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命隐匿盐冢
发布:2025-11-13 12:24 字数:2454 作者:老朝奉
沈墨顺着箭头方向摸到活动中心锅炉房,生锈的铸铁阀门上缠着褪色的红领巾。当他拧动阀门时,九十年代特有的绿色墙裙突然剥落,露出后面供销社的货物架。架子上摆满印着“战备盐“的陶罐,每个罐口都插着根缠红线的铅笔。
“别碰罐子!”阿月的警告迟了半拍。沈墨扶住晃动的货架时,陶罐里突然伸出只青紫的小手,攥住他的腕表。孩子手腕上戴着的电子表屏幕裂成蛛网,显示的时间定格在1983年7月15日23:07。
龙九的桃木剑斩断小鬼手腕,断掌在落地瞬间化作盐粒。货架深处传来算盘珠的脆响,灰蒙蒙的玻璃柜台后浮现出王主任的虚影。那虚影的六指手掌按在供销社账本上,每根手指都拴着根红领巾拧成的绳结。
“秤骨在西头仓库。”阿月用捆尸绳缠住货架立柱,绳结突然自动解开重组为八卦图,“要赶在子时前..。”她的声音被锅炉房的轰鸣声淹没,老式压力表的指针疯狂旋转,表盘玻璃炸裂的碎片在墙面划出带血的刻度。
沈墨踹开仓库铁门时,挂在门后的蓑衣突然立起,斗笠下浮现张泡胀的孩童面孔。阿月甩出五帝钱钉住蓑衣,腐烂的棕榈叶间掉出本塑料封皮日记。沈墨翻开泛黄的纸页,1983年暑假作业的字迹突然扭曲,在空白处显现出父亲的字迹:“守义兄,那七个学生的补偿款..。”
仓库角落的编织袋突然蠕动,印着“尿素“字样的尼龙袋裂开道口子。沈墨用铁锹挑开袋口时,九十年代常见的搪瓷痰盂滚落出来,盂底粘着张泛红的照片。七个戴红领巾的孩子站在供销社门前,背景里拎着盐袋的沈长青正在抚摸其中一人的头。
“这是生桩合影。”龙九用桃木剑挑起照片,剑尖突然结霜,“秤骨要现形了。”照片上的孩子突然集体转头,瞳孔里映出防空洞积水潭的景象。阿月迅速将照片投入痰盂,搪瓷容器突然响起八十年代电台的雪花音。
仓库顶棚的老鼠突然成群坠落,每只死鼠肚皮上都烙着翡翠扳指印记。沈墨掀开地面积灰的草席,露出底下用粉笔画着的跳房子格。当他踩上标着“7“的方格时,水泥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埋着的铸铁秤盘。
秤盘上摆着七块人形盐雕,每块盐雕心口都嵌着枚铜秤砣。阿月将五帝钱按在盐雕眉心,盐块表面迅速龟裂,露出里面蜷缩的童尸。龙九的桃木剑划过童尸天灵盖,挑出七根缠着红线的铅笔芯。
“这是契笔。”阿月将铅笔芯摆成北斗状,芯尖突然自燃,“快找..。”她的声音被仓库卷帘门的撞击声打断,三个戴红袖章的老太太正用保温杯砸门,袖章上“治安巡逻“的字样正在渗血。
沈墨抱起盐雕冲向锅炉房,童尸的眼珠突然转动,瞳孔里映出父亲在防空洞签字的场景。当他将盐雕投入燃烧的煤堆时,七个孩子的哭喊声突然响彻仓库,锅炉压力表的指针崩飞,将墙面钉出个翡翠扳指形状的孔洞。
阿月扯下捆尸绳缠住通风管道:“走烟道!”三人攀上锈蚀的铁梯时,底下传来老太太们关节错位的咔嗒声。沈墨的手电光扫过烟道内壁,发现用粉笔写的“沈长青是大坏蛋“的涂鸦正在渗出血珠。
烟道尽头连着间密室,八十年代常见的铁皮文件柜上挂着“机密档案“的铜锁。沈墨的翡翠扳指刚触到锁眼,铜锁突然融化,柜门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套蓝白校服。每件校服的胸牌都被换成铜秤砣,砣心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是秤骨命牌。”龙九用桃木剑挑起校服,衣领处突然浮现供销社的货品标签,“这些孩子被当成..。”他的话被文件柜后的异响打断,柜体突然平移,露出背后贴满符咒的暗室。
暗室中央摆着台老式台秤,铸铁秤盘上积着层人形灰烬。沈墨翻开秤砣箱时,七枚铜砣突然自动吸附在校服胸口的砣心上。阿月将五帝钱压在台秤刻度盘上,生锈的指针突然疯转,将“公斤“标识刮成带血的“阳寿“二字。
“起秤!”龙九的桃木剑刺入灰烬堆,剑身突然弯成弧形。沈墨将翡翠扳指按上台秤,秤杆猛然翘起,将暗室顶部的吊灯打碎。坠落的灯罩玻璃片插入地面,恰好拼出供销社平面图,标红的位置正是父亲值夜的柜台。
暗室墙壁突然渗出黑血,八十年代糊墙的报纸开始脱落。沈墨撕下最后一张《人民日报》,背面竟是父亲手写的抵押协议:“今收到王守义右手六指,抵沈长青阳寿二十载。”签名处的翡翠扳指印正在消融,露出底下七个血手印组成的北斗七星。
阿月突然拽着两人扑向角落,台秤在身后轰然炸裂。飞溅的铸铁碎片中,七个童尸的虚影从灰烬里站起,胸口的铜秤砣发出共鸣。龙九的桃木剑断成三截,他虎口的黑蛇纹身突然游出皮肤,将童尸虚影绞散成盐粒。
“去值班室!”沈墨撞开暗室木门,九十年代特有的绿色墙裙突然剥落,露出后面供销社的值班床铺。印着“奖“字的搪瓷脸盆里泡着发黑的毛巾,搪瓷杯里凝结的茶垢正组成父亲的面容。
当沈墨掀开床垫时,藏在弹簧间的牛皮纸袋突然自燃。他徒手拍灭火苗,烧焦的纸页上显现出七个学生的档案照片。阿月用银簪挑开照片背后的封条,八十年代特有的蓝印油突然活过来,在空气里组成供销社的立体投影。
投影中的父亲正在柜台后打算盘,七个学生排着队递上红领巾。当沈长青接过领巾时,翡翠扳指突然发光,将孩子们的影子钉在防空洞墙面上。龙九突然咳嗽着吐出盐粒,盐晶在地面滚成个“逃“字。
值班室的老式电话突然炸响,沈墨抓起听筒时,电流声里传出父亲年轻时的声音:“守义,那批货的账..。”背景音里有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王主任带着笑意的回答:“都记在损耗里了。”
阿月用捆尸绳缠住电话线,八十年代的黑色胶木话机突然渗出脑浆状液体。沈墨翻开值班记录本,1983年7月的排班表上,父亲值夜日期旁都画着个血指印。当他用手指抚过指印时,墙角的铁皮柜突然弹开,滚出七个捆着红线的玻璃弹珠。
“是魂核!”龙九用断剑挑起弹珠,玻璃表面浮现防空洞的结构图,“要送回..。”他的声音被走廊里的脚步声打断,三个巡逻老太太的脸突然从门缝挤进来,肿胀的面孔上戴着少先队辅导员徽章。
沈墨抓起值班室的热水瓶砸向铁皮柜,内胆炸裂的开水蒸汽中,七个玻璃弹珠自动飞向翡翠扳指。当最后一颗弹珠嵌入扳指纹路时,活动中心突然地动山摇,槐树根部的铜秤砣破土而出,在空中拼成个巨大的“债“字。
阿月拽着两人撞碎窗户,玻璃碴在月光下映出供销社的虚影。他们跌进后院时,看见老年活动中心的招牌正在融化,“中心“二字扭曲成“冢“字。沈墨的翡翠扳指突然裂开,里面掉出半截六指指骨,骨节上刻着父亲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