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高机密
发布:2025-11-13 09:39 字数:2004 作者:耀眼之神
“慕教授,这不是意外。”男人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喙,“你们所遭遇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常规考古的范畴。所以,这不是商议,而是通知。”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分发到每个人面前。
“这是保密协议。”
许阳翻开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最高机密?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你们走出这间教室开始,关于在幽云侯墓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具……‘异常生物样本’,以及顾渊同学所展现出的‘特殊能力’,所有相关记忆,都必须从你们的人生中彻底抹去。”
“抹去?!”萧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你让我们怎么抹去?!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那个怪物!它要杀了我!它……”
她的话被杜飞扬死死捂住了嘴,杜飞扬自己的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官方的调查报告会写明,由于地质结构不稳定,引发了罕见的地下毒气泄漏,导致项目组人员出现了集体性的、严重的致幻现象。”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是唯一的真相,也是你们唯一能对外人提起的说辞。明白了吗?”
“这太荒谬了!”宋景文猛地站了起来,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激动,“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存在的!它的组织结构,它的再生能力,还有顾渊……他所使用的力量,这完全颠覆了我们现有的生物学和物理学认知!我们应该研究它!而不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
“宋博士。”男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你的学术热情值得钦佩,但有些知识,并不适合公之于众。这个世界需要秩序。而你们的所见所闻,是足以摧毁现有秩序的‘病毒’。”
他指了指桌上的协议:“签了它。否则,后果自负。”
最终,在沉重的寂静中,所有人都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天后,杜飞扬和萧然一同办理了无限期的休学手续。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听说,他们的家人为他们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心理干预中心。
而宋景文则把自己彻底锁进了实验室。
“景文,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慕承德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痛心疾首,“你听我一句劝,忘了这件事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忘掉?老师,我怎么可能忘掉?!”宋景文猛地回头,他抓起桌上一本线装的《搜神记》,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以前觉得这些都是古人的胡言乱语,是封建迷信!可我现在才知道,我们才是最无知的人!”
他的实验室里,不再是各种数据模型和地质报告,而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籍、野史,甚至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淘来的道家典籍。
“我查过了,古籍里有太多类似的记载,‘咒杀’、‘炼尸’、‘尸解仙’……我们一直以为是神话,可如果它们不是神话呢?如果那是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生物技术呢?”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高速摄影机慢放的录像,画面上正是顾渊用玄金探穴指击杀凶尸的瞬间。
“还有他!顾渊!”宋景文的声音里,不再有往日的嫉妒和不屑,而是充满了敬畏与困惑,“您看他的发力方式,他的骨骼变化……这不符合人体力学!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用的又是什么力量?老师,您告诉我,科学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慕承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长叹一声,疲惫地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在学校的人工湖边,许阳找到了正在发呆的慕凝溪。
“给。”他递过去一个U盘,“这是所有的原始素材,包括……那一段。”
慕凝溪没有接:“你留着吧,或者……按他们说的,删掉。”
“删掉?”许阳苦笑了一下,“凝溪,你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吗?这里面的任何一秒钟放出去,整个世界都会疯掉。我……我甚至动过把它公布出去的念头。”
“你疯了?!”慕凝溪惊讶地看着他,“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警告我们的吗?”
“我当然没忘,所以我才害怕。”许阳颓然地坐到长椅上,“我把它加密了,设了十几道我自认为没人能破解的密码,然后锁进了硬盘最深处。我不会把它交出去,也舍不得删掉。就让它……当个永远不能说的秘密吧。”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喃喃自语:“说真的,我现在有时候真羡慕杜飞扬他们,也许能忘掉,才是一种幸福。”
……
顾渊的身体恢复得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快。
当其他人还在为那场噩梦般的经历进行心理疏导时,他已经一头扎进了学校的文物储藏室。这里存放着从幽云侯墓中带回的、经过层层筛选后被认定为不涉密的少量陪葬品。
慕凝溪端着一个保温餐盒,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师兄,你又一整天没出来过了。”她将餐盒放到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爸让我看着你,至少要按时吃饭。”
顾渊头也没抬,他的目光专注地在一堆陶器碎片中搜寻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布满泥土的残片。
“放那吧。”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的东西吸走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慕凝溪好奇地凑了过去,“这些都是最外层耳室里发现的普通陶器,没什么特别的价值,所以才会被留在这里让我们整理。”
顾渊没有回答,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块与周围陶片截然不同的东西。
他将那东西拈了出来,用手帕仔细地擦去上面的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