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武乱   >   第197章 云海金顶
第197章 云海金顶
发布:2022-10-01 12:11 字数:2152 作者:拔掉一丛墙头草
    今天的姜荑一如既往的美,她站在路灯下,脱掉及膝针织风衣递给跟班。

    黑色紧身裤与高领毛衣的搭配,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到极致,这样的打扮,实在适合极了跳舞。

    “小七,会不会念诗?”

    “姐姐给你跳古典舞,是一支和东坡先生相关的舞,据说他从小养在身边的爱妾王朝云,成年后就是因为在宴会上跳了这支舞,才入了东坡先生的眼,待会儿我开始跳了,你就念东坡先生的诗可好?”

    闻人祁把姐姐的风衣搭在臂弯,会心一笑,“人家东坡先生是写词的,荑猫猫你莫得文化。”

    小跟班的损嘴吐槽惹来大姐头的妩媚白眼,浅嗔薄怒荑猫猫,瞪完跟班低了螓首。

    她的舞蹈要开始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闻人祁舔了舔干涩的唇,开口——

    “莫听…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银色哑光奥迪停在路边,车内程佳蕊默默注视着路灯下的他们,听到了忽而高亢的“一蓑烟雨”。

    “料峭秋风吹梦醒,微冷,昏黄路灯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词的下半片被他改得不伦不类,山头斜照改成了昏黄路灯,然而路灯萤弱之光,又怎么谈得上一个“晴”?

    心里的雨还在下,他没有晴,姜荑没有晴,车里的程佳蕊,更是在心头下起了瓢泼大雨~

    词吟完,姜荑一滞,咬住唇珠,停下了舞蹈。

    她那么懂他~

    “小七!你的梦不能醒!不要醒!”

    “你就是你,我希望你一直是你,你没有错,你的梦是好梦!”

    “你把梦做下去,带着你的热忱做下去!”

    “你不是说过吗?哪怕你笃行唯物,但若世间当真存在因果循环,你希望你积下的每一分善都能化作善果,报在姐姐的身上!”

    “就当是为了姐姐,好不好?”

    直到姜荑眼睛通红的冲闻人祁喊完这番话,车里的程佳蕊才猛然醒悟,自己到底伤害了什么辜负了什么,她看到他救小孩,她看到他不计回报的帮自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闻人祁这种纯粹的“异类”,如果因为被她伤害、被世俗污染而失去那颗赤子之心,该是多大的遗憾多大的孽?!

    所幸~她总归看到了路灯下的男人点头。

    于是,姜荑含泪而笑,重新起舞。

    程佳蕊坐在车里,捂嘴痛哭。

    闻人祁绝不可以在我的世界里消失!绝不!…她默默的想。

    那些曾经给他造成的伤害,便是穷尽此生,也要去赎罪偿还!

    ……

    武当山最著名的,当数云海金顶。

    清晨起了大雾,这座天下闻名的道门仙山,七十二峰尽数掩在了云雾之海间。

    从十一月起,最为世人尊崇的太岳便闭山谢客,至今已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清晨山风凉,着了白衣葛袍的澧兰坐在云海金顶山脚一座小亭里,百无聊赖敲着石桌上的棋子。

    一个多星期前,师父突然通令全山,说不日将有故人来访,莫名其妙就让大家封了山,还让澧兰每天来金顶下等,说贵客上门,不可失掉礼数。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星期过去,饶是澧兰从来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但等了这么久难免心生怨怼,她每天早出晚归,又被收掉了手机不能刷短视频看腹肌,实在等得一天比一天窝火,一天比一天难熬。

    “将军!唉…左手你这只废手,居然又输了!”待又一次偷掉左手的车,让右手代表的红旗胜出后,她烦躁着一把推乱棋局,拖着腮帮子坐在小亭里打起呵欠来。

    心塞!想念斗音上帅气的腹肌小哥哥!

    师父老头把我赶下山,有可能是为了独吞我回武当路上带的那几条烟~

    那个小光头…师姐~

    师姐回来挨了老头一顿臭骂,被关了禁闭,活该!

    老头说有贵客会来,莫不成昙悲那老秃驴要来接他徒儿?如果真的是他,到时候免不得狐假虎威好好阴阳老秃驴几句。

    一把年纪了不学好不在净禅山安心呆着,带着徒弟跑到宁市去和人打架,关键是还打输了!

    呸!还武圣呢?真丢武人的脸!

    想到宁市,澧兰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好闺蜜姜荑,当初走得急招呼都没打一声,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眼瞅着新声音都开赛好几天了,她手机被没收看不到网上的消息,只盼她能一切安好顺遂。

    至于她的那个死跟班…青梅蒂落无边孽~

    唉!心塞!

    ……

    云海金顶山脚的凉亭里,澧兰神思遐迩满腹牢骚碎碎念,自然无暇关注山顶云海的翻腾。

    天地间未名的炁劲贯入云海随之共振,在深秋冬至时节宛如春风化雨,浑然入得这一方天地,相合万物犹胜天成。

    草木枯荣,本就是自然万象,炁入了山,入了那草、那木,不带着寻常武人炁一般的突兀与违和,仿佛与天地天地万物本就是一体。

    剑眉星目的男人,如同水墨画里勾渲墨痕,就那么无端端在壁仞云天凭空化影。

    身悬半空,他透过重重云蔼看去山脚,把阔别多年已经长大成人的年轻女孩儿收入眼,欣然一笑。

    而后,他的身影如同流沙被风吹散,隐入山风。再出现时,他已经站在山脚。

    凉亭里澧兰困意阵阵袭来,趴在石桌旁不住打呵欠,凉亭外男人抬首,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上山青石梯。

    男人看了许久忽地回头,澧兰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看不到他投来的感伤目光~

    他缓缓走向凉亭,本欲入亭抚一抚澧兰久违的白皙脸颊,却在亭外被炁墙阻隔,不得寸进。

    这山,这云海,这方圆百里的武当,哪怕他万象之力可以随风潜入,到底是不能完全化入天地此方。

    对武当山而言,他是访客,也只能是访客。

    仙人坐山巅,垂手看人间~

    进不去凉亭的他,饶是武道通天,亦只能无奈放弃。

    他在凉亭外转身,重新看向通往金顶的青石梯,看它直通云海,看它雾遮风蒙。

    终是踏足天梯,拾级而上。

    步步行踏之间,他也忍不住会想,这天梯是否连通着传说中的白玉京,一旦走到尽头,就能看见五阙十二城,他此去金顶,是否有仙人早就在上面等候,抚顶结发,授下长生……