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胡安见办公室热闹得像菜市场，只能好笑得帮他们把话题拉回来。

    江艾收起扔向丁箭的书，看向胡安，“还能聊什么，案子呗。”

    胡安若有所思，“我之前听说你们从画展带回一个头骨，已经有进展了？”

    “可不嘛，死者家属才离开不久。”丁箭趴在桌上，对案件终于有了进展而高兴，“虽然还没有查到死者头骨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画展中，但知道了死者身份，从死者身上查找就容易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从许依依的社交关系来看，一时也不好查。”大杨已经分析完一遍许依依的所有社会网，暂时没有发现疑点。

    “那这个头骨最开始是谁发现的？”胡安好奇。

    她这个月才被调进刑警队，目前还没有接触到一线工作，只是局里议论纷纷，她这段时间都在为了工作调动忙碌没有关注，现在有时间就想多了解了解。

    赵笠看出她的跃跃欲试，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把人转了个圈，“收起你那些想法，一线工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回自己岗位去。”

    胡安脸皱成一团，“赵笠，我可是特意给你送东西呢。”

    “所以我只是让你离开，还是你想我跟杨队打声招呼？”赵笠不置可否，把人往门外推出去。

    丁箭眼巴巴地盯着胡安的背影，“赵队，你太不会怜香惜玉了，胡安也是好心。”

    赵笠瞥一眼他，丁箭识趣地闭嘴，其他人好笑地看着他，市局里谁不知道胡安的身份，不让她进一线工作也是为了她好，谁知道这姑娘越挫越勇，不到一年时间凭自个努力从档案科调进刑警队。

    “都收收心，目前死者已经确定，这起案子多方关注，我们尽快破案。”赵笠翻着大杨整理好的许依依的社交资料，给大家分配任务。

    “我们分两队，老于你带江艾几个一一摸排许依依的社会关系，我和大熊他们几个从雕塑入手。”

    “好。”

    乔桑终于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身关注许依依案件时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前几天和学姐约着试婚纱，顺带约化妆师试妆一系列事都要在她工作室完成，所以她这段时间格外忙碌。

    学姐从试衣间出来时，学姐的男朋友眼镜都亮了，看着学姐幸福地站在未婚夫身边，乔桑很欣慰，虽然学姐一时还难以走出许依依被害的阴影，但有家人爱人在身旁，也能让她不会沉溺悲伤，婚礼提前也是男方担心她过于伤心才提前举办婚礼，幸好乔桑早早就上了心，婚纱提前一个月就拿到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婚礼了。

    准新娘试完妆后很满意，当即给化妆师付了定金，送走化妆师后，三人才有空坐下聊天。

    学姐拉着乔桑的手道：“原先是定下你和依依当伴娘，但现在……”提起许依依，学姐还是会哽咽出声，好在情绪恢复得也快，“我想着只让你当伴娘就可以了，但我妈觉得单数不好，就在我舅舅那边找了个表妹，所以那天还要麻烦你和我表妹一起了。”

    “学姐说得什么话，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会尽心的，你现在就安心当好美丽的新娘子吧。”

    等送走学姐两口子，乔桑才揉了揉肩膀，今天一天还怪累人的，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乔桑准备收拾东西回去，过几天她得去趟帝都，合作的一家布料厂有新布料，她得亲自去看看，所以这两天得回去看看桑老师他们。

    想得这她就愁了，几个月前开始招人还没有招到，难道是她要求太高了？

    乔桑摇头失笑，刚锁好工作室的门，就见两辆警车呼啸而过，乔桑打算回家的脚步一顿，想起刚刚学姐说的许依依的案件还没有什么新进展，不由想起之前被迫中止的计划。

    她临时改了主意，驱车去了艺术学院，路上和市局的车擦肩而过，丁箭等红绿灯时正好看见，捅了捅旁边的赵笠。

    “那是乔桑的车吧赵队，还是人家做生意的好，看看这才几点就下班了，哪像我们，忙得鸡飞狗跳。”

    大杨从后座伸手拍了下他脑袋，“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多话吐槽，赶紧开车吧，把郊区那家雕塑厂走完就能歇了。”

    丁箭不满，“要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赵笠落下帽子，“你想和江艾换？”

    丁箭一激灵，连连摇头，“可别，那我还是愿意跑郊区。”

    这段时间许依依父母每天都要来局里问进展，拉着江艾的手哭个不停，就连看热闹的胡安都避之不及了，更别说他了。

    赵笠看了眼乔桑的车离去的方向，不以为意，催促丁箭抓紧时间后又躺下补觉，他们队里又不是只有许依依一个案子，人手就这些，只能分摊到个人头上，一人手上最少也有三四个案子在待查，可不得抓紧一切能利用的时间补觉。

    乔桑到艺术学院的时间已经快六点了，赶时间的她找人问了路后直奔陈列馆，艺术学院的陈列馆有些历史了，这里收藏着历届学生的优秀作品，乔桑按照指示看到了雕塑系的作品，第一位就是许依依的作品《母与子》。

    不得不承认，许依依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学生，隔着玻璃清晰地看到母亲眼里的爱与孩子的懵懂，乔桑心想不愧是能拿第一名的作品。

    而往后走还能见到许依依的作品，乔桑数了数，目前陈列馆中许依依已经有七个作品在列，可见许依依的天赋和学校对她的重视喜爱。

    “咦？”

    乔桑脚步一顿，有些奇怪地盯着面前的泥塑品。

    “你也觉得很奇怪？”

    身后有一道女声响起，乔桑回头，发现是之前她来旁听时的女老师，还是因为她，乔桑才知道陈列馆这个地方。

    女老师笑起来嘴角有个小酒窝，很可爱，“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乔桑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艺术学院的陈列馆有很多好作品，我一时兴起就来参观看看。”

    女老师了解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说法很相信，越过她站在泥塑品前。

    “你刚刚咦什么？”

    乔桑注意力回到作品前，指了指泥塑像的某个位置道：“这个位置有些突兀，有些多余。”

    女老师满意地点头，“没错，不过瑕不掩瑜，对于学生来说算是很好的一个作品了。”

    乔桑目光却被介绍栏里的作者吸引，“这是许依依的练手作品吗？”

    女老师惊讶地看向她，“并不是，她的练手作品不会出现在这，相反，这是她第一年参加比赛拿了第四名后的新作品。”

    乔桑若有所思，见女老师似乎对许依依很熟悉，便将目光移向她，两人就许依依展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