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义值那一栏后面那一长串的“0”，程鹤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陈静的案子，社会关注度极高，最终的判决结果又极具正面意义，为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正义值收益。

    他的目光，落在了系统商城那琳琅满目的兑换列表上。

    随着正义值的飙升，许多之前呈灰色锁定状态的高级选项，此刻正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悄然解锁。

    “技能：绝对记忆（高级）——兑换所需正义值：1,000,000。效果：过目不忘，可随时精准调取记忆中任何法律条文、案例细节，乃至对手一个微小的表情。”

    “道具：真实之眼（一次性）——兑换所需正义值：500,000。效果：使用后，可在一小时内，看穿任何人的谎言。”

    “功能：案件模拟推演（初级）——兑换所需正义值：2,000,000。效果：可消耗正义值，对当前案件进行模拟推演，预测不同辩护策略可能导致的庭审走向及判决结果。”

    ……

    看着这些强大到近乎变态的功能，程鹤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楼下排起的长队，带来的不仅仅是名声和财富，更是更多光怪陆离的案件，和更多关于人性、法律与正义的严峻考验。

    而他，也拥有了更强大的底牌。

    程鹤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陈静的案子，就像一块投入江城这潭静水里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鹤鸣律师事务所”这六个字，也随之从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一跃成为了江城法律圈里最炙手可热的金字招牌。

    钱和名气，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

    程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那个藏在老旧居民楼里，墙皮剥落、开门都吱呀作响的破烂摊子，被他毫不留恋地抛弃了。新的事务所，直接租下了江城市中心最顶级的甲级写字楼“环球中心”的半层楼。

    站在三十三楼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大半个江城的繁华景致，车流如织，高楼林立，尽收眼底。

    整个办公区的设计，是程鹤亲自拍板的，走的极简工业风。大面积的清水混凝土墙面，搭配着黑色的金属线条和温润的原木，冷静、专业，又透着一股子不好惹的锋利感。磨砂的玻璃隔断将一个个独立的办公室和会客区划分开来，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显得沉闷压抑。

    这地方，总算有了点顶尖律所该有的样子。

    林晚儿现在每天上班，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自己是怎么为了那点房租，追在程鹤屁股后面催债的。可现在，她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独立工位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手里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委托文件，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也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跟在程鹤身后，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实习生了。

    “王先生，您别急，您和您前妻的这份离婚协议，我仔细看过了。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确实存在一些对您不利的模糊条款。程律师目前正在开庭，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先根据您的情况，为您草拟一份补充协议的要点，等程律师回来，我们再一起详细讨论？”

    电话里，林晚儿的声音沉稳、干练，条理清晰地安抚着一个情绪激动的客户。

    挂了电话，她熟练地在电脑上敲击起来，整理着刚刚的通话要点，并迅速从法律数据库里调取相关的案例和法条。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早已不见了当初的青涩。

    现在的她，已经能独立完成大部分的证据整理、法律文书研究，甚至能像模像样地接待一些案情相对简单的咨询客户，为程鹤分担了大量的基础工作。

    忙完手头的事，她下意识地端起水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视野最好的办公室——程鹤的办公室。

    门关着，但她仿佛能看到那个男人坐在里面的样子。

    他或许正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深邃的目光盯着窗外，脑子里却在构思着某个惊世骇俗的辩护方案。

    想起那个男人，林晚儿的脸颊就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

    她看着程鹤的眼神，也早就变了味儿。从最初的震惊、好奇，到后来陈静案子里的彻底折服与崇拜，而现在，那份崇拜之中，似乎又悄悄地、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仰慕。

    她喜欢看他站在法庭上自信从容的样子，喜欢听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嚣张的话，甚至喜欢他偶尔皱起眉头，那种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臭屁模样。

    “唉……”林晚儿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林晚儿啊林晚儿，清醒一点，那可是你老板！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干活！”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卷宗上。

    只是，那道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程鹤的名气，就像长了翅膀的病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飞遍了江城大大小小的律师圈子。从街边那些专打离婚官司的小律所，到盘踞在CBD顶层、俯瞰众生的顶级大所，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横空出世的“法内狂徒”。

    自然，这阵风也吹到了江城法律界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个地方——“金鼎律师事务所”。

    ……

    江城律协举办的一场高端酒会上。

    水晶吊灯流光溢彩，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空气里弥漫着金钱、权力和精英阶层特有的矜持与傲慢。

    金杰，金鼎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合伙人，正有些百无聊赖地靠在吧台边。

    他今天穿了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藏青色条纹西装，剪裁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衬衫的袖口处，一枚精致的铂金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腕表，更是低调地彰显着他非凡的身价与品位。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听着不远处几个同行唾沫横飞地讨论着最近圈子里的“红人”，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个叫程鹤的，在陈静那个案子的庭上，简直是神了！几份精神鉴定报告，硬是让他玩出花来了！”

    “何止啊！我听说他最后陈述阶段，一个字都没说！就那么干站着！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场！把公诉人都给整不会了！”

    “这家伙就是个野路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你还别说，真他娘的管用！”

    金杰听着这些在他看来毫无营养的吹捧，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程鹤？

    他听过这个名字。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家伙，靠着几个稀奇古怪的小案子博眼球，什么“直播打赏案”、“外卖小哥见义勇为案”，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哗众取宠的伎俩，根本上不了台面。

    真正的法律服务，是为那些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客户，进行资产配置、股权架构设计、商业并购谈判。那才是以“亿”为单位的生意，那才是法律这门手艺，最高级的玩法。

    至于程鹤这种，靠着给穷人打官司博取同情的“网红律师”，不过是法律界的泥腿子，不值一提。

    “金律师，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一个略显谄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金杰侧过头，看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律师，正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是另一家律所的主任，姓刘，金杰懒得记他的全名。

    “刘主任。”金杰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态度疏离而客套。

    “金律师也听说那个程鹤了？”刘主任显然没眼力见，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这小子最近可真是风头无两啊。不过要我说，都是些歪门邪道。就说陈静那个案子，证据链那么清晰的故意伤害，板上钉钉的要坐牢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刘主任卖了个关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硬是让他给辩成了一个缓刑！当庭释放！你说邪门不邪门？”

    听到“缓刑”两个字，金杰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他那双一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把一个证据确凿的故意伤害案，辩护成缓刑？

    这……已经不是“野路子”或者“哗众取宠”可以解释的了。这需要对法律条文的极致理解，对庭审节奏的精准把控，以及对法官心理的精确揣摩。这背后，是极强的专业能力。

    金杰第一次，对“程鹤”这个名字，产生了一丝真正的警惕。

    这个泥腿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一点。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而已。在他看来，法律的本质，终究是资源的博弈。只要拥有最顶级的团队，最雄厚的资本，最广泛的人脉，任何“野路子”的天才，最终都将被碾压得粉身碎骨。

    他，金杰，以及他背后的金鼎，就是资源的掌控者。

    他没想到，自己和这个“野路子”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鹤鸣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旧牛仔裤，脚上一双开胶的帆布鞋，让他在这间装修精致、充满现代感的会客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叫孙宇，是江城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

    此刻，他正一脸惶恐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一个破旧的帆布书包，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程……程律师，您好。”他看着坐在对面的程鹤，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我真的是在网上看到您的事迹，才……才鼓起勇气来找您的。他们都说您是神仙，能打赢任何官司。”

    程鹤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别紧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林晚儿坐在一旁，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