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深夜，绕城高速上，一辆汽车正快速飞奔，警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迈德公寓发生了一起高坠案件，有一女子跳楼，初步核查该女子是你未婚妻。

    怎么可能！我惊愕不已，握方向盘的手也跟着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

    不可能吧，如果跳楼摔死的是我的未婚妻，那现在汽车后备箱里装着的又是谁？

    1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不停的变道，超车，对于限速拍照，我选择无视。突然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刺破车厢内的寂静，也吓了我一大跳。

    一个分神，险些撞上了右前方正龟速行驶的大货车。

    “艹！”我猛打方向，加速，压根没打算去接，无休止的铃声让本已心事重重的我更加心烦意乱。

    五十六秒后，铃声停止，我刚松了口气，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我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心中的愤怒也随之到达了极点。我本能的轻踩刹车，有意降低车速。高速上没有路灯，夜晚的视线十分不好，虽说这是一场抛尸之旅，可也不能因此丧命。

    用余光撇了一眼手机，本地陌生号码，我努力克制情绪，没好气地按下免提：“哪位？”

    “抱歉，李先生，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了。”对方自称是市局刑警支队的警察，他开门见山地问我：“你现在在家吗？”

    “不，不在家！”我竟然没有半点怀疑他的身份，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那你未婚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没，没有……”当听到和你在一起几个字时，我的心立马咯噔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略显紧张。

    “那她去哪里了，你知道吗？”警察仍在不停地追问。

    我本想说不知道，但又觉得不妥。

    见我沉默不语，他告诉我：“是这样的，高新区这边的迈德公寓你知道吧，这里发生了一起高坠案件，有一位女子跳楼，初步核查该女子是你未婚妻。我现在是在案发现场给你打的电话……”

    “怎么可能！”我惊愕不已，握方向盘的手也跟着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

    “我们在死者随身携带的包内中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其他文件，还有，你未婚妻穿着白色长裙，胸前的玫瑰胸针串着几颗银色的珍珠，右手手腕上戴着三环黄金手镯。”

    “……她的确是有这样一件珍珠装饰的白色长裙……戴着三环手镯。”

    此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中闪现……

    “嗯，那你还是亲自过来确认一下吧到，地址……”

    警察后面的话，我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此刻我的心砰砰直跳，几乎跳到了嗓眼里，车是没法继续开了。不得已，我只能打开双闪停在了应急车道上，摸出一支烟，点上火，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惊。

    我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一个小时前，世纪公园内一处僻静的长凳子旁林夕瑶被我从身后勒住了脖子，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尸体被我装进行李箱胡乱塞进后备箱内。

    电话响起时，我正沿着绕城高速开着车，想找个地方毁尸灭迹。

    明明是我杀了她，怎么会？莫非她没死，从后备箱内逃跑了？我连滚带爬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摸了摸行李箱，鼓鼓的，尸体还在……

    一定是警察搞错了，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再次坐在驾驶室内，我稍稍舒了口气。

    2

    抛尸计划暂且放弃，不敢耽搁，我在地图上找到迈德公寓的地址，猛踩油门直奔目的地。

    一路上我都是晕晕乎乎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在，夜色已深，高速路上并没有几辆车。

    带着尸体去看另一具尸体，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过于戏剧化。

    大概率还是警察搞错了……

    到了迈德公寓附近，停好车，挤过人群，穿越警戒线，走到了尸体不远处，我像是被眼前的情景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呆呆地僵化在原地。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空气，脑浆在地上喷射的痕迹有十米长，血水混合着白色的组织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被血染红的块状痕迹在灯光照射下异常扎眼。

    现场勘查工作还在继续，不远处拥挤看热闹的人群正叽叽喳喳议论着。这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打电话联系我的孙警官招呼我继续靠近尸体，他掀开白布，只见尸体的头盖骨碎开，大脑喷溅出来，整个脸惨不忍睹。

    对于这样的视觉冲击我选择了无视，但那身材，那裙子，那手镯……合起来的答案只有一个。

    孙警官一脸严肃：“仔细看看吧，这是你未婚妻吗？”

    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状，可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我点了点头，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同居五年的人，虽说还没名分，可即便化成灰估计也能认得出吧。

    “她叫什么名字？”

    “林，林夕瑶……”说完这些，我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跑到花丛旁，胃里的东西瞬间喷吐出来。

    经过几分钟的干呕，我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孙警官朝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提着包的年轻警员。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夕瑶的LV包，两年前我们去法国旅游时，花了1万欧元买的。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这是我的徒弟小张，是他在你未婚妻的包里发现了一份购房合同，翻看购房合同时，在上面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才会给你打电话。”

    年轻人朝我点了下头：“李先生，我们在包里还发现了结婚请柬以及证件照片，通过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您，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我一直很喜欢您的视频，也是您的粉丝……”

    我实在不明白这位年轻的警官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应付他们，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孙警官似乎有意打断年轻警官的话，仍旧满脸严肃。他示意我跟他一起坐上了一旁的警车。

    “李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我们警方会早日给你未婚妻的死定性。同时，你作为网红，我们也希望合我们警方，不要在网上发布有关今晚的任何信息，也不要接受媒体的采访。”

    我点了点头，而后看着他：“那我未婚妻是自杀还是？”

    “这个，我们暂时没法回答你，抱歉。”

    我没有说话，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孙警官递给了我一支烟，帮我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

    他吸了一口，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我例行公事问一下，今天晚上八点之后，你在哪里？”

    警察是九点左右给我打的电话，那林夕瑶跳楼大概在八点半左右，孙警官这样问我，大概率怀疑我？我心头一紧，可还是强装镇定，反问：“你们这是在怀疑我？”

    孙警官仍旧面无表情：“这是我们的工作，需要你的配合，谢谢！”

    我只好如实回答：“我七点左右开车出去了。”

    “去哪了？”

    “东四环外的世纪公园。”

    “去那干什么？”

    “想寻找一些拍视频段子的素材和灵感。”孙警官这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去干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不过，想着警察这也是办案需要，我并没有生气。

    “那有人可以证明吗？”

    “证明？一路上的监控不能吗？”说完这些，我心虚了，监控确实可以拍到这些，监控也可以拍到汽车后备箱的行李箱吧。想到这里，我脸色一变，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赶紧猛抽一口烟。

    记得世纪公园由于是新建设的，是没有监控的，这也是我选择在那里作案的原因。不行，最好抽空再去看看，这样才能安心。

    “好的，你说的话我们都如实记录下来了，我们会去核实，非常感谢配合。”

    孙警官从徒弟小张手里接过询问笔录，示意我看完签字。

    我看也没看，直接在笔录的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3

    坐回车内，我的整个大脑还处于迷糊状，如同醉酒后的恍惚感，好像都知道，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可我不敢确信跳楼的女子是林夕瑶。

    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还在我眼前回荡，绝对不会有错，我甚至还能回忆起在公园的一处僻静处的长椅旁，我突然用自己的领带勒住她脖子时，她本能挣扎时越来越弱的呼喊声。

    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林夕瑶，一切都太像了……本应该静静躺在我汽车后备箱内行李箱里的她，转眼却出现在公寓楼前的广场上……

    我脑中突然闪现打开后备箱查看一番的冲动，可直觉告诉我这里是闹市区，尸体要是裸露出来，我可就彻底暴露了。

    那又该如何处理尸体？又成了一件令我头疼的事了。

    抛尸荒野，可哪里才是无人的荒野？

    沉尸河底，可哪条河不容易被发现，又该如何让尸体沉入河底？

    毁尸灭迹，可，可……毕竟在一起三年了，虽无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实在是下不去手……

    迷糊中我开车回到了家，我实在太累，躺在沙发上很快睡去。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天已大亮。

    我猛地跳了起来，惊呼“不好”！当我环顾四周，发现已在自家客厅时，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两三秒的思考，记忆里装有林夕瑶尸体的汽车正停放在负一楼的自家车库时，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正欲接听，对方那边已经挂断。

    “TMD，神经病”，伴随着几句经典的国粹，我将手机狠狠地仍在了茶几上。

    我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脑袋瓜仍旧很疼，如同尚未醒酒一般。

    手机再次响起。

    “喂？”

    “你好，我是昨晚的那个孙警官。”

    孙警官，哪个孙警官？难道汽车内的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应该呀！我的心立马砰砰直跳起来，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哦，孙警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通知你一声，警方调取了你昨晚的行车轨迹，确实如你所说。”

    这还能有假？昨晚我七点左右开车离开华夏大厦，就现在“天眼工程”普及程度，似乎查找我的大致轨迹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嗯，那个……我未婚妻是自杀还是他杀？”

    “对不起，依据警方的办案流程，这个暂时还不方便吐露，请原谅。”

    我轻声“嗯”了一下。

    电话那头，孙警官再次说道：“另外呢，我们稍后会去你家做进一步调查，介时还希望你给予配合。”

    来我家，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莫非怀疑到了我？不应该呀！

    “为什么？”说完这三个字后，我有些懊悔。未婚妻莫名死亡，我应该积极配合警方才行，反而表现的如此冷漠。

    电话那头的孙警官明显愣了一下，耐心解释道：“你未婚妻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和你住在一起，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就你这一个社会关系了。”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本想说出这句话，又觉得不妥。从高空坠下，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死者到底是不是未婚妻林夕瑶还不确定，只有配合警方，才是我此刻不被怀疑的最佳选择。

    和孙警官约定好时间后，便挂掉了电话。

    我心里很乱，要是我的“宠物”唐小婉在身边就好了，至少我可以把我的所有压力都发泄在她身上。

    虽然昨天中午才见她，可还有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我这个主人，也无暇顾及她的。

    想到这里，我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眼袋处两团青黑，丝毫没了视频里“大网红”的光鲜亮丽。

    4

    我网文名字叫小李哥，目前全网粉丝加起来上千万，大家眼里的“大网红”，再加上不时出演一下综艺节目，也有粉丝称呼我为“艺人”。

    几年前，网络视频刚刚兴起，只有初中学历的我，没有钱，却怀揣大梦想的穷，机缘契合下，我想到了拍视频。

    虽说一副社会小青年的非主流打扮妥妥的屌丝形象，但我还是依靠自己那部二手破手机，整出了一部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意，还别说竟然莫名火了，并且火的一塌糊涂。

    林夕瑶作为我的第一批粉丝，铁粉，我们从线上交流逐步发展到线下的朋友，作为大学生的她给了我很多好的创意。在她的支持下，我的事业蒸蒸日上，由最初的一个人一部手机发展出了自己的团队和公司。

    她爱看书，从俄国陀托冈察洛夫欧洲黑塞普鲁斯特到老庄西哲，耳濡目染下我也有所涉猎。闲暇时她会跟我聊安娜之死，拉斯科尔尼科夫为什么没能蜕变，尼采的超人哲学。聊琵琶女和江州司马，尤三姐和柳湘莲，王介甫的春风明月。虽说我有钱了，但仅有初中学历的我，骨子里还是对文化人充满给了钦佩、羡慕，于是，我们的关系逐步升级，她大学一毕业，我们便同居了。

    同居的日子一开始很幸福，每天都要腻歪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一年后，分歧产生矛盾不断……

    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过往从眼前甩开，好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来到地下车库，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汽车后备箱。好在现在是秋天，最高温度才十七八度，尸体存放几天应该不会腐败散发出恶臭，但尸体一天不处理，就会有被警察发现的可能，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天灵盖。

    拨动密码，拉开行李箱，林夕瑶的尸体蜷缩在狭小的行李箱内，头发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我本想拨弄一下她的头发，可刚伸出去的手又猛的缩了回来，说句心里话，我不敢去看。

    默默看着行李箱的她，想着这半年来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不悦，我心里生出一丝变态的快感。

    “夕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的爱好虽说有点另类，但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还是会走进婚姻殿堂的。可你为什么要苦苦逼我，为什么要以全网公布我的恶行用毁了我的方式去追求你所谓的纯洁的爱情呢！”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

    “一旦我的人设崩塌，必将遭到全网的封杀，那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会爱我吗？肯定不会，毕竟你是大学生，我别无选择……”　

    作为网红，艺人，我清楚社会对于我这样高收入人群的基本要求：该税的税，不该睡的不睡！

    作为遵纪守法的公民，我每年纳税上百万。当然，不该睡的不坚决不睡，即便红了之后，没传出我的任何绯闻，可我还是未能逃脱“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诅咒，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

    我是个深度字母圈爱好者，对，就是大家嘴里所说的“SM”，我是“S”。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字母圈内的“宠物”约会被林夕瑶抓了，同居前我就告诉过她，与传统的性生活习惯相比，我注重于控制和支配行为，似乎只有这样，才更能充分地满足我的欲望和需求。要是她接受不了，我可以给她一大笔钱，我们分手。

    “当初你明明答应要做我的M，我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灵魂伴侣，可是一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为什么要一次次逼我退圈，让我过你嘴上所说的正常人的生活呢？”

    “你没有成为我的M，我的宠物，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让我怎么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还说那是病，得治，可那明明不是病！”

    ……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歇斯底里起来，吼出这些，我心里痛快了不少。

    “夕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是你让我将爱生成了恨，你看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呀！”

    跳楼死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和你这么像？可是如果那是你的话，昨晚在公园里被我杀死的又是谁？

    “不，跳楼那个肯定不是你，只是碰巧穿着打扮和你有几分相似罢了”，想到这里，我舒了口气，再次打消拨弄头发，一看尸体面目真相的想法。

    我明白是不敢看，也是不忍心看。

    我拉紧行李箱，拨乱密码，轻轻关上后备箱，拿掉了车牌号，又锁上了地下车库的门。

    回到客厅，看了看时间，和孙警官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心里再次烦躁起来。

    思虑了几分钟，我抓起外套，带上墨镜，拿上那副车牌，径直走到了地上车库。

    十几分钟后，开车来到了一家东北饺子馆，这里是我没火之前经常光顾的地方。

    午饭时间已过，店里冷冷清清，好在视频里的我都是美颜拉满，现实里不仔细看，没人认得出。

    我要了半斤饺子，一根红肠，拼了10块钱的干豆腐跟海带丝，和5块钱花生米，想了想，现在有钱了，又额外要了100块钱的牛肉和50块钱的猪头肉。

    见我买这么多，老板娘冲我微笑着，麻利地分装打包着食物。

    她笑得那么畅快！舒心！如同一阵驱散愁云的风，顿时给我的心里一丝丝暖意，仿佛她这一笑，天下都是好人。

    接过打包好的食物，我情不自禁冲老板娘拜拜手，算是最美的告别。

    回到家里，我从酒柜里取出珍藏版的茅台，拿个小盅，开整！

    切好的红肠和花生米整齐码到盘子里，饺子稍微凉一下下酒更软糯筋道，干豆腐跟海带丝里再加点蒜蓉酱，猪头肉、牛肉沾点老干妈那味道“挠一下”就上来了。

    再整个仪式感，酒倒进酒盅，苹果平板放桌上，这一刻感觉我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虽然很穷一无所有，可那时的我还是正直善良的人。

    哎……想之前那些事干啥，我赶紧滋溜一口酒，啪嗒一口菜，刷个抖音看个视频，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幕统统抛之脑后？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第一杯下肚润喉，来块红肠，味道熏香纯正，好！

    第二杯佐餐开胃，吃个饺子，皮薄馅大鲜香，美！第三杯尽吐胸中闷气！塞口素菜，咸鲜微辣爽口，爽！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会儿开始进入状态了，饭菜一筷一筷地夹，小酒一杯一杯地下。

    脑子里开始想当初盼将来，小半辈子经历的好事儿坏事儿都冒出来了，跟女友情人没法说，跟老爹老妈没法聊，跟朋友兄弟没法唠的糟心事委屈事窝囊事糊涂事，自己记忆深处那点儿高兴事暧昧事荒唐事痛快事，顺着酒下肚想在心头随后又忘了个七七八八。

    这酒喝得怎么就这么爽这么痛快！可一串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我全身震动了一下。

    顾不上收拾餐桌，我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打开可视门禁电话，屏幕里赫然一个大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约定好的孙警官。

    不过，他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