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总裁四年，第一年他就带我见了他的母亲，他母亲很中意我，想让我进陈家的门当过门媳妇。

    可是四年了，他偏偏没有娶我。

    1

    作为总裁特助的我，经常被公司里的人缠着讲总裁的八卦。

    “江秘书，陈总这么帅，你不想着跟他发展下？”

    我总是立刻否认道。

    “别拿我打趣了，公司禁止搞办公室恋情。”

    私下里却不是这样。

    跨年那个飘雪的夜晚，他说给我个机会。

    听着跨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我立刻就吻了上去。

    2

    我们三十多岁的大龄老板还没有结婚，而我是他的贤内助。

    我总是梦想着，关系能再进一步，我能一步青云当上富太太。

    穿着宽松的衣服，披着头发，为他穿上围裙在厨房里做菜。

    他会环上我的腰，拿一块我切好的番茄放在我的舌尖。

    我曾问他，你爱我吗？

    他却说，我们之间别问这种问题。

    3

    “为什么你比上次还熟练啊？”

    他顽劣的语气问我。

    “特意为我去学的？”

    我羞红了脸，骂他流氓。

    “你不喜欢吗？”

    他勾唇笑了笑。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他的闹铃响起了。

    今天外面的雨下的格外的大，时不时有雷声。

    阵阵巨响，有时候太大声了，身体就会微微瑟缩。

    我从小就害怕雷，在他身边，才能勉强感到安心。

    刚要去拉他的手，他却从被子里抽了身。

    “一个人住在这里，注意安全。”

    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陈观生总是在半夜离开，留我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过问他去做什么。

    毕竟那是女朋友该做的事，而我在他心里明显不是。

    4

    “可盈啊，什么时候到妈这里来玩啊？”

    陈观生的母亲总是会打电话来问我。

    三年前的一次大雨，我们俩都没带伞，他笑着说要带我去他妈妈家过夜。

    我以为是玩笑，可真就一脚踏进了老人家的家门。

    我俩披着被淋湿的大衣，嬉笑的像两个孩子一样，推开那扇独栋别墅的大门。

    里面走出一个乌丝里夹杂几缕白发的老妇人。

    看见我后，眼睛里就像放了光一样，欣喜的说话都结巴了。

    “观生！这是…这是我儿媳？”

    我立刻就羞红了脸，那年我才22岁，水嫩的紧，脸皮也薄的很，赶紧否认道：

    “不是的不是的，伯母…我是他秘书。”

    他握在我手上的手却紧了紧，手心里传来的温热，让我产生了已经是他女朋友的幻觉。

    “妈，别问啦，我俩衣服都湿着呢，让我们去洗个澡。”

    伯母跟他一来二去的确认了下眼神，就拉着我进了屋。

    洗个澡后，老人家已经做了一满桌子菜等着我们就坐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

    “我叫江可盈，可爱的可，盈利的盈，伯母。”

    陈观生边夹菜边笑话我的自我介绍。

    “这是我们公司的吉祥物，有她在不愁盈利。”

    “啧，臭小子，长这么大，我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老人家混他一眼，我感觉伯母人非常好，看的出她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不然也生不出这么俊俏的儿子。

    “妈，我又没说什么。”

    陈观生嘟哝一句。

    伯母斜他一眼，又笑脸莹莹的看向我：

    “吃菜。”

    下了桌，我拉着陈观生问他：“你爸呢？”

    他悄悄跟我说：“早些年去世了。”

    “老人家一个人多孤独啊，你都不陪陪她？”

    “要不你来陪？”

    伯母收着碗筷，把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我们分开。

    “讲什么呢？我可听见了啊。”

    “我挺中意这姑娘的，你这混小子对人家好点啊。”

    陈观生没有给回应，我隐约感觉到，也许在他心里仍然并没有把我当做他的爱人。

    些许失落从我眼底略过，下一秒却听见老人家说：“可盈啊，有空就来我这坐坐，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上班辛苦了不想做饭，就来我这儿，老婆子给你做。”

    我的心有些触动，伯母的孤独，我比任何人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不然也不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我一个外人。

    阔大的房子，灯光明亮着，却人烟稀少。

    只有几个保姆，她心爱的人又早早离去，儿子也是个不着家的货。

    两鬓已花白，容颜已衰，看着年轻的姑娘难免心生感慨。

    我应声答了好，我当然会经常来。

    就算是为了了解陈观生也会经常来。

    5

    伯母曾跟陈观生闹过，她说：“你要是不娶可盈，我就收可盈为我的干女儿。”

    陈观生一句话就打断了她：“妈，你别闹了。”

    伯母估摸着也是觉得我们有些希望能成，一直没收我当干女儿，却允我一直喊她：“妈。”

    她六十大寿的时候，我跟陈观生去金店为她挑金镯子。

    那天陈观生还问我什么事，下班了非要去逛金店。

    我说：“你妈60大寿，你平时忙就算了，这都不记得吗？”

    他笑了笑：“我可没那么不孝。”

    他思考了会儿，又出声道：“带上你陪她过寿，她肯定很高兴。”

    他的话，有时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很多余。

    看我憋屈的表情，他反而心情很好。

    挑来挑去，挑了个最贵的。

    买完我感觉我的肉都在疼，花钱就如流血一般。

    陈观生中途在我旁边给伯母打了个电话：“妈，今天可盈一起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本来想着搞得简单点，那我再去炒两个菜。”

    听着电话那头锅铲咕咕咚咚的声音，我知道伯母也是用心了。

    敲响伯母的门，她欣喜的打开门，看着我手上拿着的一个红色的袋子。

    “哎呀，你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

    等我们进屋坐下，她打开一看。

    “孩子，这不便宜吧。”

    足金的手镯带在她有些褶皱的手上，她的脸上有些心疼的表情。

    我笑着说：“没事儿，妈你开心就好。”

    陈观生给她买的补品被她拆开，让我饭后吃下。

    陈观生又挖苦道：“都不知道是谁在过生日咯。”

    伯母一直都非常细心，我洗完澡，她就在外面给我递毛巾，换洗的衣服也给我准备好在外面。

    感觉就像疼亲生孩子一样疼我，让我始终无法放下这么一个老人。

    6

    我向来是，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奉还，她爱花，我就经常给她带花，她身体不好了，打电话我，我就从单位跑出去陪她看病。

    我敢说，我比她亲身儿子都亲。

    也正是因为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这种浓厚的家庭氛围，所以想嫁入他家里的心，日渐增长。

    仅仅嫁入豪门已无法形容这些，其实相比下，我更渴望着这样美好的家庭生活。

    想用心爱一个人，爱一个家。

    可是，这依旧很遥远。

    5

    一天到晚朝九晚五的工作，让大家感觉无聊。

    公司最爱八卦的杨小桃来跟我抛媚眼。

    “江秘书，你去跟陈总说说今晚带大家一起团建吃个饭呗？”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她：“你明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她两只手在我背上给我按摩，捶背：

    “哎呀，你这个大美人去叫叫他还不行？问问呗，说不定陈总也有这意愿呢。”

    “我看你们就是想叫陈总买单。”

    “还是你鸡贼撒，怪不得做秘书呢。”

    一个两个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无奈道：“好吧。”

    被她推拉上了电梯的我，拿着刚打印好的文件去他办公室，

    看着他对着电脑很忙的样子，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口。

    “帮我打杯咖啡，多放奶…”

    “多放奶，少放糖，不要太烫。”

    我抢着把他话说了，他只是看着我点头，嘴角笑了笑。

    走出去不过一会儿，账户上就多出了一笔不小的数字。

    吓得我赶紧把手机按成静音。

    这是我们老板的好习惯，让我为他的寂寞买单。

    4

    我把咖啡端到他面前，舔着脸问道：

    “陈总，晚上他们想组局团建，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愿？”

    见他没什么动静，赶紧补充道：

    “不方便就算了。”

    “你去不去？”

    他许久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而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去啊。”

    “行。”

    他看着我的表情轻笑了一下，又忙着看他的电脑去了。

    5

    要说，你真猜不透比你大十几岁的男人都怎么想的。

    只因你一句话，就陪你来了酒局。

    如果我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定觉得这人对我有意思。

    可是我已经25了，一个男人什么样，只用跟他说几句话就能看出来。

    曾经的他会为我挡酒，而现在，看着我一杯又一杯烈酒下喉。

    他的眼神都不会为我多停留一分，跟女同事有说有笑的他，更是无动于衷我的不爽。

    “江秘书！我敬你一杯！”

    “要不是你，也请不到我们陈总啊！”

    “说起来，我们江秘书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怎么没交个男朋友啊！”

    喝的迷迷糊糊的 ，好像看见他定格在我身上的眼神。

    6

    说起来，在最开始成为他秘书的时候，他在我心里还是个很好的老板。

    我是没有信仰活不下去的人，所以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一些憧憬的对象。

    小时候想当漫画家所以迷恋上美术老师，高中迷恋上摇滚，把地下女歌手当成自己的偶像。

    可是这些梦想一个都没有达成。

    那年毕业了，海投了几十家公司，全被刷下来了，唯独被陈观生招了进来。

    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看见他长身鹤立在人群中，眼神沉静，笔挺的西装外套着件深灰色羊毛呢大衣，他与人交谈着。

    相比于自己的失败，他站在人群中耀眼的样子一下子就俘获了我的心。

    想成为这样耀眼的人，可是看上去非常遥远。

    下一秒，那个犀利的眼神便落在我的方向。

    那天来面试的人没有多少，几乎都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面试的时候，他问了我一个隐私问题：

    “一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我当时只是迷迷糊糊的点头，说好。

    没让我等几秒，凌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跟hr去领一下资料吧，明天来上班试一下。”

    结果一试就是四年。

    踏出那个房间之后，门外等着的几个女人看向我。

    她们的眼神是羡慕的，那一刻，是陈观生第一次给我尝到了甜头，

    屡经失败的我，觉得那天是天大的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其实只是跳进一个欲望的深渊。

    一开始的我其实也笨笨的，他没怪过我，只是细心教我去做那些工作。

    我承认，刚出大学的我，确实有些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