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慕凝溪看懂了那张图的含义，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不是在研究，他们是在融合！他们想把这里的地脉能量，通过那个玛雅符文作为‘端口’，强行注入到美洲豹的基因里，进行生物改造！”

    “不止。”顾渊的语气冰冷得像沼泽里的淤泥，“他们想制造出一个完美的生物兵器。一个拥有野兽的本能、神祇的力量，并且可以自我复制和进化的‘活体咒炼’。他们认为，这才是永生会该有的未来，才是超越秦无命的真正杰作。”

    “这群疯子！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一旦这种东西失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慕凝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他们想过。”顾渊将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潦草而狂热的字迹，“所以他们才急着撤离。”

    慕凝溪凑过去，看清了那最后一行字。

    那是一行用红色墨水写下的、几乎要划破纸背的记录，时间是三天前。

    “最终注入程序已完成，‘初号机’苏醒。能量反应远超预期，它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培养皿已经无法……不，它不是造物，它是神！是行走于世间的死亡！我们必须立刻撤离，在它彻底熟悉自己的力量之前，离它越远越好！”

    “它……它成功了？”慕凝.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且，它跑出来了？”

    顾渊合上笔记，抬头望向那座在毒雾中若隐若现的、沉默的玛雅金字塔。

    “恐怕是的。”他缓缓说道，“而且，它应该饿了。”

    “它饿了？”慕凝溪重复着顾渊的话，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设伏，等它出来？”

    “不行。”顾渊摇了摇头，目光锁定在那座半沉的黑色金字塔上，“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在这里伏击，地利不在我们这边。而且，我怀疑它根本不会出来。”

    “为什么？”慕凝溪不解地问，“笔记上不是说它跑出来了吗？”

    “笔记上说的是，它脱离了‘培养皿’。而对它来说，整座金字塔，连同下方的地脉能量节点，才是它真正的巢穴和食堂。”顾渊的分析冷静得近乎残酷，“它现在，应该还在熟悉自己的新家。我们必须在它彻底掌控这里的能量之前，找到它，并且把它毁掉。否则，等它吃饱了，想出来的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一支军队了。”

    慕凝溪瞬间明白了顾渊的意思。她看向那座如同巨兽般蛰伏在沼泽中的金字塔，深吸了一口气。

    “好。你说得对。那我们……就去它的巢穴里拜访一下。”她露出一丝略带疯狂的笑容，“有了西海龙墟的经验，这次的水下派对，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那就准备吧。”顾渊说道，“这次，我们是猎人。”

    两人迅速返回哈桑等待的地点，从装备箱中取出了全套的轻便潜水设备。

    那是一套贴身的黑色潜水服，材质轻薄却异常坚韧，关节处嵌有微型助力装置，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水下活动的阻力。

    慕凝溪背过身，拉开潜水服背后的拉链，露出光洁的后背和蝴蝶骨的优美曲线。她熟练地穿戴着，动作流畅而专业。

    “师兄，帮我检查一下循环呼吸器的气阀。”她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有些闷，“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有毒，多检查一遍总是好的。”

    顾渊走到她身后，手指拂过她颈后的碎发，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阀门。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接口，每一处卡扣。

    “没问题。”他的声音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压力正常，密封性完好。”

    慕凝溪的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她转过身，也帮顾渊检查了一遍装备。

    “你的也没问题。”她拍了拍顾渊的胸口，那里，特制的水下电击枪正稳稳地挂着，“准备好进去打鱼了吗？”

    “走吧。”

    两人戴好全覆盖式的面罩，潜入了沼泽。浑浊的黑水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冰冷粘稠的触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金字塔的水下入口，是一个被炸药强行破开的巨大豁口，显然是永生会那伙人留下的。

    进入塔内，光线迅速暗淡下来。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塔内积满了水，到处都是悬浮的灰尘和不知名的水草，能见度极低。

    “开启声呐。”顾渊在通讯频道里下令。

    “收到。”慕凝溪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声呐地图正在构建。我们现在位于金字塔的第二层，通道向左延伸约三十米，有一个向下的阶梯。注意，我的探测器显示周围有大量的生物活动迹象，体型不大，但数量很多。”

    话音刚落，顾渊的视野中，无数条巴掌大小、长着利齿的怪鱼从墙壁的缝隙中猛地窜出，像一片黑色的箭雨，射向走在前面的慕凝溪。

    “小心！”

    顾渊甚至来不及举枪，慕凝溪的反应比他更快。她不退反进，手腕一翻，一把高频振动匕首瞬间弹出，在身前划出一道银色的光幕。

    那些怪鱼撞上光幕，瞬间被震成一团团血雾，染红了周围浑浊的积水。

    “看来这里的迎宾人员不太友好。”慕凝溪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带着一丝兴奋，“师兄，跟紧了，我要加速了。”

    “我跟着。”顾渊举起电击枪，紧随其后。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在前利用声呐和匕首开路，一个在后负责警戒和火力支援，一路有惊无险地向着金字塔深处前进。

    “等等。”在一处相对宽阔的甬道里，慕凝溪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发现目标了？”顾渊立刻警惕地举起枪。

    “不，你看墙上。”慕凝溪用战术手电的光束，照亮了左侧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