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母亲 2
发布:2024-10-17 14:26 字数:4150 作者:夜枭
15
楚晟绝望地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使他清醒了过来。
他「啊啊!」地叫着。
一句话也吐不清楚。
任查的屁股下湿了一片。
「都是楚晟的主意!我只负责拍,什么都没有做啊!」
钟表的指针快要指向凌晨12点。
妈妈这几日拿动物练习解刨很有成效。
泛着银光的手术刀,精准地划破楚晟的胸膛。
致痛却不致死的精巧手法。
楚晟的眼球越睁越大。
因为他看到了凭空出现的我。
「你是人是鬼!」
任查惊恐地叫着。
我歪头看着他俩。
这话该我问啊。
人心有时候比鬼魅更可怕。
这场狂欢。
妈妈实操动手。
我负责提供他们精神陪伴。
姥爷活着的时候是村里的兽医。
我看着妈妈麻利的动作。
看来她没少学到真传。
「咚咚咚!」
门外又传来砸门的声音。
「开门!警察!」
16
好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坐在客厅。
他们盘问了好久最后带走了妈妈。
漂亮的女警察打开了冰柜。
天快亮了。
楚晟和任查被警察发现的时候。
已经一动不动。
我的灵魂越来越轻,终于可以离开房间。
阳光穿透我的魂魄,我飞越过云朵,天空。
最后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17
警察局里。
法医面露难色。
这尸体上面的创口密密麻麻,看着渗人。
但死亡原因竟是心肌梗塞。
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吓死的】。
还有那阉割的精巧手法。
凶手该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一个年轻的女刑警好奇问道。
「查清死亡原因了吗?」
「目前来看,应该不是这些伤口造成的。」
「啊?!难道真是被鬼吓死的!」
年轻的女刑警捂住了嘴巴。
17
法医蹙了蹙眉,瞪了她一眼。
干这行的,最不信鬼神之说。
不过关于这案子他也听说了一些。
据说案发现场十分惨烈。
还在凶手家的冰箱中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
死亡原因为割腕自杀。
但是警察最开始上门。
调查的是市医院的医生失踪案。
在医生车辆附近的湖中。
打捞出尸体和一把水果刀。
可是不管是水果刀还是车上。
都被人刻意抹去了生物痕迹。
用的还是专业的化学剂品。
嫌疑人家中发现的两名男性。
有一名经过抢救已经清醒了过来.
本指着他能指控嫌疑人做人证。
可这家伙开口第一句就是:「有鬼!是鬼杀了楚晟!是鬼杀了他!」
做精神鉴定他又没问题。
那只能说明。
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18
审讯室里。
警察翻看着苏清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她四十岁才出头。
可面前这个骨瘦如柴,脸皮皱皱巴巴的老太太看起来有六十不止。
声音更是沙哑难听。
她一言不发。
苏医生的案子结不了案。
年轻的刑警沉不住气。
敲着桌子,厉声厉色。
「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嘛!」
苏清笑了。
年轻的刑警被激怒,他撑着桌子站起来。
旁边的老刑警按住了他的手。
「任查死了。」
任查被救醒了以后,一直哭着喊着说有鬼。
回去没几天就从楼下跳了下去。
原因是那日他女友来找他温存。
想着晚一点刺激的,就装扮成女鬼的样子。
结果人刚从卧室里蹦出来准备给任查个惊喜。
任查转身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20
苏清终于肯开口了。
对她杀死徐医生,并且抛尸的事情供认不讳。
至于楚晟。
她表示自己更想慢慢折磨他。
警察也通过姜盼的手机查到楚晟曾用视频威胁。
徐医生利用工作之便偷拿医院药品,并且多次对姜盼实施性侵。
警察还发现。
这个众人口中的姜盼,其实不叫姜盼。
她叫姜盼娣。
苏清有精神病史。
再加上法官的同情处罚。
最终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
因监狱中积极表现,获减刑五年。
出狱时,她捧着姜盼的骨灰,步履蹒跚。
「乖女儿,下半生,换妈妈守护你。」
苏清番外
1
我的父亲是一名兽医。
乡里邻居哪家猪死了需要解剖查找原因。
或者给牲口绝育,扎针治病。
找父亲去的时候,父亲总喜欢带上我。
父亲老来得女才有了我。
母亲生下我以后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父亲担心他故去后我无人照拂。
便早早给我结了门亲事。
姜福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到有一把子力气。
家里的农活他总是愿意来帮忙。
父亲去世那年,我退学回了家。
姜福说村里没有生计,便与我成婚后去了城里打工。
后来他写信说城里钱好赚,让我去跟他享福。
到了城里,我才知道姜福所谓的好工作是在工地出力气。
好在他年轻力壮,赚了几年钱后,我们在郊区买了自己的房子。
虽然破旧,好在我们也在城市安了家。
便是从这时起,命运才露出真正的獠牙。
2
我有了身孕。
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
我也想出去找份工作。
于是晚上姜福做工回来看孩子。
我去了一家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的特色便是野味。
我虽然是做服务员工作,但老板更喜欢我为野味扒皮处理的手艺。
那天孩子夜里发起了高烧。
姜福来店里找我。
恰巧那天有桌客人醉了酒。
言语之间对我有些调戏。
姜福冲上去将客人打了一顿。
最后我们赔了钱我也丢了工作。
可是这事却在姜福的心里过不去了。
起初他只是疑神疑鬼。
后面便是拳脚相加。
我想带着孩子逃跑。
可却被他发现了。
他举着孩子就要扔到楼下去。
「都别活了!」
姜福心里出了问题。
可是他却对着上门关心的邻居说我得了产后抑郁。
他将我关在密闭的储物间。
「生不出儿子我就打死你们娘俩。」
女儿被他吓得哇哇直哭。
姜福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将我放出来。
女儿便会从衣柜里爬出来蹭蹭我的脸。
后来,我真的疯了。
我记不清好多事。
我终于不想逃了。
我只觉得自己好脏。
房间里好脏。
这世界都是脏的。
3
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
过了很久,我发现女儿不见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害怕躲到了衣柜中。
我用力拉开衣柜的门。
女儿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她喜欢的白裙子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她那么瘦弱,我抱起她。
轻的好像要飘走了。
脑袋里的迷雾好像被一双小手拨散开。
我买了冰柜。
听老人说。
人的灵魂,会停驻在死亡的空间里七天。
而到了第七天。
灵魂便会聚集能量,显出真身。
4
女儿为什么会自杀?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带着疑问我打开了她的日记本。
心脏传来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女儿的手机响了。
楚晟。
畜生。
好名字。
我刻意发的朋友圈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
聊天记录里的视频。
看得我的心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
他一个怎么够。
拍摄视频的人我也不想放过。
5
从拼凑出来的楚晟资料。
我知道他喜欢半夜打游戏。
恰好是同那个人渣一起。
一个计划在我心里形成。
我需要大量麻醉剂。
我想到了日记本中女儿提到的苏医生。
为了不被发现破绽。
我用开水灼伤了嗓子。
再痛也痛不过女儿割破了手腕。
她静静看着生命流逝却不愿发出一点求救的声音。
生命最后的时刻她该是何等的绝望啊。
6
本想着拿完药就离开。
若被问话,我的嗓子也露不出破绽。
夜色漆黑,我蒙着脸对方不容易察觉。
车门打开。
未等我开口。
对方扔过来一件衣物。
只看一眼。
我几乎要站不稳。
那是一件漏骨的情趣内衣。
姜福逼着我穿过几次。
见我不为所动。
徐医生有些不高兴的语气。
「磨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用尽力气爬上了副驾驶。
车门被上锁。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小区这几年许多人家陆陆续续搬走了。
后山的湖变成了一片巨大的垃圾场。
我看着眼前如此隐秘的地方。
心里激动地快要握不住水果刀。
这地方多么适合抛尸啊!
7
用来防身的水果刀扎穿了这个禽兽的喉咙。
他嗓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黏糊糊的血粘了我一手。
对于销毁现场痕迹。
车里存放的大量化学药剂帮了我大忙。
我将尸体和水果刀擦拭干净后扔进了湖里。
随着那些垃圾一起。
他沉了下去。
我急匆匆回到了家里。
但是我保证下一次。
我不会让畜生和人渣死的这样痛快。
8
许久没有解剖过了。
手艺生硬的厉害。
我找到从前的烧烤店老板。
买了许多野味回来。
「买回去给你家那个下酒啊?」
老板调侃道。
这几日我对女儿魂魄的感知越来越强烈。
有时候我吃着饭,她就将灯忽然关灭。
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我欣慰地笑着。
9
鱼儿上钩了。
可是还不够。
我折磨畜生的时候,能感知到女儿急得团团转。
别急,七天马上到了。
妈妈一定将最后时刻留给你。
人渣找来的时候。
女儿的能量场更强了。
她躲在窗帘后面。
隐约能看出她的轮廓。
门砰的一声被她关上。
人渣吓得面色苍白。
我假装生气地看了一眼女儿。
若是直接吓死了他,那多没劲啊。
透过窗帘的轮廓,我看到女儿吐了吐舌头。
真可爱。
10
警察来的太快了。
凌晨12点的时候 ,我乖巧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可是我被带走了。
听到法医的尸检结果。
可恶。
人渣竟然没死。
命运啊。
我愿意认罪。
我愿意承担我所有的罪责。
能不能换来再一次的眷顾。
一次就行。
结局番外
1
我叫沈无双。
家里人都叫我珍珍。
意为珍贵之意。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
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我们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近些日子,哥哥为了城郊区的一块地忙得焦头烂额。
那块地有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听说垃圾场旁边的湖里还死过人。
工厂排的废水使湖水又混又臭。
哥哥大学读得是环境保护专业。
他说他要将这片地建成风景最美的小区。
2
我陪哥哥去考察土壤环境的时候,弟弟也吵着要去。
他这个小学生对什么都好奇。
刚到工地不一会。
这小家伙便没有影儿。
毕竟是个孩子,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总让人担心。
而且不知为何。
站在湖前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是隐隐不安。
也许是味道太令人窒息了。
于是我跟哥哥说想去别处透透气,也正好去寻一下熊孩子。
我哥交代我别走太远,这附近小区还没有拆迁住了一些流浪汉。
我嘴上答应,却顺着小路越走越远。
平日里出游都是哥哥替我规划好路线,或者父母陪同。
本就是个路痴的我,绕进了狭窄的小区胡同更是分不清方向。
果真碰上了哥哥口中的流浪汉。
一个衣衫破旧,一口大黄牙的老男人。
我拼命地朝后跑,又被石块绊住了脚。
膝盖磕破了皮,鲜血涌了出来脏了我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
正在我以为我逃不掉的时候。
一个老太婆从后面击倒了流浪汉。
她举着木棍,看向我的浑浊眼睛里冒出亮光。
这老太太竟长得比那流浪汉还恐怖。
可我心里却没由来的感到心安。
3
家里人找到我时,弟弟被揍得鼻青脸肿。
看到我,他哇地哭出了声音。
事后我哥告诉我。
挨打时,这小伙子可是一声没吭。
家人为了报答老太太,送她去了最好的疗养院,我也常常去看她。
每次见到我,她总是笑得和蔼又可亲。
而我不去的时候,她便皱着脸,像个巫婆。
她与我讲了她的故事。
一个深受家庭暴力多年的悲苦女性。
还有她的女儿。
就死在与我一般大的年纪。
4
我在父母的帮助下,成立了反家暴协会。
越来越多被家暴的女性加入到我们的协会中来。
我们协会有专业的律师会为她们打官司。
也有最好的心理医生为她们做心理疏导,抚平那些看不到的创伤。
也是因为这个协会,我结识了许多深受家暴其害的女性。
她们不是没有过向外求助。
可是那些罪恶的施暴者用家人,用孩子一次次的威胁她们妥协。
受害者没有错。
软弱不该是她们的代名词。
苏清阿姨也加入到了协会中。
她已年过半百。
监狱的生活使她身子佝偻得很厉害。
可是她站在台前演讲。
一遍遍拨开自己心里的伤口。
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呼吁人们关心家暴受害者这个群体。
我觉得讲台上的她,身子站得比任何人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