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反转悬疑小故事   >   云簪1
云簪1
发布:2025-06-17 10:42 字数:6186 作者:天阅短篇
    老唱本的故事再次上演,辜负真心的人这次是什么下场?

    1  

    “啊!有鬼啊!有鬼啊!”

    太阳还没落山,我正和周正坐在酒馆窗边吃饭,就听见巷子尽头的民房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周正,快走,去看看。”说完我提着剑就向巷子里跑去,周正紧随其后。

    “我是清妆县刑探牧尘,你刚才在喊什么?”我仔细打量着这个被周正强行安定下来的男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却是一脸惊恐,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身上穿着粗布短衣,还沾着田间的泥土,一双布鞋净是泥土和杂草。

    “鬼啊,有鬼,鬼啊,她回来了,回来了,鬼……”男子坐在院子的井旁,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几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可是你的家?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鬼,有鬼……”无论我怎么询问,男子都像没听见一样,只会念叨鬼神,两眼发直,盯着天上,两手止不住颤抖。

    “大人,我看他已经吓傻了,您问也白问,先带回去吧。”周正抄着手在男子身边转了一圈,挠挠头说:“大人,他好像吓尿了。”说完拿手摸了摸鼻子,让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

    “先带回去吧,我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异常,安顿好他回来接我。”

    “是”说罢周正抓着男子的胳膊就把他拉了起来,揪着后脖领往衙门走。

    我将院门关了起来,开始仔细打量院子,打眼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农屋,小院子十步就走到头,三间瓦屋,墙壁并未修整,土块和石块都裸露在外边。院子左边有一口水井,右边撑起一根绳子,应该是晾衣服的,屋门口停着一辆独轮小车,摆着各种农具。

    我边打量着周围的院墙,边往正屋走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尘土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房子中间的方桌摆满了空酒壶,几碟小菜已经打翻在地,筷子滚落在桌边,我用手帕包了一些剩菜,又把空酒杯和酒壶还有筷子装在随身的包里,就向右手边房间走去,一张床干干净净摆着,好像从未住过人,粉色的帘幕在两次拢着,我不由得眉头皱起,房间南边靠窗摆着一张梳妆台,只放了一面镜子和一只木梳,抽屉和隔层都是空的,木梳上没有任何值钱的配饰或者镶嵌,但是有一枚雕刻精细的荷花纹样。我轻轻擦拭那个纹样,正想着为何这间屋子如此怪异,就听见了敲门声。

    “大人,你在里面吗?大人!”是周正回来了。

    “大人,人我已经送回去了,我还请了连仵作给他看了看,连大人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给他喂了碗安神的汤药,已经睡了,小司看着他呢。”

    “好,还有一间屋子没看完,你去这院墙外仔细走一圈看看有什么异常,我看完西屋咱就回去。”

    西屋也放了一张床,但是杂乱不堪,旁边的橱柜也都乱七八糟,有的抽屉因为衣物杂乱都关不上,窗户半开,窗前摆了张长桌,净是些日常用品,桌边是一个凳子,上面放了个盆,盆里的水还算干净。我转身看着这三间屋子,又低头看了看地面,离开了。

    回到衙门,那个近乎疯癫的男子已经醒了,“现在清醒了吗?知道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里吗?”我抱着剑靠在门口,男子颤巍巍站起来,一下子跪倒在地。

    “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有鬼啊!”

    “胡说八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如此慌张,可是看见什么了?”

    “小人,小人真的看见鬼了呀,她她她……”说着竟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一个大男人遇到事就会哭哭哭,出息!先说你叫什么,家住哪?”

    见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男人收了哭声,“小人名叫陆果,家住成柳巷,巷子尾就是小人的家。”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去年小人的哥哥去世了,小人再没有亲人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你今天是看见了什么?”

    “鬼啊,是鬼啊,他们说中元节,鬼门开,所以鬼能出来了,大人,真的是鬼呀!”

    “好好好,鬼,是鬼,那么是鬼也得有个样子吧,不然你怎么能知道鬼来了?”我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是是是,那鬼一身红衣,头发长长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还还,还说拿命来,拿命来,是要索我的命啊!大人救命啊大人!”陆果一边说一边往前跪。

    我手一伸,“停,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喝大了吧你,我看你屋子里全是酒壶,一个人平时就这么喝酒?”

    “小人,小人最近心情郁闷,无处发泄,才喝酒的,但是真的没看错,真的有鬼。”

    “好,你说有鬼索命,本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会彻查此事,究竟是有鬼还是有人作弄你,都会查明白。但是你得先说,你的屋子为何那么怪,正屋和西屋就像垃圾场,可是东屋却一尘不染,还有粉色的细纱帘幕和梳妆台,就连衣橱都是精细雕刻过的荷花纹样。”我歪了歪头,看着眼前这个开始紧张的男人。

    “那东屋是,是,是小人之前相好的住的,我俩本来是要成亲的,可是她傍上了大款,跟着人家跑去了别的地方,小人不能忘怀,所以把东屋保留之前的模样,荷花是她最喜欢的花,所以房间处处是荷花的样式。”陆果说完眼神飘忽地看了我一眼。

    “好,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在巷子里巡逻,你不会有事的。”

    “谢大人,谢大人!”

    “大人,这就放他回去了?他家不是闹鬼吗?”周正望着陆果踉跄的背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成这样。

    “闹鬼?世上哪来的鬼,我看是他做贼心虚,干坏事怕被报复吧。”我深吸了一口气,陆果话里的漏洞太多,但是目前也没有理由审他。

    “给我好好盯着他。”

    “是,刚才牧老爷差人来,说是让你赶紧回家,有要事。”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天的,把我栓他裤腰带上就好了。”

    2

    牧府

    “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呢,您去的时候可别再顶嘴了。”

    我刚一进门,前院的小丫鬟澄心就迎了上来。

    “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看见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夫人劝了一会儿,也被老爷骂走了。”澄心说着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扫把,“好,你去忙吧。”我朝她笑了笑,示意没关系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会客的正厅,“爹,我回来了。”

    “你给我跪下!”老牧见我回来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拍在方桌上,茶杯都震倒了。

    “女儿不明白,我没有犯错,为何要跪?”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女儿身?”

    “是又如何?”

    “还是又如何?是个闺女就该在家学学琴棋书画,学学女工,趁早给自己准备件像样的婚服,不是整天出去抛头露面打打杀杀,还和尸体打交道!你这样以后哪家公子敢娶你?”

    “女子就不能做刑探了吗?我朝律法又没有说女子不能做刑探,从老皇帝开始就鼓励我们女子追求自己所想,怎么到爹这儿就大逆不道了?”

    “律法那是律法!女子就是要嫁人的,就是要规矩自己,好找个好婆家,你这样的,你怎么找?你还有弟弟妹妹,你是这个家的长姐,你就是这么做表率的?”老牧边说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追求自己的理想,这还不够表率吗?难道一定要我屈服,懦弱,才叫表率吗?爹你也不必担心我嫁人,如果这世间男子只喜欢那些被绑成木偶的女子,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打打杀杀!”

    “时候不早了,爹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说完我行了礼转身走了,留牧老爷自己拍着胸脯喊“逆子!你是要气死我!都叫你娘把你们惯坏了!”

    屋外连廊的拐角,一个小丫鬟捧着一碗脆枣,“夫人,咱们真的不进去劝劝吗?老爷要是对小姐用家法怎么办?”

    “哎呀不会,老爷不舍得,我跟你说,老爷那臭脾气,还得咱醇醇治。”牧夫人摇着扇子,嘴里塞着脆枣,笑意藏不住,小丫鬟默默地叹了口气。

    清妝县衙门

    “大人,你这收了小牧大人当刑探,不会得罪牧老爷吗?”周正和唐县令喝茶,忍不住问。“不会,牧老爷那个人虽然是个老迂腐,但是明事理,不必担心,再说小牧机灵,脑子活泛,是个破案的料子。”

    已经入夜,烛光映在唐县令脸上,周正看着那一双发着光的眼睛,知道县令对小牧大人是真的赞许,其实周正也觉得小牧会是个好刑探,但是牧老爷那边,唉,周正喝了口茶,心想闹半天受罪的只有自己。

    牧府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月光洒在牧尘窗前的水池,荷花摇摇摆摆,荷叶上的水珠闪着微光,一片寂静中响起了不知名的鸟儿鸣,牧尘托着脸趴在窗边,看着那高悬的月亮,也不知会映出怎样的自己。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周大哥来了,说有要事,要您赶紧去呢,小姐?”

    天蒙蒙亮,澄心就来敲我的门。因为牧老爷的话,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她并不想做一个父亲口中的逆子,但也不想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我就收拾好来到门口,看见周正抱着胳膊转来转去。

    “周正,怎么了?”

    “大人,陆果死了。”

    “死了?我不是安排人巡逻了吗?这么快就出事了?”

    “不是在家中发现的,是渔民去林子东边的河打鱼,捞上来的,当时就没气了。已经安排连大人查验了。”

    “好,那我们先去河边看看。”说完两人便上马往林子东边去。

    林子在清妝县东边,河流则在林子东边,跨过河就是慕之山,山路崎岖,少有人行。我和周正走到渔民打捞出尸体的地方,遍地是脚印,还有拖行尸体上岸的痕迹,水草被踩进泥里,一片狼藉。

    “大人,这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呀。”周正又开始在边上绕圈,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原本就乱的现场,更乱了。

    “你别转了,去上游看看有什么东西,看看水流大小。”我闭了闭眼,呼了口气,才把这个碍事祖宗支走。

    “哦,好。”周正转身就往上游方向跑,路不平,他只能小步快跑,官袍一颠一颠得,“真像个小姑娘啊~”我不由得自言自语。

    河边除了渔民经常上岸下水的几个固定位置,其他地方都沿河长满了杂草,没有人打理,杂草都有半人高了,我一边用手扒开草丛,一边指挥在场的衙役,“沿着河边看看,草里,水里,都看仔细了,一块布条都不能放过!”

    “是!”

    太阳渐渐升起来,众人在河边弯腰扒草,汗流浃背,但是一无所获,我看了看太阳,想说大家歇一会儿吧,低头的一瞬间瞟到河里有一抹粉红色,一步跨进河里,才发现在水草里面有一块枯木,枯木已经是空心,那空心里就有一块粉色的细纱,我捞起细纱,忽的想起那陆果家里就有这样颜色的幕帘。这时周正从上边跑了下来,“大人,我看过了,上游什么也没有,就是水流挺急的,冲个人下来应该不是问题。”

    “不会真是闹鬼吧,这鸟不拉屎的地,他一个种地的,又不会打渔,来这干嘛?”周正手挡在额头上往河流下游看,可是我看着手里的细纱,更加坚定,这绝对不是鬼神作案。

    3

    清妝县衙门

    “老爷,牧老爷来了。”唐县令的家仆端着茶来敲门,唐县令听罢笑了笑,心想这小老头还是找上门来了。“阿城,迎客。”

    “哎呦,牧老爷啊,稀客啊,怎么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去街头迎你啊!”唐县令站在家中凉亭里,朝着气势冲冲的牧老爷张开双臂,满脸笑意。

    “老唐,你少来这一套,你知道我来为什么!”牧老爷冲唐县令一甩袖子,直冲凉亭石椅,坐下后一口闷了碗里的茶,“你别在那杵着了,你就是今天给我当下人,我也得把闺女带回去!”“倒茶倒茶!”说着还朝阿城挥手,阿城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快步走到牧老爷身边,给添了茶水。

    “你看你,急惶惶的,哪有个大老爷的样子?”唐县令依旧是满脸笑意,不紧不慢的走到对面坐下,看了阿城一眼,示意阿城下去。

    “哎!可别,在咱这儿你是青天大老爷,我就是个破卖布的,我可不敢和您这儿攀老爷。不敢不敢。”

    “哎呀什么老爷不老爷的,一年到头挣得还没你一天挣得多,咱们牧家的丝绸布匹那是一等一的好,别说咱清妝县了,那就是天子脚下也排的上名,这些年你和夫人走南闯北,那才是见多识广……”

    “打住,啊,老唐,别说这些没用的。”唐县令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怎么能是没用的,咱清妝县就指着您带动了,你看那慈善堂,还有这每年的税收,都是您的功劳啊。”说着拍了拍牧老爷的手,“咱清妝县老百姓都记着呢,那提起你来,比我这什么青天大老爷可亲多了,谁认识我唐萧然啊,都是想和您牧志华牧老爷认识认识,是吧,坐下喝个茶,那才叫荣幸。”

    唐萧然手一伸,就给牧志华茶满上了。

    牧志华听着眉头一翘,“这话说得倒是真的,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老百姓就得记着我。算你这青天大老爷有良心。”

    牧志华摸了摸胡子,喝了口茶,心情大好。

    牧志华这些年和夫人确实是为清妝县出钱又出力,小到街头零星的流民,大到前几年的蝗虫和水患,牧府都是毫不吝啬,不求回报的辅助清妝县救灾修整,隔三差五还沿街施粥,牧府规矩严格,这些年来也从未有过牧府的人仗势欺人的事情。

    牧志华自己美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老唐,我这又被你给哄住了,我是来要闺女的,你今天,今天就把她给我送回家。”

    “你看,我这是衙门,又不是山贼的土匪窝子,你闺女那下了值,自然就回家了呀,再说了她头顶上可挂着云簪,半道儿上也没人敢截她呀。”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你把她给我撵回家,一个小姑娘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牧老爷,那咱这就得论一论了,这门营生是衙门对外公开的,男女不限是老皇帝就定下的规矩,你闺女呢,是人家自己凭本事拿的榜首,是武也行,文也行,聪明勇敢还吃苦耐劳,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老牧你偷着乐吧,你看咱清妝县哪还有这么好的孩子啊。”说着唐萧然端起茶杯,眼睛微闭,一脸满意。

    “是,确实,我这孩子啊,随她妈,性格开朗,人还聪明,吃苦耐劳,当年他娘随我北上卖布,那一路上风吹日晒,还受人白眼,人家万织愣是一个苦字没喊。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牧老爷捋着胡子看着天,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老唐,你别跟我绕圈了,快写张纸,把那个牧尘给我撵回去!”

    “写不了,撵不了。”唐萧然嘴一撇,两手撑着桌子,抬眼盯着牧志华。

    “你!”牧志华刚要发火,想了想又给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赔笑脸,“老唐啊,你看,我出门满世界做生意的时候呢,我孩子还小,我就把她扔家里,有时候还得麻烦你给看着,孩子那些年,也是受苦了。如今我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安定了,我就希望我闺女整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找个好婆家,一辈子安安全全,过得幸福。你不能这么难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呀。”

    “老牧,你这话说点子上了,牧尘小时候你不顾着,长大了,孩子开始有主见有理想了,你又要把她绑在家里,你真的觉得她会幸福吗?你真的觉得一个能文能武的女子,愿意一辈子在那高墙之内看尽婆家脸色吗?”

    “我,我也不是……”牧志华还没说话,就被唐萧然抬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个老迂腐,也是疼孩子,但是牧尘不一样,你把她圈起来才是真的害了她,你放心,我那护院你知道吧,周正,人高马大的,功夫也好,现在就是牧尘的跟班,牧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出了事儿,你就把我这老骨头拿去,爱煲汤煲汤,愿意给我挫骨扬灰就给我扬了,叫它漫天飞。”说着还朝空中吹起气来,“呼呼呼呼~唔~”

    “我要你那老骨头干嘛,我……”

    “阿城,吩咐厨房煲个骨头汤,牧老爷今晚留下来用饭。”

    “谁要吃你饭,我今晚还……”

    “哎呀呀,喝茶喝茶,这是别人送我的,就咱县那个茶老大,说是今春最好的风声茶,快尝尝。”

    牧志华没好气的一口闷了,侧过身来不愿意看他,唐萧然笑嘻嘻地给他添茶。日头没那么毒了,墙头上的野猫也该是睡醒了,沿着墙边走边嚎。

    “呀,这是春天来了哈。”唐萧然朝牧志华点了点头,牧白了他一眼,低头扫了桌子一圈,“你请人喝茶也不备个点心,这能等到你那骨头汤吗?”

    “有有有,小翠,上点心。”

    清妝县衙门

    连则明验完尸,搬了个板凳坐在屋前休息,老远就看见两个人影往这边来,连则明起身就往后院跑,还是晚了,“连大人!连大人!”我像个大喇叭一样,整个偏院都是我的声音,连则明只能转身笑脸相迎,“哎呀,小牧大人,这么晚了还在衙门呢,今夜你当差?”

    “不是,连大人,我们是来问你,尸体上留下什么线索了吗?听周正说大概是被勒死的。”

    “确实,周护卫也进步了,人确实是被勒死的,但是身上还有很多伤痕,不致命,像是恶意地折磨,加上被水泡过,哎呀这尸体啊,没有一块好地方了都,我从早上就没吃下饭,这天都黑了,小牧大人,我先去吃饭,吃完了再和你细说。”说完转身就走,我也没好意思留。示意周正先去看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