还有下一个,他们像是吸取了教训,绕着谢辛树围了一个圈,还在不断缩小的范围,无论他怎么跑都会被一波又一波的奇行种抓住,掩埋。

    湿粘带着冰冷触感的爪子刺破他的衣服深深插进皮肉,谢辛树疼的闷哼出声,硬生生把插入身体的爪子拔出来,苦中作乐的想也不知道在游戏里会不会感染……

    它们攀上他的肩上,被牵制住的腿,压弯的背使得他寸步难行。

    密密麻麻的奇行种爬到他身上,将他整个人淹没进血红色的粘液中,千斤的重量压的他难以呼吸,谢辛树大睁着的眼睛被奇行种身上滑落的红色的浓稠物侵染,血色在他眼前炸开,模糊了他的视线。

    只能看到来回闪动的影子,

    他想甩开身上的肉球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光亮被红色的粘液覆盖。

    耳边是衣服被撕扯摩擦的声音,黏稠液体挤在一起发出的嘎吱声在他耳边放大,黑暗里只有这两种声音和他作陪,身上被奇行种戳出来的口子因为没有得到治疗一直在向外冒血,和血红色的粘液融为一体黏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就好像他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就在谢辛树以为他要永远被困在这里时,短暂突兀的喀嚓声在黑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